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晟从我身边离开的时候，他的肩膀撞到了我的右臂。含笑和月季落到地上，他未及妨，一脚踩了上去。

    踏得一地都是零碎的花瓣，一直延伸到门口。

    晚晚惊惶地跑了进来，看我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的中间。

    “小姐……”

    听到她有些怯怯的声音，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我喜欢的是云乐容而非云晟？

    荒谬！怎么可能？

    云晟，假使你还有所怀疑，那么，现在我心中如被刀剜的痛又是什么呢？

    如果我不在乎你，怎么会痛！

    我闭了闭眼睛，吩咐道：“把晴晴带上来！”

    晚晚惊愕地看着我：“小姐？晴晴……”

    我转头看她的脸，一字一字地命令道：“没听见么？把你的姐姐晴晴给我带上来！”

    我清楚地看到晚晚打了一个冷战。

    晴晴被带进来的时候，依旧穿着那件紫色挑花绣蝶裙。她双手交握着站在我的面前，低着眉问道：“小姐，有何事吩咐晴晴？”

    我命她：“抬起头来。”

    晴晴抬起了头，眼睛却仍是低垂着看向我脚前的地上的。

    我走过去仔细地端详着她，“晴晴，都说，你比你的妹妹晚晚要生得美，略一打扮，便有官家小姐的高贵气质。”

    我冷哼一声：“只是奴婢毕竟是奴婢，终究是不能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晴晴，你说，你是不是因为云晟才背叛我的？”

    说到“云晟”两个字时，我心中已有了怒意。

    晴晴却只是勾起浅浅一笑，“小姐说什么，奴婢不明。”

    她沉静地站在我面前，毫无吃惊的样子。

    她的沉稳让我的怒意终于不可抑制地宣泄了出来。

    我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下一个耳光。

    那是我第一次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打一个人。

    “啪！”冷冰冰的声音，我的手掌感觉到巨大的反弹力。

    “小姐，手下留情……”是晚晚，她一直惊疑地站在旁边，在我出手之后，她飞奔了过来，扑倒在我脚前磕着头。

    “晚晚，你叫我手下留情？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趁晚晚还在疑惑，我对无踪和无影使了个眼色。他们把晚晚拖到了一边。

    “晴晴，”我对捂着脸的晴晴说，“还记得去年冬天的事吗？那张写着诗句的帕子竟然会落入到老夫人的手中！那张绣帕我一直放在最为妥帖的地方，除了对我的作风习惯了如指掌的人，会有谁能将它在我的眼皮底下偷去？”（绣帕的事不知大家还有印象没有，见《冬雪清心调（2）》）

    看到晴晴的身躯不易察觉地微颤了一下。

    我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我便怀疑杏芜居内有老夫人安排的人，为了查出那个人是谁，同时也为了，让老夫人能够再次捏到我的错处，我故意地，将那帕子藏在了我的书橱里，并吩咐你们来打整书橱。回来的时候，你和晚晚告诉我，那书橱是浮心打整的。于是我以赏赐浮心为名，叫晚晚取来我那件兔毛长裘，赏赐给了她。”（忘记了的同学请仔细复习《冬雪清心调（2），风寒犹自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