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的班长作了个手势,带着自己的战士们朝外走,“她就是杀人,咱们也管不了,不该说的别说,就当不知道,听到了没?”
“嗯。”随着脚步声慢慢的远去,安静阴暗的密室中,只有阵阵糅合的呼吸声,带着不明的躁动和压抑。
周晓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飘离,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被砸死了,正紧紧的闭着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此时,再度睁开双眼,腹中的绞痛已经慢慢的缓解几分,抬起头看着隋星月那被自己扯开的心口,和那张俏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突然觉得很累,这阵子一直在艰难中打熬,到如今,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不跑了,哎咋咋的吧。
“说吧,你想怎么死?”隋星月阴沉着脸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呗,呵呵。”周晓光自嘲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很从容也很镇静。
这一刻,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的跃升到了另一个层次,当对生死都已经看开,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哟,挺从容啊,行,走,我去给你选一处乱坟岗,等会给你个痛快,放心吧?”隋星月本来想冲着他发顿火,然后动动关系,直接把这小子按死。
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有人敢侵犯从来没被触碰过的身子,这是她无法容忍的。就算周晓光有权有势,她也是能灭了他的,何况毫无背景的小农民呢。
“行,不过,能让俺体面的离开么?你看,我现在还饿着肚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在我们老家,就算再穷的人家死了,也得换身新衣裳,吃一顿饱饭吧。”周晓光站起来,捂着腰,浑身都是酸痛难当。
“呵呵,还挺讲究,你真的不怕?”隋星月伸手摸向腰间,抽出一把造型精巧的匕首,薄薄的刃边闪着蓝幽幽的光,锋利的寒芒直入心底。
“我不,怕!”周晓光直起腰板,心里还真有点胆突,不会是认真的吧?
“不怕就好,哏哏。”隋星月笑的跟梅超风似的,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把怀里的衬衣慢慢的穿好,又整理了一下西服。
周晓光背对着她,眼睛不停的转着,思考着这次该怎么化解她心里的怒火。
这几天遇到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温柔一些,一个比一个变态呢?
沉思着跟着隋星月,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就看到一辆军车摆在那里,隋星月伸手一指,“上去!”
“噢。”周晓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现在突然惦记起叶红莲来,她跟那个男的,到底咋回事呢?红莲姐姐是不是,或者说还会不会跟他重归于好?
虽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叶红莲,也不该痴心妄想,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思念起来。
隋星月坐在军用越野车前面,回头悄悄的看着周晓光,差点郁闷的吐出来,这小子满脸花痴的样子,摸着下巴,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惆怅的,干什么呢?
“周晓光!”她恼怒的喝道。
“啊,啊?”周晓光抬起头,一脸茫然,对思绪被打断有些不悦。
“去!坐到那边去,腿放平,手搁在腿上,老实的坐着,站没站样坐没坐样的,农村人就是素质低。”隋星月冷哼道。
“有种你别吃大米,还素质低,你往上倒三辈,不也是种地的么?”周晓光叽咕一声,坐到了开车战士的后面,把头看向窗外。
“你不用不平衡,说你还委屈了?姑奶奶从来不吃大米,而且,往上倒三辈儿,我家也不是种地的。”隋星月冲着周晓光轻蔑的摇了摇手指,满是得意。
把周晓光气的心肝阵阵发疼,却又毫无办法。不过隋星月的一句话也让他不得不重新对她的身份进行估计,那个时期不是农民的人,到现在得挺厉害啊,难道是开国将军什么的?
他打量着这个女人,没有色眯眯的眼光,而是凝重而认真。能跟叶红莲做朋友,也不是简单人啊。
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人帮就好了,想到回到沙头村,要一穷二白的开始,心里就一阵难过,创业维艰啊。
再想到可能没命回去,叹息声就更重更沉了。
“你别在那唉声叹气跟死了老婆似的,没人愿意听!”隋星月瞅着周晓光那邋遢样就想揍他一顿,她最厌恶的就是不求上进的人,一个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哪能混成这么模样!
“我哪有老婆啊。”周晓光弱弱的回了一句。
“你丫闭嘴!”隋星月回头凶狠的一瞪,柳眉倒竖,咬牙恨齿的样子还挺迷人。
周晓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现在别无所求,就像吃点东西喝点水。
说实在的,他对省军区还是很有怨言的,自己作为一个合法公民咋就连饭都不管呢?你们家大业大也不能差老子这点伙食啊?
而能吃能睡的周晓光却忘记了,他本来在叶红莲家里是吃过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吐了很多而已!
“这。”周晓光出了军车,看着眼前这气派的小区,顿时呆住了。
高高的拱形门,上面镶嵌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紫荆园”,旁边有战士在站岗,门口有端枪的人在执勤。
里面是一处宽敞的小区,在外面依稀可见一些在花园散步的老人,虽然是冬季,但是仍然能看到一些花草树木在舒展肢体。
静谧,祥和,大气,高档。
“你回去吧!”隋星月打发走了送两人的军车,在周晓光屁股上踹了一脚,周晓光惨叫一声,回头一脸哀怨。
“你看什么?”隋星月黛眉轻扬,十分不适应他的眼神。
“姑娘你就是跟我有仇,也不至于拿鞋跟朝人腚眼踹吧,疼死了。”周晓光愤愤的说道。后庭一紧,火辣辣的疼。
“呃,咳咳。”隋星月剧烈的咳嗽两声,脸上迅速的蔓延出一片粉霜,把周晓光连推带揉的往前赶着,“少废话,滚进去!”
周晓光十分无奈的踉跄走着,漫步在舒适宜人的小区,看着头上湛蓝的天空,和来来往往的明显是退休首长那种气质的老人们,心里本能的有种敬畏,这女人带自己到这里干啥啊。
“好姐姐,枪毙我随便一个地方就行了,不用这么隆重,我紧张!”周晓光跟着隋星月,踮着小碎步。
“你闭嘴行么?”隋星月没好气的瞪着他,貌似还有些紧张,这让周晓光十分糊涂,不过,他也识趣的没有多说。
“晚上跟我去拜访一位长辈,你机灵一点,听到没有?”隋星月带周晓光走向了一处地下停车场,来到一块区域,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拜访?”周晓光更加不解,你去拜访带上俺干嘛啊,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心思,只能乖乖的上了车,任由她开车带自己朝着未知的方向行进。
让他意外的是,隋星月带他来到了一处气派的商场,周晓光这是第一次见到省城的商场,那感觉就像刘姥姥来到大观园,真是琳琅满目,极致繁华。
宽大的玻璃门,六七层的宽敞空间,一排一排的商品货架柜台,笑容可掬的售货员,来来往往的人流,他甚至十分的不自在,有强烈的自卑感,因为他此时的穿着太寒酸。
“你们店里的西装挑一套最好的。”隋星月皱眉说道。
导购小姐一听喜出望外,这是个有钱的主儿啊,上来就要最好的,她带着隋星月跟周晓光朝着店里那排高档男装走去。
隋星月看了看周晓光的身材,最后指着一件深灰色的西服,在周晓光看来很普通的材料,却带着一个亮闪闪的标签,“19999……00”
“99年生产的衣服,现在还没卖出去,你们这儿的生意不怎么样嘛。”周晓光笑呵呵的说道。
他刚说完,发现导购小姐一脸古怪的盯着他,而隋星月已经是一脸难堪了,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怎么?我说错啥了?”周晓光疑惑着问道。
其实他还想问,多印了一个9来着,不过,此时也不能再问了,貌似,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先生,这是西服的价码,是19999元的意思。”导购小姐一脸微笑的耐心解释,她还以为周晓光是隋星月的什么乡下亲戚,第一次进城来呢。
周晓光嘴巴张大呈o型,终究是没敢发出惊呼,自己还是沉默吧,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件衣服要卖到两万块,这在向下,都够一户人家干上几年了。
“啊!”周晓光被隋星月踢进了一个换衣间,身上抱着一堆衬衣。
“脱了!”隋星月指着周晓光,冷冰冰的下达命令。
“啊?脱了?”周晓光目瞪口呆,看着身边宽敞的空间,粉色的灯光,和眼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不是要非礼自己吧?
“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许靠近我,否则我告你啊。”周晓光作恐慌状,心里其实是十分渴望滴,巴不得隋星月真的上来呢。
“呸!就你这狗样,还靠近你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宿星月气呼呼的说道,这小子一天天都想啥呢,知道自己姓什么不。
她懒得废话,几下子就把周晓光给剥了个精光,周晓光站着,感受着温柔的小手在身体掠过的快意,没几下就倒腾的站了起来,打在了隋星月的手上。
“你!你给我缩回去!他妈的,你是种猪吗!”隋星月真是恨不得把周晓光给变成太监,脱个衣服都能硬成这样,这落后地方的人啊,素质是真差。
“我……”周晓光只能苦笑,我又没练过缩阳神功,你说缩回去就缩回去啊。
“啊!”隋星月看他越来越粗,一只手都握不住了,恼怒的狠狠的捏了几下。
“哦……哦……”周晓光坐在换衣间的椅子上,发出舒服的哼吟,看着隋星月双手赌气似的揉弄着,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