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当晚是摸着肚子回家的,黄嫂做的东西太好吃,一时没忍住多吃了些。
小宋也是,觉得这几天在家里被妈咪虐待了,吃了凌异洲一顿之后,顿时不再觉得凌异洲脑子有问题了,告别的时候都对凌异洲特别有礼貌。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黄嫂叹了一口气,“先生,您有把握能让太太想起所有的事情吗?”
凌异洲沉默了良久,才摇头,“没有。”
“什么?”黄嫂被他的话给震住,竟然连他都没有把握,黄嫂顿时觉得希望渺茫了。
“黄嫂,明天开始饭菜多做几人份,定时给太太那边送过去。”凌异洲说完便往房间里走去。
手里拿着手机,明天要和夏林去医院,他有些事情要布置。
黄嫂连忙应声,“好的先生,你放心吧,太太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看着好像瘦了,我一定多给她补一补。”
还有孩子的问题,黄嫂没说,但是她非常心痛,全家心心念念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先生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她曾经想问,但还是忍着没说。
凌异洲拿着手机布置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之后便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对面夏林房子里的灯,直到夏林的灯熄灭去休息了,他才恍然自己站了很久。
他确实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让夏林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但是,作为最了解夏林的人,他有足够的优势,如果他也不能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人能够帮她找回记忆了。
狭长的眼睛,过了很久,才在黑夜里渐渐闭上。
次日,夏林刚起床洗漱完,黄嫂便过来敲门,拿了个食盒,“Sherry小姐,这是我今天做的早餐,先生吃不完,分量太多了,过来想问问你介不介意收下?”
夏林打开食盒一看,这哪里是吃剩下的,全都摆放精致,动都没动过,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没吃过这么精致的早餐。
“黄嫂,这……”她不好意思收。
“小姐是嫌弃我的早餐了?”黄嫂故意道。
夏林连忙摇头,她简直是吃一顿便为黄嫂倾倒,哪里可能嫌弃,“我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这个……”
“先生说等下您要陪他去医院的,这哪里是无功,而且你要是不吃,我们家也没养猫猫狗狗的,只好倒掉了。”黄嫂看着这食物有些可惜。
夏林听到要倒掉,连忙收下,每一个吃货对食物都有些非同一般的怜惜之情,怎么能随便倒掉。
黄嫂见她收了,笑呵呵地伸长脖子朝着她家里看了一眼。
“黄嫂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就看小少……Sam在不在,那个孩子真讨人喜欢。”
“黄奶奶。”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立马跑出来,小宋出来便扑进黄嫂怀里,叫得格外亲热,有吃的便是亲人,在小宋这里真的贯彻地彻彻底底。
黄嫂一直陪着他们吃完早餐,又收拾完食盒才走。
夏林看到外面凌异洲的车已经在等自己了,忙对小宋道:“Sam,妈咪要陪那个叔叔去一趟医院,你一个人要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陌生人敲门千万不要……”
“带他一起去。”凌异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跟前,打断夏林嘱咐小宋的话。
“带他一起去?”夏林睁大眼睛,医院那个地方,到底飘着病菌,带小孩子去,不太好吧……然而刚要说把小宋留在家里,凌异洲摇了摇头。
“这里前几天发生过一场不小的地震,相信你也知道。”
夏林点头,她何止是知道,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这边离震源地比较近,地震虽然过去好几天了,但是官方也没给出不会再次发生余震的消息,你这样把孩子一个人锁在家里不安全。”凌异洲说得有理有据。
吓得夏林连忙把小宋带在身边,一起跟着凌异洲去医院。
车上已经有了一个司机,司机给人的感觉干练又有能力,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僵尸脸。
但是看到这个司机的时候,夏林还是暗暗猜测了一把凌异洲的身份。
拥有随身伺候的保姆,拥有顶级豪车,还拥有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司机,凌异洲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平凡人啊。
闻立对着夏林点了点头,“您好。”便没有了过多的话。
夏林也跟着说了声“您好”,笑了笑偷偷瞥了凌异洲一眼,她觉得她似乎是遇见土豪了。
“夏林由于要带路,所以坐在前面,小宋跟着凌异洲坐在后面。
其实闻立早知道路怎么走,但是为了体现夏林的存在价值,他还是跟着夏林的指示走。
后座的小宋这时候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妈咪指路,突然抬眸看了一眼凌异洲,笑了笑,爬起来站在座位,抱着凌异洲的脖子对着他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咪?”
凌异洲一愣,耳边是小宋轻柔的呼吸,他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捏了捏小宋的脸,“要保密。”
小宋嬉笑了一声,不过片刻又嘟起小嘴,指了指他手上的婚戒,“可是你结婚了。”
结婚了的人就是有老婆的人,他又喜欢妈咪,一个人怎么能有两个老婆呢?
夏林似乎听见他们在后面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经意地一眼吓了她一大跳。
之前没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病觉得有些像了,这样一看他们,夏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真是见鬼了,他儿子怎么跟个认识才两天的邻居长得这么像……
“你快说啊。”小宋没得到凌异洲的答案,怕妈咪以后会吃亏,晃着凌异洲的肩膀。
凌异洲大掌把他拎过来,低声道:“没有其他人,这辈子只娶你妈咪一个。”
小宋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婚戒呆愣了半天,搞不懂这位叔叔的逻辑。
医院很快到了,也没机会给小宋思考了,夏林主动下车来,给凌异洲开车门,闻立也没拦着。
“凌先生,你身体还好吧?Sam在后面有没有弄伤你?”夏林问他。
凌异洲经过车子的颠簸,不适地咳嗽了几声,“没事。”
“我能问问你到底是什么病吗?”夏林看他这样,虽然不好问,但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