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爱咋咋的,老子还不配合了呢,要钱没有,要命也是不给!”周晓光气呼呼的吼道。
“你确定?”张华冷冷的问道,看着周晓光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我,我不确定。”周晓光咬了咬牙,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还是别跟这娘们硬顶了,对自己没好处。
“哼,没种!”张华一点不遮掩自己那种鄙视跟瞧不起的态度,把周晓光听的脸上红白交替,那叫一个憋屈!
“我很穷,家里只有两亩水田,一个破房子。”周晓光认真的说道,不过,张华接下来的话让他再次吐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张华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吧,那你想我赔你多少钱啊?”周晓光无奈的叹息一声,身体朝后移靠,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怪累的,结果,他用力有点大,椅子往后一甩,失去了重心,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呃。”张华看着仰面朝天的周晓光,好像八爪鱼胡乱的扑腾着,先是呆呆的看了一阵,然后开始笑的前仰后合的,最后捂着腰开始直叫唤,“哎哟,哎哟,笑死我了!”
“妈的,摔死老子了。”周晓光站了起来,把椅子扶好,还没坐上去,就被张华推到了一边,先一屁股坐了上去,“你一边站着去,姐姐累了!”
“好的,要不要给您老人家捶捶背?”周晓光笑嘻嘻的说着,已经来到张华身后,开始给她捶着肩膀。
“哼,还算懂点礼貌。不过,你这个老人家我不喜欢。”张华舒服的哼吟几声,听的周晓光心里直痒痒。透着这个角度望去,那一抹朵朵若隐若现,闪着玉色的光泽,分外的迷人。
“你看啥呢?”张华回过头,恼怒的问道。
“姐你身材真好,朵朵好白。”周晓光嘴角淌着口水,目不转睛的说道。
“你说什么?”张华气呼呼的站起来,怒目而视。
“我,啊?我说了什么?”周晓光反应过来,惊疑不定的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个狠狠的飞脚。周晓光见状赶紧转身,在那双高跟靴子踢到自己之前,先一步飞了出去,“啊……”
“回来,我还没踢到你呢!”张华跺着脚,朝周晓光走去。
“你干嘛,这里是警察局,你不可以……救命啊!”周晓光抱头逃窜,身后是一个凶狠追逐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正在外面望风的张恨水听到铁门哗啦一声打开了,先走出的是自己表姐那意气风发的脸庞,紧接着一个大熊猫跟着出来了,垂头丧气,满脸的哀怨和凄婉。
“张队,你表姐打我,呜呜。”周晓光刚出来就把张恨水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开始道起了苦水。
“你挺不服的?”张华转过来,凶巴巴的问道。
“没有。”周晓光赶紧摇头否认。
“嗯?忘了刚才怎么教育你的?”张华刚说完,周晓光立刻打了个立正,“一切听凭领导指示!”
“驴唇不对马嘴。哼,以后别让我看到你,瞅着烦。”张华说完,跟张恨水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好好干什么的,然后像个骄傲的小公主一样,颠颠儿的走了。
“哎,兄弟你没事了,可以走了。”张恨水轻轻的拍打着周晓光的肩膀,说道。
“哦,谢谢你啊。”周晓光点点头,紧接着又疑惑着问道,“我真的可以走了?”
“你说呢,难道你还想在这过年?”张恨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年都过完了,兄弟你可真逗。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我叫周晓光。”周晓光知道自己安全了,他倒是难得的轻松起来。
“我叫张恨水。”
“呃?张恨水?”周晓光想笑还不好意思笑,憋的挺难受。
“咋了?这名字不好听?”张恨水有些不乐意,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哎呀我的大作家,你不该来当警察,你该去写小说呀。”周晓光笑了笑,说道。“啥意思?什么作家,小说的。你把话说明白点!”张恨水听的是一头雾水,拦住了周晓光非让他解释清楚。
“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水。”周晓光老神在在的说道。
“行,我去,你等着我啊,等会给我解释明白了。”张恨水说完,跑去找茶壶了。
周晓光借着这个机会,撒开脚丫子就跑,跑出了派出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
坐上了车,周晓光不禁摇头叹息,“可惜了一个大作家的名字,竟然让一个粗人给起了,丫丫的。真没文化!”
心里胡乱的想着事情,周晓光把脑袋转向窗外,突然看到了点什么,一张脸立刻就青了。
原来,在不远的一家酒店外面的停车场上,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的腰,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来到一辆奔驰边,钻了进去。
周晓光收回目光,眼神冰冷,闭上眼睛,用力的捏了捏骨节,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回到了村子,他的心情还一直失落着,并没有从之前的难过中解脱出来。熟悉的村庄,熟悉的小路,熟悉的自家院子,突然,眼前飘过了两个黑影,从自家院子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背后,是疯狂追赶的马玲,手里拖着一个大铁锹。
周晓光迅速展开拳脚,迎头踹倒一个大汉,然后还没来得及去打另一个,那人怪叫一声,突然跑的旋风一样快,周晓光眼看是追不上了,不过不要紧,地上不有一个嘛。
“我拍死你个王八蛋!”马玲跑出来后,挥舞着大铁锹,照着那人的脑门砍去。
地上那人还算激灵,身子往上一拱,落在了后背上,痛的大吼一声,“**妈啊。”
“我让你骂!”马玲继续挥舞着,周晓光看那人爬起来要反抗,赶紧补上了一脚,只是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
“哎哟!”地上那人再次喊叫起来,周晓光见打得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了,不然闹出人命怎么办,就这几下子,大铁锹上来,那肯定够实诚了。
“滚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周晓光冰冷的问道,马玲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打人,既然动手了,那想必是地上这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儿。
“哟,从局子里出来了啊,真是不长记性啊,还敢来惹我?”周晓光怪叫几声,伸手拍了拍范金龙的脸,然后狠狠的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手掌印。
“你敢打我?”范金龙摸着脸上火辣辣的地方,挣扎着要从雪地上爬起来。周晓光抓住他的领子,再次狠狠的掼在地上,“趴下吧你!”
“范金龙!像狗一样的感觉好不好啊,你不是一直觉得你很牛逼很能打么,怎么今天这么的没用呢?嗯?”周晓光一边踹,一边出言羞辱他,把个范金龙气的哇哇大叫,却无可奈何。
范金龙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周晓光现在咋变得这么厉害,这么能打?脚上的力量很大,踢在腰上一阵阵的疼痛。
“你等着的,你完了啊,你等着我。”范金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开始一瘸一拐的朝着家里走,周晓光拦住了马玲,摇了摇头,“让他走吧!”
“这混蛋,就是欠揍。”马玲娇俏的脸十分红艳,周晓光伸手掐了掐,然后朗声一笑,“他怎么惹到你了?”
“不是他惹到我了,这家伙太过分了,这几天你不在家,每天都过来骚扰我,还有,还有你那个相好的。”马玲没来由的横了周晓光一眼,含羞带怒的说道。
周晓光摸了摸脑门,俺相好的?啥叫还有俺相好的?
“别不承认啊,人家二丫可是说的明白儿的,这辈子非你不嫁呢。”马玲说完,哼了一声,把周晓光晾在雪地里,一个人转身进了屋。
“哎呀我去,你这吃的哪门子醋呢。”周晓光愣了一会儿,嘎嘎笑了起来,突然很邪恶的想着,要不要晚上抱着两个女人一起玩?
想到这里,心里竟是莫名的有了几分兴奋,周晓光狠狠的用脚搓着地上的积雪,把黑色的坚硬的土地擦出一道道白印儿,踢开虚掩的栅栏门,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暮色渐渐的褪去,鲜艳的火烧云被冲成了漫天的淡淡的斑点状的碎片,在湛蓝色的妆点下,显得是那么的雄壮。
“真他妈的漂亮啊。”周晓光由衷的赞扬了一句,在这个小村庄生活了那么多年,头一次发现,还有这种亮丽的风景。
“漂亮你奶奶!”一声娇喝在他身后响起,周晓光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范盈。
银白色的毛球麻花护耳帽,完美的遮住了一头栗红色的长发,黑白相间的格子呢外套,紧贴玲珑娇俏的躯体,一件贴身的绿色小球针织衫露出一个V字型的边缘,遮住雪白的脖颈,耳垂边挂着两个小巧的吊坠,叮当作响。枣红色的漆皮尖头短跟靴在地上轻轻的踏着,一摇一扭,似乎随时都能舞出一段醉人的旋律。
“你来干嘛?”周晓光很不自在的说着,心里幽幽一叹,没有进自己家门,而是绕着贴边的栅栏,朝着后面的大山走去。
荒山有路雪为径,苦海无涯心作舟。吹着寒冷的北风,周晓光心里对范盈,始终无法摆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我跟她是朋友还是?什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