萧彻赶回了御书房,只见凌风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啦,萧彻问道:“他怎么样了?”
凌风的脸色有些难看,摇了摇头不语。
萧彻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身子瘫软地坐下,眼神有些涣散的样子,其实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她最终还是出手了。
见萧彻这个样子,凌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他还有救。”萧彻猛地站起,死死地盯着凌风。
“此毒并非无解,只要用他至亲的鲜血做药引,将他体内的蛊毒引出即可。”凌风的话说的很慢,因为他知道这一步得有多艰难,因为稍有差池这么久所做的一切全盘皆输。
萧彻转身,双手负立在窗前,看着窗外一眼看去的红瓦绿墙,但愿这一步他没有做错,南北两国即将开始,扣押沈烨是此时唯一的办法。
他真的只是想单纯的扣押,可是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下次毒手,不给他活命的机会,这是她要斩断他与月言之间最后的一道情谊,只是他绝不会如她所愿的。
凌风离开之后,萧彻还是一直站在窗前,他在思考他该怎么瞒过月言,他该怎么救回沈烨,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一起,他的头都大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是一国之君,若是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何以称霸天下。
此时的月言正和萧乾玩的开怀,莫名其妙心口一阵阵的疼,她脸色开始苍白,这下可把萧乾给吓坏了,哇哇直哭,心疼地紧紧地抱着月言。
月言感受着自己怀里的那团柔软,心里一阵阵的暖意,萧乾虽说不是她的孩子,可是显然她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德妃赶紧吩咐丫鬟将月言扶进了屋里,牵着萧乾跟在身后,月言坐在椅子上半天才缓过来。萧乾从德妃的身上爬了下来,站在月言的面前,恰好与坐着的月言一般高,他满脸心疼地看着月言:“言母妃,你很难受吗?”
月言摇头,看着萧乾,微笑道:“有乾儿陪着言母妃,言母妃不难受。”孩子总是单纯的,听到她这么说很快开心,然后转身跑向一旁的丫鬟,对着那丫鬟说:“你去端一盘桂花糕来。”
萧乾一脸认真地看着月言,将手里得桂花糕递给月言,道:“每次乾儿难受的时候,只要吃一块桂花糕就好了,言母妃你也吃了,吃了就难受了。”
月言感觉心里难受,实在是不想吃,但是又碍于不想伤了萧乾的心,强忍着接过了桂花糕,放在嘴里。
萧乾看着月言吃了一口,然后自己也拿起一块放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地还不忘问月言好不好吃。
月言点头,见萧乾吃的满脸碎屑的样子,掏出帕子爱怜地帮他擦干净了嘴角,站在一旁的德妃甚至感觉这才是一对母子,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多余的样子。
萧乾粘月言竟然比粘她还厉害,但是转念一想,定是他太久没有见到月言的原因。德妃走了过来,拉过萧乾说道:“乾儿,言母妃累了,我们让言母妃好好休息好吗?”
萧乾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口吐白沫,月言看到这样,吓得立马站起奔了过去,可是奈何还是没有接住萧乾倒下的身子,一直立在一旁的德妃至今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满嘴白沫的萧乾。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月言蹲在地上将萧乾扶起,德妃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跪了下来,月言也没时间理会此时的德妃,将萧乾抱到了床上。
“娘娘,娘娘……”丫鬟们扶起德妃,只见德妃满脸愁容,一下子推开他们,冲到床边一把推开月言,趴在床上双手摸着萧乾的脸,可是萧乾已经昏迷不醒了。
“乾儿,乾儿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母妃啊,你别吓母妃啊,母妃好怕啊。”任凭德妃怎么呼唤,萧乾一直没有睁开眼,脸却更加的苍白了。
“太医了?太医了……”德妃惊呼崩溃地冲着丫鬟们喊道,“太医,太医。”她猛然站起,跌跌撞撞,还好被丫鬟们及时扶住,她嘴里一直说到,“我要去找太医,太医。”
月言一把抱过德妃,此时的月言也担心的不得了,她也好怕。德妃全身都在颤抖,想起什么似的又是一把推开月言,这一下月言再也没稳住,一把跌倒,头恰好撞到了桌子上,瞬间就渗出血来。
可是此时的德妃眼里哪还有这些事,她的心里只有她的乾儿,丫鬟们赶紧扶起月言,都吓得不得了。月言却不管不顾自己头上渗出来的血,奔向萧乾。
恰在此时太医们赶来了,月言一把拉起德妃,给太医让位子,太医捏起萧乾的手脸色十分不好看,此时不仅德妃了就连月言也是全身都在颤抖,整个屋子里都在屏息等待着太医的宣判。
月言觉得这事有蹊跷,刚刚还好好的萧乾怎么会一下子就口吐白沫,然后昏迷不醒,只怕这事没这么简单,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但此时却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了,只要萧乾能醒过来就好了。
萧彻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赶来了,丫鬟太医们见萧彻来纷纷行礼让道,可是萧彻却没有理会任何人,任那群人跪在那儿。
萧彻一眼就扫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小身影,原本肉呼呼红润的小脸此时却苍白的可怕,萧彻也开始紧张,虽说平日里他有些冷落他,但这毕竟是他唯一的皇子,是他唯一的子嗣啊。
原本被月言拉着的德妃一见到皇上就跪了下去,拽着萧彻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萧彻这才回头,低头看着脚边的德妃,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皇上,你一定要为乾儿做主啊,一定是有人要害他啊……皇上。”萧彻弯身扶起了德妃,安慰道:“没事的,乾儿会没事的。”
可是德妃却突然瞪大眼睛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萧彻,眸子里噙满了泪水,死死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