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燕平日里虽然脾气火爆,这个时候到知道不能触犯众怒,只能狠狠的瞪着自己丈夫,“你瞎说什么!”
“村长,我俩也愿意!”钱小燕高声喊道。
“二霍霍,钱小燕,去年村里租给你们的瓜园怎么回事?我走上路过的时候,好像长势不好吧?怎么都烧秧苗了?照这样下去,今年是折了本了吧?”周晓光沉着脸说道。
“今年闹灾,我俩也没办法,村长哟,村里能给点补助吗?日子快过不下去了!”钱小燕脸上发烧,被那么多目光盯着,火辣辣的。
“头几年我经营瓜园的时候,怎么每年收成都好,到了你俩手里,就这副德行?你俩用了肮脏手段夺了我的瓜园,现在还有脸管我要补助?”周晓光讥笑着,下面也跟着一阵爆笑,道道鄙夷的目光让二霍霍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躲避。
“村长。”钱小燕动了动嘴巴,苦涩的叫了一声。
“我周晓光不是小人,不跟你计较前嫌,但是村里有村里的规矩,经营不善,你俩明年的承包权也就没了,所以,自己好好努力吧,能有点起色就尽量别糟蹋了。”周晓光正色说道。
“哎,哎。”钱小燕尴尬的答应着,低着头不再说话。
“好了,承蒙大伙有爱心,我这二十万就交给你们了!努力努力,两年差不多能还上,白护士,谢谢你对二狗子的照顾,我代表沙头村的父老乡亲,对你表示感谢!”周晓光朝着白美静深深的一个鞠躬,白美静凑近了一些,把话筒挪来,拉着他背转身,“晓光,你想干啥?”
“白护士,你跟我说句实在的,讨厌黄建勋吗?”周晓光脸上带着冷意,捏了捏她的小手。
“当然了,他就是个老流氓,你不会想利用这次机会搬倒他吧?他的后台硬着呢。”白美静有些担心,“你别做傻事啊。”
“冤有头,债有主,他害死了二狗子,还让我当炮灰,替他做事情,如果不是我还有点关系,早就被他弄死了,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让他好好的脱层皮。”周晓光充满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
“怎么谢?”白美静眸光含春,幽幽的看着他。
“明天我带上村里的父老乡亲,去你们医院折腾折腾,到时候咱们找个机会,好好的聊聊人生?”周晓光眼前一亮,他跟白美静也很久没在一起了。
“去你的,净想美事,你多做准备,县里不比乡里,情况复杂,你要当心。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一声,我尽量帮你。”白美静说道。
“嗯。”周晓光知道,她就是客气一下而已,自己这次要做的是一件凶险的事情,挑战的是县委书记和市长的权威,到底怎么样还很难说,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胡菲菲她老爹,胡杨县长能帮自己一把,利用这次风暴达到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我先走了啊,县城等你!”白美静在周晓光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心里充满了期待。
周晓光挥手送别,再次站在台前,拿着话筒,“乡亲们,还有一件事,县医院没经过任何人同意,把二狗子的器官取出,打算或者已经非法贩卖,这件事,你们说,咋办?”
“妈的,这帮黑心大夫,都是畜生,杀向县城,找他们算账去!”
“对,还我儿子的命来!”二狗子她娘从地上爬起来,卖了器官那得不少钱呢,如果要回来,她的账就能还上了。
“去县城,去县城!”很多看热闹的人纷纷附和着,声音响成了一片。
“去县城?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实话告诉你们,这次黑幕交易我多少有些了解,是县医院的黄建勋,黄副院长暗中进行的,他是县委书记的亲戚,隔壁县级市副市长的侄子,如果我们去县里掏公道,很可能都给抓进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周晓光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给吓得面无血色,刚才还吵嚷的现场,只剩下了嗡嗡声。
“这,这太危险了,县委书记,比咱们乡长还大!”
“那是县里最大的官了,咱们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二狗子可惜了,多好的孩子,刚死就被驱走器官了,我听说,有的黑心医院还是活体取走呢!”
“啊?有这事儿?太残忍了!这帮黑心玩意儿!”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琬坐不住了,来到周晓光身边,“你想让大家伙跟你去县城?”
“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讨个公道!”周晓光言之凿凿,脸上满是坚毅。
“周晓光,别装了,你要是真有什么公德心,又何必煽动大家打人,逼着他父母还钱呢,二狗子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你确实有爱心,这点我欣赏,但是你不该骗我,你这次带人去县城,肯定有别的目的。”宋琬生气了,脸上罩着寒霜,从周晓光手里夺过话筒,“各位乡亲,今天的会开到这里,散会!”
下面的人十分不解,这就走了?村长和书记还没发言呢!
宋琬阴沉着脸朝着山上走去,周晓光紧紧的跟在后面,心里暗暗叫苦,怎么把这个小祖宗惹火了,自己刚才就顾着抓住机会实行计划,倒是忘记了,宋琬今天才是主角啊。
“宋琬,宋琬,我错了,我确实有事儿瞒着你。”周晓光擦了擦头上的热汗,快步追赶着。
宋琬不说话,朝着山上快步走着,身子矫健,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变幻着,直到他俩钻进了密林里。
密密遮遮的林叶挡住了头上浓烈的阳光,地上长着茂盛的野草,星星点点的光芒透射下来,清幽之中,偶尔从山那头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
宋琬挑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在上面,冷着脸不说话。
“宋琬!啊!”周晓光气喘吁吁的追到了这里,还没解释就被当胸踹了一脚,整个人栽倒在草丛里,蜷缩着捂住胸口,脸色惨白,那里一阵抽干般的疼痛,就像五脏六腑挪了位置一样。
“我昨天跟你说了吧,让你什么事情都听我的,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嗯?”宋琬脸上还带着怨气,揪住周晓光的领子,凶狠的瞪着他,“现在就你和我,你把事情好好说清楚,你到底什么目的。”
“宋琬,我只是为了二狗子不冤死,死了还被人卖器官。”周晓光等肺腑里的疼痛缓轻了一些,用力的喘着气,脸上全是冷汗。
“放屁!”宋琬提起周晓光,扔在了树上,腰上的重击让周晓光喉头一甜,吐出来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也不是我想听的,你要不说,今天我就活活打死你。”宋琬的面色带着狰狞,奔着周晓光走了过来。
周晓光手里抓着一颗锋利的石头,把尖端朝上,见宋琬逐步逼近,影子在地上阴森森的罩住了自己,一丝淡淡的杀气正从她的身体里逸散出来。
“臭婆娘,我给你拼了!”周晓光用力的一挥,石头划破了宋琬单薄的白色裙子,在腿上割出来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淌出,染红了细嫩的皮肤。
周晓光抓着她的腿,朝着她胸口扎去。宋琬冷笑一声,一把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长脾气了啊,还敢反抗!”
“啊!”周晓光手腕一阵剧痛,神经就像被扯断一样,险些昏迷,接着身体一轻,宋琬抓起他一个膝撞。
周晓光闷哼一声,直接昏迷了。
没多久,他就被按着人中弄醒,睁开眼,身体传来了连绵不断的痛感,自己被绑在了一颗大树上,而绳子就是自己的衣服裤子,被撕扯成了条子,把自己牢牢捆住。
不远处的宋琬,正惬意的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颗狗尾草,斜眼打量着周晓光,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冷笑。
“臭婆娘,诅咒你下辈子当妓女。”周晓光低声咒骂,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可见这个女人下手有多黑。
“还敢骂我。”宋琬从石头上站起,朝着他这里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周晓光害怕了,用力的挣扎着,皮肤都被勒紫了。
“你呗,我的小男人。”宋琬微笑着逼近,周晓光心里暗暗叫苦,这要是被一个娘们绑在树上糟蹋了自己的清白,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他继续挣扎着,正在这时,宋琬突然一声大喝,“别动!”
周晓光一个哆嗦,真的不敢动了,良久,宋琬突然笑了一下,“没事,逗你玩呢,就是你脑袋上有一条蛇!”
“还逗我玩,你,啊!”周晓光眼前一花,心里刚反应过来,宋琬已经扑过来,手如剪刀般捉住了什么东西,反手一拧,再一甩。
周晓光低头一看,后背冒出一层细汗,一条绿油油的蛇被甩晕在草地上,光滑的蛇身在地上扭动着,细密的鳞片跟浅绿色的青草融为一体,是致命的保护色。
“它,它有毒吗?”周晓光后脖颈凉飕飕的,浑身电流激荡,灵魂深处仿佛能倾听到杂乱的心跳,如果宋琬不出手,自己会不会……
“你说呢?这么鲜艳的颜色。”宋琬提留着毒蛇,手里掐着蛇的七寸,朝周晓光走了过来,“来,小帅哥,拿着玩玩。”
“别,赶紧扔了,我现在被你绑着,不方便。”周晓光仰头,靠在了树干上,躲已经躲不掉了,蛇清醒后,拼命的在宋琬手里拱动着,双眼中透出阴狠,残忍的光芒,离周晓光的脸只有一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