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周晓光的驴脾气还没发出来,赵敏看着他这副吊样,已经气不过了,她从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个一把精致小巧的锋利解剖刀,在周晓光眼前晃了晃。
“琳姐,你说摘了他哪个地方,我现在就动手。”
“这张嘴巴顶讨厌的,唇舌割了吧。”郭美琳说道,她手里的手机还在响。干脆一把按死,不让它再响。
“铃铃铃!”还没等赵敏动手,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她没有挂断,而是把它交到了周晓光的手里。
“你的命,在自己掌握。好好寻思寻思吧。”郭美琳抱臂冷笑,屁股挨着沙发坐下,脖子一仰,抖了抖戴着的一串珍珠项链,俯视着周晓光,紧紧的盯着他的动作。
赵敏眼睛砸眨了眨,她一只手的刀锋捏在指尖,放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交叉叠好,“你要是说错半个字,进天你这一嘟噜,就彻底跟你说再见了。别瞪我,没用。也别怀疑我说的话,你这样的玩意儿,我割过很多很多,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让你没有痛苦的亲眼看看它的各个部分的构造,组成,神经,血管,都可以。”
周晓光真的想一头栽倒,永世昏迷,她这么一比划,感觉自己都要完蛋了,真的是没有最狠,只有更狠。现在想想,帝豪那些毒贩子跟他比就是个渣啊,这才叫专业水平啊,这要是让她逼供,都不用怎么暴力,没有人禁得住这么恐吓。
想想她描述的那种画面,周晓光就就头皮发麻,心里的血液都要蹦出来,活活把自己钉死。他颤抖着手,怎么都按不下开关。
郭美琳调成了公放,手罩住周晓光的手,把手机放在他唇边。
齐柔柔迈着两条长腿,款款走到沙发的另一边,三个女人呈品字形,把周晓光包了饺子。
“喂!”周晓光声音颤抖,勉强说出一个字。
“喂什么喂?刚才咋不接电话,东西拿到了吗?”黄建勋的大吼声是那么的清晰,三个女人的脸色都是齐齐的一变,因为这个声音他们都听过,或者说,都很熟悉。
“我,我受伤了。”周晓光不知道该咋说,只能求助似的看着郭美琳,他现在也看明白了,这三个女人里,她的权利最大,地位最高,最有话语权。
能否脱身,或者保命,还得看她的意见呢。
“我没问你受伤没受伤,我问你东西到手没?”黄建勋气急败坏的在电话那头大吼,把周晓光的怒气也勾了起来,这个瘪犊子,在这跟谁叫号呢。
“到手了,你妈的狗屁副院长,老子从爬梯掉下来,腿受伤了,你个几把玩意,都是你给害的。”周晓光破口大骂,三个女人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笑容,就像三朵不同的花绽放开,很是迷人。
郭美琳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周晓光继续说,还扶起了他,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这样她也能听得真切一些。
“行啊,长本事了啊,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儿子停药,直接死在医院里?”黄建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大概没想到周晓光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是不是活腻歪了?
“那我就去报警,告诉警察,你指使我干坏事,偷人家东西!”周晓光咬牙恨齿的说道。
“去吧,赶紧去!呵呵,我指使你了,谁看到了?你要去送死尽快去,我好把你儿子弄死在医院里,省得占着位置,浪费药水,去吧!”黄建勋阴险狡诈,说出的话就像最刁钻的刀子,狠狠的往人的胸口扎。
“别啊,副院长,我就是刚才摔疼了您别这么对我,您说吧,现在让我咋办,我在房顶下不来了,腿疼的厉害,要不您派人过来接我?”周晓光带着哭腔,声泪俱下的说道。
“**娘的SB玩意,简直废物,这么点事儿都整不明白?你在房顶等着,我派人去接你!”黄建勋说完,气呼呼的挂死电话,换了一个手机,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豹子,派两个身手好的到我这里来,要快。”黄建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俗话说得好,迟则生变,现在每耽误一分钟,那都可能有变数。
他这次的事情十分的重要,不可以出现问题!
周晓光放下手机,电话那头的忙音很快的就停止了,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阵阵不同频率的呼吸声。
郭美琳还紧紧的抓着周晓光的手,指甲都扣进去了,她气的脸白白的,紧咬着牙,神情中带着伤心,还有几分失望,更多的是无法诉说的愤怒。
“你抓疼我了。”周晓光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忍着!”郭美琳更用力了,把周晓光的手背都挠出血了,疼的周晓光叫唤一会儿又紧紧的闭着嘴巴,只能恨恨的盯着她。
“你他妈的不服是不是,你不过是黄建勋派来的一条狗罢了,柔柔,这个人交给你了,好好伺候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残酷。”郭美琳扭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她需要时间冷静。
齐柔柔跟赵敏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着,妙目在周晓光身上来回的打量,扯过沙发垫,扑在上面,“起来吧,地上凉。”
周晓光心里还挺感动的,他扶着沙发用力的想要往上坐,却发现身子躺在地板上都冰凉的麻木了,根本用不上力气。
赵敏扶着他,让他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则是挨着她,跟齐柔柔闷声不发的沉默着,气氛十分的微妙。
周晓光想破脑壳也没明白到底咋回事儿,现在自己该咋办?
“琳姐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黄建勋真不是个东西啊。”赵敏低声说道。
周晓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黄建勋?是那个副院长咯?她们看样子是认识这个人的,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还在思考中,里面的卧室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几步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脖领子,“今天到底是咋回事,说!”
周晓光被吓了一跳,很明显,她差不多是疯了,为了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他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的把事情经过讲完,末了还苦求一次,“我错了大姐,我儿子在县医院就要死了,我没钱治,要不也不会来你家偷东西啊,我知道这是犯法的事儿,可没办法啊。”
郭美琳听完周晓光说的话,心里消化了一会儿,把周晓光扯过来推到了地上,自己坐在沙发上,继续低头沉思,这回儿,她的愤怒已经慢慢地平复下去,本来苍白无血色的脸也恢复了几分红润,之前消失的那种贵妇人般的气质,慢慢的又散发出来。
“你爬过来!”郭美琳招招手,示意周晓光到她身边。
“老子宁死不受侮辱,来吧,那个拿手术刀的小娘皮,过来切了老子,不就是蹲监狱吗,随便你们吧。”周晓光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男人怎能像条毛毛虫一样的爬着?大不了被送进监狱罢了。
“行,有种,柔柔,你过来。”郭美琳凑在齐柔柔耳边,神秘的叨咕着什么,周晓光怎么听都没听清楚,他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她们到底要干嘛?
齐柔柔不断的点着头,来到周晓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得罪了啊,小兄弟。”
“啪!”一记手刀切在周晓光的脖子上,周晓光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齐柔柔拖着他,一直拖到了阳台边上,还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回到客厅继续等着。
郭美琳的卧室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快的,郭美琳抱着一个黄色的保险箱出来了,她把箱子放在了客厅,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压抑的可怕。
赵敏跟齐柔柔都很好奇,周晓光口中说的东西是什么,让郭美琳这么关注,但是她们也知道,不该问的绝对不能去问,所以,沉默,就成了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
“哥,这地方挺高啊,那小子在哪儿呢?”两个黑影趁着夜色,悄悄的爬上了六楼顶上,在房檐边慢慢的寻找着周晓光的身影。
“哎哟,啥玩意?卧槽,还是个人。”一个黑影扑通一声栽倒在楼顶,被太阳能固定铁丝拦在腰上,疼的至抽凉气。
“是不是那小子?老大说他受伤了,不是不行了吧,太逊了。”俩人把黑影扶起来,一摸脖子,还有点热气儿,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箱子,他俩打开手电,确定是黄色的。
“喂?勋哥,那小子好像找到了,手里抱着一个箱子,已经昏迷了,嗯,行,我摸摸看。”这人电话从耳朵上挪开,对自己的同伙说道,“你摸摸,他身上有没有一个老款的按键手机,诺基亚款的。”
他心里还暗暗腹诽,黄建勋这么有钱的主儿,竟然让手下用这么破的手机,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脸,当他的手下真不容易啊,太丧气了,抱着个箱子躺在寒风阵阵的屋顶,这要是没人管,今晚就给冻死在上面了。
“有,有一个手机,跟勋哥说的一样。”同伙惊叫起来,拿着那个老手机不断的摇晃。
“找到了勋哥,应该就是这个人了,我们现在咋办?”这人问道。
黄建勋另一只手拿起一个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听到铃声了吗?”
“铃铃铃!”一人手里拿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他一跳,差点直接顺着房檐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