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在我现在还想宽恕你的时候,早早的滚回农村,别让我看见。”在那辆招牌式的宝马车前,胡菲菲脸上的冷意让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我也想走,可是我不能。”周晓光苦涩的低着头,盯着胡菲菲牛仔裙上的黑色小皮带,束缚着小蛮腰,十分好看。
“别傻了,那个男人你救不了,是不是非得死了才甘心?”胡菲菲脸上的怒意随着阳光升腾起来,她很想一刀捅死这个家伙,但是又下不去手,每次看到他茫然无辜的眼神都会心软。
“我欠他一条命。你总不能让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吧?”周晓光的双眼很亮,坚决,果敢,挺直胸膛,重重的说道。
“很抱歉,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我不让你去。”胡菲菲拍了拍周晓光的肩膀,“乖,听话,兄弟再重要,如果为了兄弟白白牺牲,也是不值当的。”
周晓光无奈的摇了摇头,男人之间的友谊不是他能理解的。
“他的命是我的,和你无关。”远处一个女人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戴着一个宽颜草帽,脸上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不是宋琬又会是谁。
“哟,这是哪位啊。”胡菲菲被一个陌生女人这么插了一杠子,脸上的笑容就不那么愉快了,她把周晓光拽的离自己近了一些,手上的指甲把周晓光都掐紫了。
“沙头村村支书,宋琬。”宋琬伸出手,非常大度的跟胡菲菲握了握。
“看来你们是要谈工作咯,周晓光,听姐姐一句劝,这场大风暴别跟着卷进来,对你没好处。还有,昨天的事情并没有完。”胡菲菲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宋琬,钻进自己的车里,很快的离开了。
周晓光心里琢磨着,还没完?那还得把自己怎么样啊,不过那一晚的滋味真是让人难忘。
“挺怀念?取得突破性进展了?”宋琬靠了上来,波涛汹涌的地带在他后背蹭了蹭。
“你不是在村里工作吗,怎么来这里了?其他人呢?”周晓光避开了自己的问题,抱着宋琬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几天不见,这个女人更加迷人了。
宋琬脸上有点红,来来往往的行人带着羡慕和嫉妒看着周晓光,身边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过她也没躲避,只是带着不满哼了一声,“医院赔了一笔不少的钱,我把你欠下的债都还清了,剩下的给了二狗子的父母。”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吧。”周晓光拉着宋琬躲在一颗大树下,树荫挡住了一片天空,行人能有个乘凉的地方。
“钱我给你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取?”宋琬拨弄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秀发,周晓光这才注意到,她的头发烫成了非常时髦的淡紫色的波浪卷儿,耳边吊着两个精致小巧的玉坠,脸上化着淡妆,眉目传情,火热而大胆。
“怕只怕是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周晓光心情沉重,“县里的公安局也进不去,我那位兄弟卷进了一场风暴,他是被拿来开刀了。”
“没事,我既然答应你了,你就留着用吧,男人嘛,要对自己好点,有了钱,也能多泡几个漂亮女人暖暖被窝不是。”宋琬很执着的拿出一张银行卡,就像一个小情侣一样,靠在他怀里。
“呃。”周晓光目瞪口呆,这都行。今天的宋琬难道转性了,多自己这么好,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手里捏着银行卡,最后又推给了宋琬,“还是不要了,这份大恩我承受不起啊。”
“谅你也不敢要,以后再发现你找女人开房,我就打断你的腿。”宋琬冷笑着收了起来,周晓光寒气直冒,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还好没进一步啊,这个娘们真是阴险狡诈啊。
“宋琬,咱们今年就这么呆着么?是不是得搞几个项目,把村里好好的开发开发?”周晓光鬼头鬼脑的在周围瞄着,脸上带着几分不满。
“当然不是,你在找什么?”宋琬问道。
“我在想,上次在村里后山的感觉挺好的,不知道这县里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让我打野炮。”周晓光一副失望的样子,宋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就黑了,周晓光见状赶紧摆了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
“周晓光,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现在都敢得寸进尺了?”宋琬晃了晃手腕,那是进攻的前奏,周晓光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中,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起来,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了!”
“今天非得给你脱层皮不可。”宋琬含恨咬牙,快速的追了上去。
“啊……”周晓光成了被蹂躏的沙包,宋琬尽情的发泄着,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异样目光。
“你在这里干什么?”庄清清刚下班,正跟同事有说有笑的走出大门,快到停车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车旁边,正安静的站着一个人,白衬衫,黑格裤,一双简单的透气黑色布鞋,如标枪般一动不动。
“表姐,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周晓光嗓音嘶哑,艰难的开了口,每次见到这个女人,心里都涌起一阵难明的酸涩,是苦痛,更是悲哀。
可是如今,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马志强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一概不知。也只有当刑警的她,能帮到自己一点吧。
“表姐?”庄清清被这个称呼噎住了,很久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似是嘲讽,似是冷漠,目光中带着玩味,按下了启动器。
“上车吧,表弟。”
“等了我多久了?”庄清清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手里的方向盘轻轻的转着。
“上午来找了你一次,他们说你不在,下午看到你了,但是你当时挺着急的,我就没叫你。”周晓光有些疲惫的说道,在外面站的腿都僵硬了,满身灰尘。
“哦,你还挺执着。”庄清清随意的应付了一句,车里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对了,你今晚是不是得回家啊?”周晓光尴尬的开了口,“要是不方便的话,就改天。”
“你以前给我说话的时候,没这么小心翼翼吧,现在学乖了,知道收敛性子了?”庄清清在周晓光脸上瞄了瞄,无情的讥讽着。
周晓光努力忍着心里的不快,伸手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肌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其实没别的事儿,就是。”
“马志强?对吧?”庄清清按了按喇叭,警示着前面正在横穿马路的一辆摩托车,“交警干什么吃的,也不出来指挥指挥!”
凄迷的夜色里,前方的路就像一条白蒙蒙的带子,被一把锋利的剪刀从中间剪开,快速的朝着两边撕裂,没有尽头,也没有方向。
车厢里慢慢的飘荡着庄清清的轻声哼唱,空灵婉转,充满了离别和感伤,就像一杯尘封多年的烈酒,在喉中流淌,火辣辣的熨烫着心扉,让人在烈烈北风中对着空旷的荒野尽情呼唤。
歌声飘荡,悠远辽阔的意境让人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仿佛跨上骏马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纵横驰骋。
“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当周晓光再次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漆黑的小区里,前方的路灯照在一个车库里,留下一个亮黄色的光晕。
“下车!”心情大好的庄清清拍了拍周晓光,从一个单元楼的门口进去,来到三楼个房间,周晓光心里叹了口气,离开自己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这又是她的新房产?
“你自己先坐一会儿,我进去换身衣服,今晚有个宴会要参加。”庄清清指了指墙角的沙发,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庄清清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周晓光不由得眼前一亮,赞叹一声,“美,真美。”
黑色的蓝格西服套在身上,里面的白色衬衣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同样的蓝色短裙下,是光滑的两条长腿,笔直修长,晃花了他的眼睛,淡淡的兰草香味散发出来,庄清清弯了弯腰一个完美的S型曲线,充满诱惑和别致的风情。
“走了,回来的晚,不用等我了。冰箱里有吃的,饿了自己找。”
“砰!”防盗门重重的撞击着,空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周晓光只好苦笑,这算什么,把自己扔在这里了,她去参加宴会了。
“兄弟啊兄弟,你到底摊上了多大的事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救你!”周晓光四处打量着这个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面积不大,五六十平,有钱人家总是愿意投资房产,自己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乡里有一套房子。
“嗡嗡……”裤兜里震动起来,周晓光摸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一个带着不满的女声在话筒另一端响起,周晓光窝在沙发上,瞪着墙上的挂钟,“没有眉目。”
“你尽快吧,我联系了县里交通局的人,咱们村的路要重新修一下,钱还不够,等你回来咱俩要好好商量商量。”
“你,他妈的,老子现在一个人在小旅馆蹲着呢,你就不能不这么祸害人吗。”周晓光想起俩人缠绵的场景,心里就像猫爪挠过似的,燥热难耐。
“还说我呢,你不在,都没男人睡了。”
周晓光按死了电话,哆嗦着扔到了床上,“贱人,等我回去,非让你三天爬不起来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