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看了看周晓光,见他没吱声,(气的说不出话)捧起蛋糕伸手就抓。
周晓光抢过蛋糕,顺着门口的方向给扔到了外面,然后用力的在二狗子脑门上拍了几巴掌,“你他妈的吃吃吃,就知道吃,知不知道廉耻了?你要真的是我儿子,我就一刀捅死你!”
张华的俏脸气的粉白粉白的,连说了三声好,顺手从架子上抓了一个大蛋糕,“给我包好。”
“小子,脾气挺倔强啊,给谁甩脸子看呢,来,出去好好说道说道。”
“妈!”张华的儿子,也就是涛涛,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臂,他知道母亲发火的时候多么可怕,眼前这个叔叔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对小孩子那么凶,坏人!
“涛涛不怕,看妈妈怎么收拾这个大坏蛋!周晓光,是个爷们就跟我出去。”张华玉手指着周晓光的脸,朝着外面指了指。
“去就去,谁怕你啊。”周晓光双手叉腰,来到了这家蛋糕店的外面。
“涛涛出来,还有你,小家伙,别哭了,等会看阿姨怎么收拾你老子!”张华现在还觉得周晓光是他爹呢,领着两个小孩,朝着外面走去。
“在哪儿理论?”周晓光鼻孔朝天,一副不屑的样子。
“周晓光你别得意,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是真的SB一个。今天上午刘美丽派来一个姑娘,来我这里咨询贷款的事儿,我问她怎么不是你来,那位宋姑娘告诉我,你被免职了。她还顺便变更登记,取消了你的低保名额,让给了一家叫二狗子的人。你也就是个小农民吧?现在这么嚣张,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资本!”
张华说完,领着自己的儿子走向了外面停着的奥迪车。
周晓光脑中忽悠一下子,她刘美丽这么绝?把自己撸的彻彻底底,连低保都给收走了?
今天上午,宋琬就来贷款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天空,眼前一黑,就坐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没了视觉。
张华把儿子报上车,刚要启动,发现了周晓光的异常,她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下了车。
“你要死了?这么点打击就不行了,不能承受了?真让人看不起。”
“你,你给我滚,我用不到你讽刺我,我跟你不认识,你滚,滚啊!”周晓光脸色煞白,似乎肩膀都疼的厉害,急火攻心之下,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挪位了一般。
张华见他嘴唇直哆嗦,也顾不上他言语中的粗鲁,扯着他站起,就往车的方向拖。
“嗯,疼。”胳膊被张华扯的就像要生生脱离一样,周晓光看到了车门,眼前一花,就被人照着屁股踢了一脚,给踢进了车里。
“你去跟你爹坐一起。”张华把二狗子也送到了后排座位。
奥迪车飞快的在路上行驶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乡医院,张华叫了几个医生,把周晓光抬了进去。
“急火攻心,昏迷了。等会就好了。”医生翻了翻周晓光的眼皮,检查了下他的身体状况,果断下了结论。
“哦,我还以为死了呢。”张华舒了口气,这要是周晓光出了什么事儿,那自己还摊上责任了,自己的话很有力度吗,怎么把这小子搞成了这样。
“走吧,涛涛,我们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张华最后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周晓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小子怎么这么邋遢,好像很久都没洗澡一样。
“晓光你咋样了?”就在张华要出门的时候,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伸手摸了摸周晓光的脸,跟那个大夫交流了一会儿,得知周晓光并没什么大的毛病,这才放下了心。
“你啊你,就是没事儿乱折腾,二狗子,今天这事儿是怎么搞的?你说说,这一年他都来多少次医院了?以后常住这里得了!”周晓娟拉着二狗子问前问后,竟然没注意到门口的张华。
“晓娟,你也在这里啊?”张华跟周晓娟见过几次面,知道这个乡医院的金牌外科医生,她认识周晓光这个小王八羔子?
“张科长!”周晓娟看到张华很是惊讶,她难道也是来看病的?她不是前几个月才出院不久吗?好像是因为血压有点高,当时住的是优等病房来着。
国家公务员待遇真好,尤其张华这种科长级别的,更是优厚。
“你认识这小子?”张华又走了回来,笑吟吟的问道。
“呃,他是我,表弟!”周晓娟知道俩人名字这么像,很容易引起联想,这么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华真就往这方面联想了,既然周晓光有人照顾,那她还是离开好了。她跟周晓光非亲非故的,犯不上再跟他扯什么没用的。
“咳咳,张科长,你别走,我有话问你。”周晓光睁开眼,看到了雪白的屋顶,费力的从床上下来,朝着张华走去。
周晓娟赶紧扶住他,“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姐,谢谢你。”周晓光吃力的挪到张华面前,神情很是急迫,“张科长,上午来的那个女的贷款成功了吗?她贷款干嘛啊。”
“这是客户内部消息,我不能告诉你。”张华说完,领着自己儿子出去了。
“张科长!你告诉我!”周晓光突然有了一种恐慌,他如果不弄清楚这件事儿,那么宋琬的到来就真的会彻底取代他,从而断送他的做官的梦想。
谁阻碍了我的脚步,我就要扳倒她!周晓光咬着牙,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追赶上张华的脚步,“张科长!”
“你烦不烦?嗯?别跟着我,我不会告诉你的。”张华推了周晓光一把,朝着自己的车快速跟了过去。
“晓光?”周晓娟来到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无奈的呼唤道。
人家不待见你,又何必去找不愉快呢?这个张华是出了名的冷面玫瑰,找她办事儿的人常常要花很大代价才能得到贷款,你个穷小子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周晓光狠狠地一跺脚,在张华刚打开车门的时候就钻进了后排座位,重重的关上了门。
“你他妈的干什么?下去,赶紧下去!滚下去!”张华娇喝一声,气的脸都白了,真没遇到过这种无赖,咋就没个脸皮呢?
二狗子在后面颠颠儿的跑着,用力敲了敲奥迪车的后车门。
周晓光把车门打开,拉着二狗子上了车,紧紧的抱着他,“你不告诉我她贷款的事儿,我就不下去!”
“你不下去我报警了啊?”张华把儿子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隔着前排座位凶狠的盯着周晓光,他今天是真想把自己惹毛了啊。
“你报警吧!”周晓光梗着脖子,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意思。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好,有种!”张华抿嘴冷笑,利索的上了车,然后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周晓光慢慢的从车里坐了起来,看着两旁快速倒退的景物,“张科长,你就告诉我呗,我真的很想知道。”
“等到了地方我会告诉你,你别着急,先躺下休息休息。乖!”张华温柔的说道,对周晓光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周晓光相信了她,舒服的躺在了后排座位,真皮的靠椅是那么的得劲儿,他抱着二狗子蜷缩在一起,很快的就睡着了。
张华从前镜朝后一直盯着周晓光他俩,见他睡的香甜,冷笑更盛了。
当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周晓光刚刚睁开睡眼,就见张华抱着自己的儿子,快速的下了车,然后把车门用力的关死。
周晓光意识到了不妙,隔着玻璃用力的喊了两声,“你干嘛?”
张华把周晓光跟二狗子锁死在车里,就像用坚固的牢笼装进去两个可怜的犯人一样,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孩子离开了。
“草,死婆娘,你真毒!”周晓光气的在车里骂个不停,冰冷的地下场里,他抱着二狗子缩在车里,心里忐忑不安,张华打算把自己关多久啊?
心头掠过很多胡乱,复杂的想法,有后悔,有难过,有无奈,也有茫然。
伸手摸了摸这辆价值几十万车,自己这辈子或许没能力买一辆吧?
周晓光怔怔的出神,一只手不断的摸着二狗子的头。“你为啥之前管我叫爹呢?”
“我爹我娘不管我,大哥哥好,大哥哥就是我爹了。”二狗子在车里蹦跳着,最后趴在了周晓光身上。
“哈哈,乖儿子,以后我就是你爹了,不过不能直接叫爹,你得叫干爹,听到了没?”周晓光在想,二狗子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妈的,老子可不能替别人养种!
“妈妈,你为什么把叔叔跟那个小孩子锁在车里啊?”涛涛跟着自己妈妈回到了家里,瞪着乌黑的大眼睛,瓮声瓮气的问道。
“因为他俩不乖,不听话,所以妈妈要把他们锁在一起啊。”张华抬头看了看挂钟,有点不悦,“你爸咋还没回来呢,都几点了?”
张华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喂?干啥去了?咋还没回家呢?今天涛涛生日!”
王学标压低声音,“老婆,我正在陪书记开一个招待会,在县里头,今晚回不去了,你们先过吧,改天再给你们补上,好吧,先这样!”
“喂?喂?”张华气愤的把电话重重的扔在床边,他妈的,孩子过生日都不回家,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