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月言才缓缓抬起红肿的双眼,才发现面前竟然有人,月言一愣,这种地方不应该是没有人的吗?这里是冷宫啊,怎么会有人来这种地方啊。
月言又将头埋了下去,没有再抬起来的打算,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只想等这个看热闹的人离开之后她再悄悄离开。
可是半天过去了,月言依旧没听到一点响声,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抬头了,可是她又怕那个人没有离开,但是时间的确不早了,她得赶回紫言宫负荆请罪去了,只怕这个时候紫言宫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你这样不难受吗?”声音温和有礼,干净却有一点的磁性,这声音一传到月言的耳里时,月言蹭的一下就抬起来了头,再也不管红肿的双眼,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想要站起却脚麻了突然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凌风见状赶紧一把接住了月言,月言正好扑进了他的怀里,可是这一幕却恰好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顿时双眼冒火,拳头紧握。
凌风将月言扶着,月言才勉强站了起来,但是她的脚是在是太麻了,她只有借着凌风的支撑才勉强立在那里,所以两人并没有来开距离,甚至靠的很近,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凌风曾经还拼命救过月言,这些恩情月言一直记在心里,而且他还是萧彻的弟弟,所以月言一直对凌风格外的好。
“事情我听说了,你放心皇兄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凌风看着月言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这个事难过了,便忍不住地开口安慰了一下。
月言撑着凌风的胳膊缓缓开口:“我知道他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说是我,就连德妃也说是我,我真的很难受,当初我那么喜欢大皇子他们看不到吗?”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你,这后宫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不是南国,不会再有人像你哥哥和南皇那样护着你了。”
听到凌风这么说,月言问道:“那如果一个男人爱你在乎你,为什么不娶你,为什么会负你了?”
凌风知道月言说的是谁,当初月言和宁昭的事情他也调查了一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我北国的皇妃,不该再想这些事了。”
月言有些难过,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再爱宁昭了,可是她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宁昭会那样对她,现在觉得事情蹊跷的很,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股强大的气场袭来,月言仰头看到来人,一愣说不出话来。
凌风见来人也是一愣,随即赶紧放开了月言的手然后行礼,谁料,原本一直将重心放在凌风身上的月言因为力量的突然撤离,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惨叫声,月言倒在凌风的脚边,哀怨地看着眼前两个无动于衷的人。
凌风手足无措,他看到皇兄过来,急着解释清楚却没想到月言会摔倒,更没有想到皇兄竟然也无动于衷,任月言摔倒。月
言见没有一个人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一咬牙自己忍着痛爬了起来,却不料听到萧彻说:“不解释解释吗?”
凌风听闻赶紧说道:“臣弟只是路过这里,见有人在哭,没想到是言妃娘娘。”萧彻点头,看着月言:“你不解释?”
月言还沉浸在刚刚摔倒的痛之中,心里格外的不痛快,没有搭理萧彻,只顾着去检查自己的伤口,看到自己这样被无视,萧彻彻底怒了,一把拽过月言,力气大的月言一声惨叫。
月言挣扎着想要挣开,可是丝毫没有效果。
萧彻转身让凌风退下,凌风离开之后就剩下两个人了,突然刮了一阵风,树叶发出稀碎的声响。
“你当真不解释一下?”
月言这下也是真生气了:“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我没做错什么!”
月言的语气让萧彻很不爽,他加大了力气:“朕告诉过你在朕面前要称臣妾!”月言也不知道萧彻今天哪根经不对了,平时有时候她说错他也没生气啊。
没有信任的爱情能维持多久?最后她会不会落得跟宁妃一个下场,被所爱的人抛弃打入冷宫,不闻不问。月言仰起头,看着萧彻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爱我吗?”
萧彻被她这突如其来得问题给弄懵了,愣在那儿,没有回答,可是月言却笑了,笑的很苦涩:“君王的爱果然薄情。”萧彻听闻伸手捏着月言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月言挣扎不开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原本萧彻看到刚才她和凌风靠的那么近是一肚子的火的,可是现在一看到她的眼泪他就开始心疼了,手上的力气立马就小了,心疼地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伸手将她揽竟怀里。月言靠在他的怀里,所有的情绪再这一刹那全都忍不住了,埋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她已经记不起她有多久没有这么任性了,来到北国这么久,她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她全压在心里没有人可以诉说,她想家,可是她回不去,她最亲的人因为她被打的灵魂离体,她爱的人不止她一个女人,得雨露均沾,她的孩子还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走了,喜欢的小孩被人说成是她害死的,有人还因为她担了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进了冷宫,这一切的苦楚她都只能咽在肚子里。
萧彻感受到怀里这个女子的软弱,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原本想要责备的话顿时烟消云散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陷得这么深了,原本计划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我真的好累啊,我累了,我好像回家啊。”这一次萧彻再没有纠结她的称呼上,其实他一向纵容月言,只是刚才很生气她的态度。
“这里就是你的家啊。”萧彻尽量让声音显得温柔一些,他知道她承受了多少,但是这都是命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