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脸上心疼的神色还未来得及隐藏,只见萧彻转身眸子里满是凶狠死死地盯着宁昭,手上的剑再次被握紧,手指关节泛白,很是吓人。
月言吓得一愣,赶紧站起张开双手把宁昭护在身后,萧彻见月言竟然这般的护着宁昭神情更加黑暗看不见底,可是月言没有退缩,仰起头死死地盯着萧彻,“你要是想杀他,就先杀了我吧!”月言的声音不大,可是非常坚定和决绝。
萧彻握着剑毕竟,看着月言,道:“让开!”
月言没有理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你欠我的,今日有我沈月言在你就别想动他!”
萧彻看着月言,微动嘴角,道:“言妃,听话,过来。”
一句言妃月言觉得她的心在滴血一般,多么可笑的称呼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还以为她是他的言妃吗,这未免太单纯了吧。
“我不是你的言妃了,不准再叫我言妃!”
萧彻闻言一下子都明白了,看来月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然以她对他的爱,不会这样的。之前他的视线一直在宁昭和凌风身上,这才看到一直站在一旁的莫离,他脸黑成了一条线,看着莫离,道:“你竟然没死!”
莫离闻言笑了笑,在这一刹那一股清冷的气息拂过,空气中的血腥慢慢散去,没有那么令人恶心了。
“我乃白林上仙岂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莫离的话刚说完,萧彻眯了眯眼睛,原来他是神仙,看来当初的事情可以解释了。
“你带月言来此,到底是何用意?”
莫离顿了顿,“没有任何用意,只是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而已。”莫离说的风轻云淡,好似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一样。
此时,月言走了过来,冲莫离笑了笑,然后走到了萧彻的面前,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剑,萧彻担心伤害到他所以没有挣扎,任她把剑拿了过去。
月言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将剑上的鲜血擦掉,突然她嘴角上扬,看着萧彻。一旁的莫离也只是在看着,因为他知道月言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当初的和亲是你一手而为?”月言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开口问。
萧彻身子一愣,但也没有过多的震惊,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他却没有料到月言会这个时候赶来了。
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听到月言接着说:“就是因为蓝云锦说我的血可以救活莲花,然后保你北国基业?”
被月言说中,萧彻没有否认,只是一脸不知道什么神情在看着月言。
“当初连阴山的刺杀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月言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她明知道这些都是事实,可是看到他不否认的样子,她的心还是很疼,揪心的疼。
这一次萧彻没有在承认,而是说:“连阴山的刺杀不是我所谓,我要的本来就只有你,何必多此一举,你要是想知道那刺杀的人是谁派去的,和不问问你身后的那个人。”
月言闻言,一愣,转身呆呆地看着宁昭,宁昭的脸色一直很苍白,可是此时好像更加难看,“那是我父皇所为。”这是宁昭一直觉得愧疚的,放出他父皇害怕他为了夺位跟北国有所牵连,所以半路排出杀手截杀月言的。
月言听到之后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而且她也不怪宁昭。继而,她再次转身,依旧死死地盯着萧彻的眼睛,“你不知道当初得知我有了身孕的时候我又多高兴吗?那个时候我整天都在想它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它长大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呢,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它一眼,它就消失在了你的手中。”说完月言的眼神通红,像是要喷出血一般,“萧彻你真的好狠心啊!”
萧彻往后退了退,看来当年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月言,你听我解释,当初我是不得已的。”
“哈哈,天大的笑话,你萧彻向来骄傲,心里眼里都只有你的天下,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你怀疑那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月言的声音如泣如诉,一字一句都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尤其是宁昭,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月言到底经历了什么,心里一阵阵的疼。
萧彻走了过去,想要去拉月言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月言退了几步,“当初,因为宁妃的父兄在朝中的势力多大,你为了削减宁家的势力,便借用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让灵儿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给我灌下了堕胎药,然后嫁祸给了宁妃,萧彻,我说的有错吗?”
萧彻无言以对,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看着月言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他好想上前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帮她擦干眼泪,可是他却不能了。
见萧彻没有说话,月言转身,“当初你答应蓝云锦一辈子只爱她一个,用来交换她告诉你莲花的事,可是后来她却发现你爱上了我,她一气之下害死了你唯一的皇子!”
萧彻眼神一冷,这件事情她都知道,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是蓝云锦告诉他的,萧彻的身上渐渐弥漫起了一股杀意,让月言觉得好陌生。
“你不用想着回去怎么找蓝云锦算账了,因为她已经痛不欲生了,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要这样对我们?”
月言的声音字字带泪,萧彻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月言,你跟她不一样,我是爱你的。”
月言笑了笑,绝望地摇了摇头,道:“到了现在你还在骗我,萧彻,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见月言不信,萧彻无奈,没有再继续说话。
一滴泪自月言的眼角落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脸爱怜的样子,萧彻和宁昭都觉得月言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只见月言突然笑了笑,不再是凄厉的笑容,而是很幸福的样子,“宝宝,你不要怪娘亲好不好,不是娘亲不爱你,是你的父皇罪孽太深重了。”
萧彻闻言,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脑子一片空白,月言这是,难道她又有了他的孩子,“月言,你有了朕的孩子?”
月言闻言,转身冲着萧彻笑了笑,温柔的回答道:“是啊,我有了你的孩子,你看它多乖。”
萧彻看着月言的笑容,觉得好缥缈,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的样子,他想要抓住,可是却来不及了。
只见月言手持刚才从他这拿过去的剑,突然举了起来,正对着她的肚子,所有的人都吓着了,宁昭一身惨叫,“言儿,不要……”
莫离的脸色也是一变,伸出的手还未碰得到月言,只见那剑已经决绝地刺了进去,正在她的肚子处,嘴角的鲜血瞬间就渗出了。
她带着血迹,冲着萧彻笑的绝望,“孩子,你的父皇不爱我们,娘亲带你离开这个残忍的世界,好不好啊?”说完,月言转身走到云龙浮雕处,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莫离这才反应过来,轻身一跃,朝着月言飞了过去……
月言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萧彻,如果有来世,一定不要遇见你。月言感觉她脑袋一股刺痛感袭来,一些看不清的片段向她袭来,她好像认识那些人,又好像不认识那些,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好疼,好疼都快喘不过气来,突然记忆的闸门被打开,过去的那些残忍的画面毫不留情地向她撞击而来。
千年前。
南国的最南边有一座名叫白林的仙山,传闻那里是灵气最佳的地方,在那里修仙是所有道中人的愿望,可惜那里山势险陡,一般没有人可以上去。
可是白莲却是那样的幸运,遇到白林的大弟子莫离,从此便被带上了白林同他一起修行。
那天,白莲一身粉红长裙站在莫离床前,见他还在睡觉,一时玩心大起,蹲在了莫离面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帅气俊逸的男人,突然,她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捏起自己耷拉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然后就朝着莫离的鼻孔里塞去。
因前段日子修行耗尽了精力,莫离刚躺下准备睡个舒服的觉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他眯着一只眼见月言轻轻巧巧地跑到他的房间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见她一脸邪笑的样子,莫离继续闭着眼睛想要看看月言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只见她捏着她的发丝就朝他鼻孔里塞,莫离佯装睡得很熟,翻了个身,一把打开了白莲的手,白莲嘟了嘟嘴,没有泄气,继续捏着头发就朝莫离的鼻孔里送去。
白莲见半天莫离还是没有反应,嘟着嘴蹙着眉在想原因,突然蹭的一下,莫离从床上跳了起来,拎着白莲的耳朵,一脸玩弄的笑意。
月言尖叫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护自己的耳朵,可是还是惨遭毒手,“呀,疼死了,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