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衣服上面有淡淡的麝香味,这种味道很淡,要仔细闻才能闻得见。”
“麝香?奴婢一直都是用这种熏香的,并不知道里面有麝香啊。”
这种香味还是因为有一次皇上无意间说好闻,她才会特别钟爱的,以至于每天用这种熏香。她并不知道这种熏香有什么成分,更不知道里面有会让人流产的香味啊。
如果知道,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如此说来,你也是无心的?”皇后眯着眼睛下定论,只要事情不牵扯到自己的身上,皇后也不介意到底是谁背了这个黑锅,深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冤魂了。
“即使是无心的,也难逃死罪!”
最后蝶衣还是以谋害皇嗣的罪名被杀了,这件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也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句,那孩子与自己无缘。
只有牧青丝知道,所有人都有可能害自己的孩子,但是蝶衣绝对不会。蝶衣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所以就排除了为别人卖命的可能。
而且她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伺候皇上了,没有这个孩子,她何来宠爱?这种蠢事她还不至于去做。
皇后这般草草的调查了一下就结案了,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她是不会让皇后这么顺心的!
淑妃流产的消息当日便传到了左冷凰的手中,是决明亲自提笔的。
皇后对这件事雷厉风行,当日下午在决明的协助下便找到了元凶,是淑妃宫中伺候皇上的宫女蝶衣。后来也查到蝶衣的房中未燃尽的熏香里面,的确含有微量的麝香。
只是无心之失这样的理由在深宫中有点牵强,不过麝香也算是一种常见的熏香了,女子一般喜欢用花香混合麝香熏房间或者衣物,让自己更受男子喜欢。
而麝香除了怀孕的人和别有用心的人会注意到它会导致流产之外,一般人也是不会留意的。
只是皇后这般仓促处理虽然狠狠地打击了淑妃,但是到底留下了后患。不过因为证据确凿,就算有流言蜚语也不会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不过显然这件事不是皇后的手笔,不然她也不会蠢得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后已经察觉到了是谁动的手,之所以不顾自己的名声仓促处理,是因为她在袒护那个真正出手的人,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果然淑妃流产的消息传开之后,另一个说皇后害死淑妃肚子里面小皇子的消息也在宫里渐渐传开了,毕竟自从淑妃怀孕依赖就足不出户,平常都好好的,结果去了一趟栖凤殿回来之后,孩子就没了。
这也实在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在皇后整治了几个爱嚼舌根的宫女太监之后,渐渐消声了,不过还是在众人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左冷凰看过宫中传来的消息只是一笑置之,牧青丝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要她以后安安分分不惹到自己,她也不屑出手。
左伊雪那边也没有传出异常,辰亦君果真是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她亲自动手下的药,效果一清二楚。
她也没指望就因为这件事,辰亦君就会处死左伊雪,毕竟这件事有待推敲的地方还很多,她不过是为了膈应膈应辰亦君罢了。
高傲如辰亦君,当初连结缡十年的妻子和亲生儿子都能毫不留情的舍弃,那么是否能容忍新婚妻子洞房花烛夜没有象征贞洁的落红呢?
左伊雪,你现在定然在忐忑不安吧,即使辰亦君将这件压了下来,左伊雪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这般惶恐不安的日子,左伊雪你就好好的享受吧,辰亦君温柔背后的冷锋,她可是亲身体会过了,现在也轮到你尝一尝了。
正当左冷凰想事出神的时候,左相身边的一个小厮来了锁秋阁,说是左相有事請大小姐去一趟书房。
这是左冷凰回相府半年有余,除了刚回来那一次,左相为了探听天门长老所在找过她一次,后来就好像是遗忘了她一样,让她一个人在锁秋阁自生自灭。
自从左伊琴和左伊雪分别嫁给太子和三皇子后,左相在朝堂上的权势已经达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无论是三皇子一派还是太子一派的人都对他和颜悦色,政敌也收敛了不少,让左相很是得意。
如果不是牧青笛有一日突然提起左冷凰是嫡长女,为她的婚事担忧,他甚至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父亲,唤我过来所为何事。”环顾了一下书房,只有左相一个人坐在书案后面,似乎在写什么,左冷凰让明月将自己送进去之后,吩咐她守在门口,然后将门虚掩上了。对这个名义的父亲,左冷凰早已没有一点温情。
“回来这么久可还习惯?”左尤放下了笔,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里面的大女儿,神色有些恍惚。
这个女儿已经满了十五了,原来稚嫩的小脸已经完全长开,跟她过世的母亲真的长得很像呢。只可惜她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死气沉沉的,完全没有清秋当年的风采。
“父亲这句问候似乎来得迟了些。”左冷凰直言不讳,因为左伊雪和左伊琴都嫁了,所以现在有时间来考究她的利用价值了吗?他会不会想的太过美好了一点。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左尤老脸一黑,有些不悦的出声。
“为父知道对你的关爱可能少了些,但是在其他地方并没有亏待与你,好歹是父女又不是仇人,何苦这般针锋相对。”
这个大女儿就是这一点不讨喜,不会说话又总是板着一张冷脸,好像谁都欠她的似得,不像琴儿会撒娇讨欢喜,不像雪儿温婉知礼,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要是不爱听大可不听,我还懒得搭理你呢。就知道每次叫她过来都没好事,好事都被他宠爱的女儿享尽了。
“你!”左尤有些生气。
但是一想到今日的目的,只得将一身的火气压了下来继续说:“如今雪儿和琴儿都嫁得不错,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原本婚事是要经过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的,但是经过近几年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敢上门求取左冷凰,剩下了那些不入流的人也完全只是为了相府的地位而已,他又岂会看得上眼。
“就凭我现在的样子,还有人会娶我吗?”左冷凰自嘲的一笑,除了那个傻傻的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凤枭音,还真的会有人愿意娶自己吗?
她可不会这么认为,既然如此的话,“与其被那些心怀二心的人娶回去当做摆设,我宁愿终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