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休息了好久才缓缓醒过来,醒来的时候萧彻早已经不在了,她梳洗好之后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走了出来,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言转身看着玉儿这个样子,眉头皱了皱,边说道:“玉儿,你有话就直说吧。”
可是玉儿依旧欲言又止的样子,月言脸上稍微有点怒色了,萧乾的离开给她打击不小,再加上玉儿这个样子她心里莫名有股火:“有话就说,没话本宫还有事。”
月言撂下这句话就迈开脚步就却玉儿伸出的手拉住了,月言停住脚步,感受着玉儿的颤抖,她隐约感觉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此时原本明媚的样子一刹那隐去,黑压压的天空让人觉得格外的压抑,烦闷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皇宫。
扑通一声,玉儿跪在了月言的面前,抬起头有些害怕地看了月言一眼:“娘娘,皇上说这段时间你不可以迈出紫言宫一步。”月言眉眼一皱。
月言蹲下身子,直视着玉儿,眼里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相信,声音带着威严吓得玉儿直抖:“你给本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震怒的月言,玉儿格外的恐慌,她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月言,以前娘娘对宫女们都格外的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多也只是不爱说话,几乎没有跟他们发过火,可是这一次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德妃娘娘的丫鬟说是你下药害死大皇子的,皇上说着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可以离开……”玉儿还没有说话,月言猛地站了起来,突然就向门外奔了过去。
待玉儿反应过来,想要跟上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月言提起裙摆,流着泪大步地向一个地方跑去,玉儿没能跟上,最后暗自回了紫言宫。
月言还没有见到德妃,就被她的丫鬟们给拦住了,一位平日里对月言还算和善的丫鬟一见到月言,眼神就带着怨恨,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她,月言的心一颤,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萧乾是她害死的吗?
“大胆,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拦本宫。”月言第一次这样摆架子,却是无奈之举,她嘲讽地笑了一下,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尽管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月言,可是萧彻却一直没有表态,唯一的举措就只是让月言不准迈出紫言宫,所以所有的丫鬟们还是对这个言妃有些忌惮,毕竟这后宫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只要皇上肯护你,不管你干了什么滔天大罪都没事。
月言看到德妃的时候,德妃正缩在墙角,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头发凌乱,眼神浑浊,说不出的憔悴,原本端庄的德妃娘娘竟一夕之间好像老了十岁。
月言的步伐有些颤抖,但是她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德妃走去,好像每一步都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月言蹲在德妃的面前,颤抖的手慢慢向她伸去,想要碰触一下这个可怜如她一般失去子女的母亲,可是她的手只触到了冰凉的空气与绝望。德妃头一偏就避开了她的手,抬起头看着月言,原本浑浊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凶狠起来,她猛地扑向月言。
月言也被眼前的局势给吓着了,被德妃突如其来的身子压倒在地,此时的德妃已经神志不清了,在得知萧乾死了的时候她唯一的支撑也没了,她压在月言的身子上,手狠狠地捶在月言的身子上,嘴里不停地叫唤着:“你还我乾儿,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乾儿啊。”
月言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而此时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德妃的丫鬟,每一个人都在等着看这一场好戏,看这个恶毒的女人落得的下场,德妃的力气很大,一拳又一拳砸在月言的身上,月言没有还手,她感觉身上好像有千斤重,骨子里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撕扯着她,痛到骨髓里面去了。
“真是恶毒,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后宫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平日里看她多大皇子那么好,我们还真以为她是好心,原来心底这么恶毒,真是亏我们娘两和大皇子对她那么好。”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种种埋怨以及嘲讽的声音无情地向月言袭来,月言没有想到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会醒来一切都变成了这样,萧彻去了哪里啊?为什么成了她害死萧乾了?德妃这又是怎么了?可是此时的月言感觉到她好像已经得不到答案了,德妃的拳打脚踢依旧在继续,好像心里对她有发泄不完的恨一样。
月言的眼皮越来越重,嘴角好像也有什么流出,可是月言却没有力气去擦拭了,因为她感觉到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被煎熬,她真的好难受啊,好难受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平日里对她那么好的德妃怎么会对她这样啊?
“姐姐,你听我说……”月言挣扎着,想要解释,可是她虚弱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现在看来这德妃宫的丫鬟都认定就是她害死了大皇子。
月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德妃终于停下了她手里的动作,但是却依旧压在她的身上,她充满怨恨的眼神渐渐变回了呆滞,一眨不眨地盯着月言看上。
月言看着坐在自己身子上的德妃愣住了样子,不禁莞尔一笑,看来姐姐还是愿意听她说话的,是不是只要她解释清楚德妃就会相信她,相信萧乾不是她害死的啊。
一旁的丫鬟看着这骤然改变的局面,都愣住了,这德妃娘娘刚刚不还是一副发了疯的样子狠狠地打着言妃娘娘吗,怎么会这样,看来这场好戏没什么额可以看的了。
丫鬟们都在迷惑,但是都没有人上前去管这两个人,一个是已经疯了的失去皇子就等于失势的德妃,一个是虽有皇上宠爱却心狠手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