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杆子出事了儿刘香琴到现在还没开诊,现在村里人有小病小痛的都到陈丽芳那儿瞧。对于沙头村的人来说,这可是个新鲜事儿。一个没过门的女人还开了间诊所,这个是他们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
不单一些老爷们有病没病的喜欢去,就是一些情窦初开的小伙也喜欢瞧瞧。要不是村这些爷们顾忌着周晓光,有些小伙早就下手了。这个月来,陈丽芳硬是抽不出空跟周晓光在一起。不过,这样一来,也舒解了她的思乡之情。慢慢地在沙头村适应下来。
这大中午的,车上很空。周晓光跟陈丽芳两人就占着好同个座位。陈丽芳枕着周晓光的肚子斜躺在座位上。
车子的速度很快,司机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两人的车费。他到乡里报的是空车。跟周晓光说好了,如果有条子问起就说是司机的亲戚不是顾客。这样就不用交过路费啥的了。他这是赶到乡里拉客好在回来时捞上一笔小财。象他们这样搞营运的,想发财就得靠勤快跟机警。
“光哥你咋了?”见周晓光在拉车帘,陈丽芳有点好奇的问。
“芳,我这是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为啥?我很丑吗?”
周晓光尴尬的笑了笑。“不是!要知道我们沙头村的人都很八卦。”
周晓光可不想他的花边新闻满天飞。虽然他跟陈丽芳是事实,但是人言可谓呀。很多时候沉默是金,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没必要搞得满城风雨的。
“呃!”陈丽芳温顺的点着头。不要看表面上她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更怕给人议论。一个在乎名节的女人都不喜欢被别人议论。
“芳,你想不想这次也赚点?”周晓光看着倒飞着的松树。这些松树很顽强,即使是石头遍地的地方都能长出高大的松树。只有偶尔间才能看到树下躲太阳的人。
“赚钱?”给周晓光一提陈丽芳立即来了兴趣。女人天生对钱敏感。“咋赚?要知道我跑过来的时候身上没钱。而且我在家里也没多少!”沙头村开的诊所还是有的周晓光的钱。在村里开药打针,她都没咋赚钱。因为村里人穷,一旦要收太高度诊费,铁定没人看!他们宁愿就这么挨着,把病扛过去。而她的心又太软,不顾周晓光的反对硬是以成本价开给村人。
“你身上真的一分钱都没有?”
“真没!上次你给的那点还给胡大伯买药用掉了!”陈丽芳有点不好意地对周晓光说。周晓光告诉过她,多少得赚点,不然咋样维持诊所的开销。只是心太软呀!一瞧胡大伯那样儿,就主动往外掏钱了。以前在号子里当医生都是不计成本的,只要有犯人瞧都是按足了开。她这也是习惯了,开了药之后,心里蛮后悔,只是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好意思收胡大伯的钱。
周晓光已经给了她三千块了,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全用光了。
就算她在越南没离开家之前也没这么大手大脚过。而且她家根本就不重视女人,月发也不多。每次都是省吃俭用的,好几年省下来才将近省下几百万越南盾相当于千把块人民币。后来在逃跑过程中用光了。
没想到这三千块太不经用了,才半个多月的功夫就见底了,这可是逃亡路费的三倍呀!当接过周晓光这些钱的时候,她就有许多计划,只是还没完全展开就结束了。她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太好意思从病人手里赚钱,钱就一点点给花了出去。
“那个,你也不别在沙头村开诊所了。刘香琴好点了就让她就诊吧。”周晓光想了想之后说。“至于你还是到乡里开间药店吧。那个,呃,你知道的,这样我们见面也方便点。”
周晓光这是为公为私都考虑到了。因为沙头村根本就不需要两个村医,而陈丽芳在华国也没行医许可证所以到乡里开药店啥的还行。到时再请个有证的医生坐诊。
“开药店?”这个陈丽芳还从来没做过。
“呃,到时你的户口转来后,就去考个资格证啥的。药店好,不用象当医生那样出诊,上班时间也宽松很多。”
“这行吗?你知道我没啥经商头脑。”陈丽芳很没信心地对周晓光说,本来赚钱的村医在她经营之下变成亏钱。
“没事,你只要照价销售就成。”按照标准销售,咋舌也亏不了。周晓光以前在省城看过医生。就算在大医院,一个小感冒下来也得五六十的,但在药店拿点药只要几块就行了。呃,当然是普药,如果是特效药就得十几块了。一样的效果不一样的钱。就算这样药店的赚头还是很多的。他也弄不清成本价但是药店规模在扩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呃。”陈丽芳总算找回了点信心。“那个,我可没钱开店。”
“我出。”
“好。”陈丽芳也想赚点钱。总是吃周晓光的也不好,能有份职业赚钱就更好了。人总是得靠自己的。“那个,以后赚了钱再还你。”
“行!”周晓光本来想说不用还的。但考虑到她好强的性子只好随她了。这事儿他懂得不是很多,回来后找找吴湘玉让她找人帮忙,在乡里开间药店肯定不是啥难事。
“谢了。光哥我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在我心目中你是个勇敢的英雄,村里还是个人人心服的村长。现在还折腾啥水泥厂捣鼓钱,而且规模这样大!”陈丽芳眼睛里闪着些小星星,她发现周晓光是越来越神秘了。貌似一个千年老妖重生似的。
还有一点陈丽芳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女人!这犊子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多。这段时间住在周晓光家的女人看上去都跟这犊子有些关系。凭她女人特有的敏锐的感觉,周晓光跟她们的关系一般不了!
“这没啥,只要吃过这么多苦就会有长进,就象你一样,以前一个小家碧玉谁知道能成一个大医生呢?至于我,永远是那个小农民!”现在的周晓光倒不在意别人的恭维了。他可不想太多人注意到他,特别是对他别有用心的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很多表面跟你称兄道弟的人因为妒往往会在你后面拥上一刀。没啥,就是因为你比他们好,而且你貌似一付老实可欺的模样。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有多少英才死在那些个善妒的人手中。
“有吗?那个我有点飘飘然的样子了。”
“呃,芳,我请你帮个忙。关于我的事儿,你知道就行了!”
“呃!”
陈丽芳当然听得出周晓光话里的话,她多多少少见过人情事故。她现在跟周晓光是绑在一起了,当然得为周晓光的利益考虑。要是周晓光吃亏了甚至破产了,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坐了大半天癫波的汽车再坐个七小时的火车,他们终于到了省城。
只是在下车时他们遇上了麻烦。
陈丽芳的火车票掉了,走到出口上才发现她没票。本来补下票啥的也没事儿。只是出口处的工作人员要查验她的身份证!
麻痹大意!这陈丽芳的身份证还在办理之中,叫她到哪找身份证去?
“这是我身份证!”周晓光把身上的身份证递了过去,“那个,她是我老婆,忘了身份证,大姐就通容一次吧?”
对面的铁路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人太约有个四十多年这五十吧。个子不高矮周晓光一个头。头发很卷,在脑一扎了个短辫。一付认真地打量着陈丽芳。
“哦!”她接过周晓光的身份证左看右看,换貌似瞧不出啥问题这才还给了周晓光。同时不忘教训他,“年轻人出门咋不能带身份证呢?无论你做啥都得要身份证,住个店啥的,没身份证都不给你住!”
敢情这娘们还负责查户口啥的。只是周晓光不敢跟他顶嘴,万一把条子招过来搞真的就麻烦了。他们啥都不用做给拘个十天半月的就够人难受,谁叫人家有正当理由呢。
周晓光有点不耐烦的点着头。
“我说你呢,咋一付爱听不听的!”这娘们有点生气,看来她在家里还没把老公教训够,把气直接发在周晓光身上了。又是训戒了一番,才放他们离开。
“对不住了,光哥!”陈丽芳低着头。这次要不是她周晓光哪用受这样的闷气!以往只见他训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训。想当初,他就是当着李永丽的面也没给训过。这回给一个老娘们埋汰了。
“没事!下次不要把票掉了!”周晓光笑了笑。
其实这次就是怕陈丽芳受委屈,这才受了这口气。如果不是这样没人能让他受气。
省火车站跟以前没啥其别。车站顶上用红色的大字写着振兴中华四个大字,下边有个大钟。据说十几年前这火车站就是这样。不过就是现在来看,这火车站还是显得有些气魄。
不过火车站对面跟以前不一样了,正对面修了一个大型地铁站,很具现代气息。再往前就是川流不息的马路,跟立交桥。
“光哥你也看傻了?”陈丽芳拍了拍周晓光,貌似想唤醒他。
“没!我只是想起点以前的事儿。省城我不是第一次来了。”周晓光想起第一次到省城打拼的情形,那是给人家军区的带过来的。当时哪有这般心情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