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手笔,风皇可是花了不少钱吧?”坐在九曲环廊中的女子不知是在对谁说话,话中的含义更是不知是在讽刺宫殿的奢华,还是在说皇后今日的壮举,她嘴角一抹邪邪的笑意让皇后全身就是一个哆嗦,就好像今天她与琴心嬷嬷的精心安排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一样。
当看到左冷凰时,琴心嬷嬷老眼一眯瞳眸深处一抹看不清的冷芒一闪而过。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追进来阻拦的大内侍卫统领还未来得及开口将皇后等人请出去,便听到了左冷凰清脆悦耳的声音仿若九天玄女带着淡淡的笑意,使得言溪不由自主的便松懈下来听命从事。
皇后终于缓过了神,侧头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言溪,若论起来她与这个大内侍卫统领还有着扯不断的亲戚关系,没想到他竟然背弃了自己认别人为主。
阴森的眼神看得言溪只觉芒刺在背一般,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以避开皇后咄咄逼人的目光。
“离风国皇后言青璃12岁嫁给风王,一心只为风王坐上皇帝出谋划策、步步为营,甚至不惜自己亲妹妹的幸福,让她嫁给晋王成为你的传话筒,到最后终于辅佐风皇登基,害得血亲妹妹因愧对晋王上吊自杀,亲弟因无法接受曾经最单纯善良的长姐会变成不择手段之人,一气之下踏入边关长期驻守永不回京,风皇登基后曾经双手染满鲜血的你就此心甘情愿的退出政治舞台,甘心······”
“够了,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如此之多?”一直给人以纯良贤淑形象的皇后言青璃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惊胆颤,几步跨上了九曲环廊直奔廊中的左冷凰而去。
此时的左冷凰披了件白狐裘的披风,披风下一件枚红色的锦绣长袍,上绣凤穿牡丹图,大襟,衣领、衣袖及衣襟边缘,都饰有宽花边祥云图案,漆黑的墨发间简单的挽了一个祥云髻,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枚发簪点缀而已,在搭配着湖边美景乍一看下竟是宛如九天玄女下凡,震得言青璃的脚步就是一顿。
剧烈的呼喊声惊醒了沉睡中的风间熙,因批阅奏章而刚刚睡下的他猛然起身,只觉得头疼欲裂,显然还没有适应被惊醒时那抹眩晕感。
吉合匆匆行来一眼看到坐起身的风间溪,急忙上前道:“皇上。”
“外面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吵?”风间溪揉着额角,恨不得将这些越喊越烈的人统统处死,又不是敌国攻进帝宫,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惊惧,实在是有损离风国的颜面。
“皇上,听闻宫中有几处地方走水。”吉合也是刚刚才知道走水的事情,甚至还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这是严寒的冬季外面的大雪飞飞扬扬的下了一夜,怎么可能有走水的地方,又不是炎热的夏季。
“什么?走水?”风间溪抬眸看向吉合,满眼的疑惑与质疑。
吉合点点头不敢多说,因为他派出去查探的人还未回来,所以他不敢肯定什么。
“遭了,飞凤宫。”风间溪掀被下地连衣服的都来不及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吉合面色也是一沉,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衣架上拿过风间溪的龙袍这才追了出去。
然而比风间溪到的更早的却是雪贵妃,早在皇后直奔飞凤宫的时候,雪贵妃便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赶到飞凤宫本以为会被人拦住,却不想根本就无人阻拦,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走进了飞凤宫,心情忐忑的猜想着里面究竟住了什么人,自己这么进去会不会被皇上责罚,但是她的好奇心趋势她的脚步一刻都没停留。
“今天的人算是来齐了。”左冷凰不温不火的给皇后言青璃倒了杯茶,对于门口走进来的雪贵妃丝毫没有在意。
没想到飞凤宫中非但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诡异安静让雪贵妃不自觉的便走向了九曲环廊中坐着的两个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听闻后宫走水,也是担心皇上是否在飞凤宫中,这才过来看看的,不想、这位是?”雪贵妃看向左冷凰,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了,果然皇上在这里藏了个狐媚子。
左冷凰睫毛轻颤,眼角余光扫了一下雪贵妃衔着笑意道:“贵妃你都不知我是谁?皇后娘娘又岂会知道我是谁?”
雪贵妃不知道两个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见皇后低眉不语只是看着桌上的茶水发呆,便询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没什么,中毒而已。”左冷凰轻描淡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骇了雪贵妃一跳,慌忙退离皇后几步之远看向左冷凰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给皇后娘娘下毒,来呀!还不将她拿下。”
左冷凰并不在意雪贵妃的暴躁震怒,而是扫了一眼皇后身后站着的琴心嬷嬷,嘴角不易察觉的阴邪笑意越来越重,她不过是想要钓一条鱼而已,却不想今天的收获似乎还不少,看样子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宫的命令吗?”雪贵妃回头看向院中的大内侍卫统领言溪,言溪却是为难的看着左冷凰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敢在飞凤宫放肆。”冰冷的声音流转而出,风间溪大踏步而来身上还披着龙袍,一身的冷冽气息全出,骇的所有人慌忙跪地请罪。
琴心嬷嬷阴狠的打量着左冷凰,在听到风间溪的声音后突然醒过神来,慌忙跪地道:“皇上,给皇后娘娘做主啊!此女下毒残害皇后,该当斩首示众。”
看着琴心嬷嬷全心护主的样子,左冷凰嘴角掀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道:“是啊!风皇最好还是将我推出去斩了,否则这又是走水,又是毒害的罪名我又怎能但得了?”
手中茶杯不紧不慢的放到唇边轻抿一口,苦涩中带着微甜的气息入喉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