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石很不能接受赵嘉言这种说话方式,但是在第八分钟的时候,他还是开着车赶了过来。
下车看到的便是赵嘉言守着一滩血的夏林的场景。
“赵嘉言,我以为你只是催眠而已,没想到你还杀人。”严石道。
赵嘉言连忙站起来,恶狠狠地对他道:“少废话,给我把她救活!”他指了指地上的夏林。
现在他没有手可以抱起她,也没有能力保她安全了,只能求救于严石。
凌异洲很聪明,但是他算错了一项,那就是赵嘉言就算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也不会伤害夏林。
关心则乱,凌异洲今天注定要败。
严石这边却是很生气,“我早就跟你说过,没事不要找我,我早已脱离奇迹岛,现在只是天使精神病院的院长!”比起救夏林,他更加想重申的是这个。
没错,赵嘉言所说的,奇迹岛最强大的催眠师,就是严石,就是这个给凌异洲治疗人格分裂症的心理医生。
“你如果再废话,我就把你给夏林催眠,然后导致她杀了凌异洲的消息放出去,严石,你觉得那样一来,你还能在港东待得下去?”赵嘉言威胁他。
“你竟然把凌异洲给杀了!”严石突然冲动起来,“凌异洲是我的研究目标,他的人格分裂症十分有价值,或许还有后续发展,你竟然把他给杀了!”
“哈哈哈。”赵嘉言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指望着通过凌异洲这个案例赢南锦天?”他曾经跟严石共事过,知道他离开奇迹岛和南锦天反目成仇的目的。
那是因为南锦天杀了严石的女人!
思及此,严石握紧拳头,他曾经是南锦天的得力手下没错,但是有多得力,后来就有多恨南锦天。
所以凌异洲的这个案例,他发誓要治疗好,无声与南锦天对抗。
“反正凌异洲已经死了,如果你再愣下去,夏林也会立马断气!”赵嘉言回头看了一眼夏林,咬着牙对严石道:“严石,我们现在都得罪了凌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不听话,我拼上性命也要让你给我垫背!”
严石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夏林,低笑了一声,“赵嘉言,你还和我挺像的。”
确实挺像,都因为一个女人发疯。只不过他的女人的已经死了,而夏林还活着。
再也不废话了,严石迅速把夏林弄进车里,迅速开回到天使病院。
在这里,不仅有大批心理医生,而且还有处理伤患的强大内外科医生。
而严石,本身就是个生理疾病和心理疾病双栖的强大专家,不然赵嘉言也不会想到要找他。
现在看到严石肯帮忙,赵嘉言跟在后面,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天使病院,严石迅速遣走不相干的人,只留了一个心腹助手,然后打开了许久都没用过的私人手术室。
“你要我怎么做?”严石拿着手术刀,看着同样满身鲜血狼狈的赵嘉言,“保大还是保小?”
赵嘉言突然很想笑,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医生对他问出“保大还是保小”这种话,而且对象还是夏林。
这看起来似乎痛苦又温馨,但矛盾就在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他的!
“你他妈的就不能都给我保住!”赵嘉言失控地吼了起来。
严石本以为这对赵嘉言来说会是一个送分题,他肯定会说保大,没想到他竟然都想保,“呵呵,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把这个孩子流掉。”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赵嘉言被戳到痛处,只能一口一个脏词掩饰心情。
他也不想保小,那个孩子他恨不得掐死,可是想起了之前在车上夏林看着他那仇恨的眼神,他逼着她杀了凌异洲,如果再杀了她的孩子,她绝对不会独活,而且就算死也会咒怨他,他想到这便颤抖。
本是鸳鸯路,今天却变成了仇恨桥。
“你的情绪太过了。”严石不满地看了赵嘉言一眼,“不适合待在手术室里,会影响我,小王,带他出去。”严石对一旁的助手道。
助手立马请赵嘉言出去。
赵嘉言起初盯着夏林不乐意走,但是最后见严石确实有些顾忌他在场,这才离开。
严石在助手给赵嘉言手上的伤口做了处理,皱眉,“赵先生,你唯一的手被玻璃碴刺伤严重,而且已经刺进了血管,你还是做好准备,有可能以后行动会变得迟缓。”
“你说什么!”赵嘉言失控地扯起这小王的衣领,他被南锦天切断了一条手臂,还有一只眼睛失明,现在竟然被告知另一只手也要行动迟缓,半残?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是继保大保小之后又一噩耗。
“赵先生你先别激动。”小王看到他眼里的恐怖神色,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也……也许也不一定,恢复好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说让你做好准备。”
这时手术室里的严石突然推门出来,赵嘉言本来还想跟小王说什么,但是现在看到严石出来,也顾不上自己的事情了,忙朝着严石跑过去。
“手术完了?怎么样?”
严石摇头。
赵嘉言脸色一变,“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严石这才如实道:“情况我暂时稳定住,但是夏林他潜意识里不想活,她的死意很坚决,仍然非常危险。”
赵嘉言狠狠捶了一拳身边的白墙,用上了他所有的愤怒,墙面上立刻掉下几块白色的石灰。
他现在后悔了,他之前根本就不该把凌异洲死了的消息告诉夏林,一定是因为凌异洲没了,她才对这个世界绝望,也产生了坚定的死意。
“你有什么办法?”赵嘉言稍稍冷静下来,严石既然能这么镇定地出来说话,那么他就一定有别的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有点危险。”严石的眼睛里突然泛出一丝精光。
赵嘉言太熟悉这种光芒了,这是把夏林当成试验品的光芒,他要做危险的事情,“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