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办事回来，发现月氏清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大街发愣。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大街上一个金秦国士兵正在疯狂地鞭打着十个月氏国人。很快，十个人倒下了五个，剩下的五个，则在不停地哀嚎惨叫着。

    雪地上全是殷红的血迹。

    月氏清的脸变得惨白，她突然俯下身体，剧烈地呕吐起来。

    我走到她身旁时，她还抱着臂膀蹲在地上不停颤抖。

    在那个时刻，她是惊惶无助的，她用柔弱的眼神看着我：“这是我的罪孽啊，是我的，我的罪！大人，我是一个坏女孩……”

    我看见她的眼中滚下大颗的泪。

    五岁，本该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龄啊。而面前的这个女孩，脸上却过早得有了一种沧桑的神色。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悲伤？

    我轻轻地搂住了她，就像对待我的女儿云泷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有人有资格说罪孽是他一个人的。清，”我叫着她的名字，抚着她的头发，“也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有资格说他是有罪的。”

    我感觉她的啜泣渐渐停了下来。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远远地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她在我的怀里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眼中却有了欣喜的神色。

    “真的？”

    “真的。”

    “拉钩。”

    “拉钩。”

    我伸出手指与她拉了钩。她的手指小小的，柔柔的，像花瓣一样。

    “大人，你真好。”

    她第一次欢快地笑了，这个时候的她才像个孩子。

    我也笑了。却是苦笑。

    我将她抱回来，并承诺带给她新的生活，不过是因为，我需要有一个出色的女孩来助我完成计划。

    实际上月氏清，只不过是我找来的许多备选女孩中的一个。

    ***

    那天我来到三大绝胜之地之一的碧泉庄。

    这也是我藏匿那些女孩的地方。

    我找这么多女孩，是希望能在她们中间培养出一个出色的杀手。

    月氏清，被我从月氏国带回来之后，也暂时居住在这里。

    可是等我进了庄园后，却只看到她一个人在那泉水旁看自己的影子，其他人，却是一个也不见。

    我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走过去便对月氏清说道：“你做了什么？”

    月氏清抬起头来，灿烂地笑着。

    我发现她穿得非常漂亮。她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戴着一个自己编的野花环，环上嵌有各色的珍珠。白色的长裙，熏然双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仙子。

    她用软软的童音说：“最近外面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失心大盗又重现江湖。这次的目标，是摄取九百九十九个童女的心脏。在取心之前，他会把那些女孩囚禁起来，用各种昂贵漂亮的东西来取悦她们。我只不过，把这个传言对她们又说了一遍。今早起来，她们都不见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是那个失心大盗吗？”

    我黑着脸，却有些哭笑不得。

    清就是用这种方法让我唯一只能选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