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是在威胁我?”左冷凰侧身,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然,嘴角嘲讽的笑意使得黑衣人全身一颤,却咬紧后槽牙道:“彼此彼此而已,刚刚你不是也在威胁我吗?你要的跟我要的都一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一次那?”
“你想什么合作?”
“我不杀你,你将我毁尸灭迹如何?”黑衣人出口惊人,左冷凰依旧波澜不惊。
踏出一步黑衣人逼近左冷凰道:“我虽能自杀,也能毁掉自己的容貌,可我知道只要我的尸体犹在,风皇终究还是会认出我的,我只要你能毁尸灭迹,你便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我还会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凤王能护得了你一个人,他不能护得了整个黎族。”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后,在将你的尸体带到风皇的面前去让他认尸吗?”左冷凰不紧不慢的叙述着事实,眸底深处却是对黑衣人不停地琢磨着。
“怕、怎会不怕?只不过我相信凤王妃的为人。我听闻的左冷凰从来就没有过不信守承诺的时候,我赌你绝不会食言,若我输了大不了我在黄泉之下给恩公赔礼,来生来世我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去报,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但我一旦赌赢了,那我的恩公就躲过了一劫,您觉得我是该赌、还是不该赌?”
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无论赌与不赌对她来说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这个阵法她已经使用了不下百种方法,无论哪种方法她都逃不出去,若是永远的被困在这里跟死了又有何区别?
听闻左冷凰要开阵离去,她本想在那个时候冲出去,可又一想她就明白了,这不过是左冷凰想要引出她的一个说词而已,若左冷凰真的想要离开,又怎会让秋若传出她要走的话,只要她悄悄的去做,她是完全不会知道的,等她们离开后四大长老完全能收拾得了她。
那么左冷凰引她前来无疑就是想给她一个机会而已。如今看来她应该没有赌错才对。
伸手捡起地上的双刃剑,左冷凰看向黑衣人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黑衣人摇摇头,对于左冷凰为什么不围杀自己也感到很好奇,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抚摸着双刃剑上的锋利刀刃,左冷凰感觉到阵阵寒意,却是没有半分的血腥气道:“若是以往就冲你对枭动手这一件事,你便可以死上一万次,可那日你出手杀枭的时候,面对一个孩童你心软了,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恐怕那个孩童以及他的母亲都会丧命于此,到时我与枭的罪孽便会因你而加了一分。也正是因为你的手软,所以今日我才会给你这个机会与我对话。”
“那个孩子?”脑海中孩童纯真的脸与母亲誓死护卫凤枭音的一幕重叠在一起,黑衣人终于明白了左冷凰为何苦心为她谋划了这一切道:“难道你说开阵······”
“的确,我说开阵离开,也的确是有将你放出去的意思,可此时你若不来这一趟,说不定出去后你必死无疑,可你此时来了,那么我便留你一条命又何妨。”
噗通一声黑衣人猛然跪在左冷凰面前道:“你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孩子吗?”
“算是吧!也许还有你的弟弟,我知在你身上我绝问不出什么,可我要你知道离开此地之后,你若在敢做对不起我与凤王的事情,届时我与凤王便绝不会在对你手下留情。”
“凤王妃,出去后的事情我不敢跟你保证什么,我说过恩公与我有恩,就算她让我去死我亦义不容辞,您说我愚忠也好,说我执拗也罢,若是您不放心还是将我杀了吧。”
“算了,我就是说的在多,也终究改变不了你心中的执念,既然如此就全等出去之后在说吧。”左冷凰伸手扶起黑衣人,这才对着外面道:“秋若,你进来吧。”
端着一套女儿家的衣服走进来,秋若淡定的打量了一眼黑衣人道:“少主、您吩咐的衣服属下给您拿来了,您真的要放过她吗?”
秋若又岂会知道左冷凰心中所想,她的赐儿若是遇到了面前的黑衣人,恐怕也不会死的那么凄惨了吧?一个连孩子都不忍心下手的人,她又怎会是一个狠心的杀手,之所以舍命来杀自己终究还是有原因的吧。
她知道这一次她可能是放虎归山了,可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一个等着姐姐回家的弟弟失望,至于以后那就只能说全凭本事了。
不曾想左冷凰会如此善待自己,黑衣人难以置信的退后了几步,最终咬咬牙伸手抢过左冷凰手中的双刃剑,吓的秋若面色一白,一把将左冷凰拉到自己的身后,却没想到左冷凰却是惊喝道:“你要干什么。”说着话就要去抢双刃剑,却还是晚了一步。
鲜红的血液顺着黑衣人的手腕窜出老远,忍着剧痛黑衣人笑道:“如此、出了这个地方我便在也无力成为您的宿敌,既能成全我忠于恩公的想法,又能避免以后在跟凤王妃为敌,也算是两全其美了。只不过凤王妃对于小女子的恩情,小女子恐怕今生今世都无能里偿还了,若是有来生,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已报您的大恩大德。”话音落跪地不起,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左冷凰急忙上前点住黑衣人几处大穴,为其止血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的手废了对你、对你的家人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黑衣人面色苍白,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容道:“这样也好,除却这一身本事以外,恐怕在也不会惹上什么是非了,这样恩公也省了不少心。”
拎着锦盒凤枭音去而复返,看到风间溪仍旧站在院子里发呆,不免皱眉道:“风皇、这是在算计着如何将凤某跟凰儿留下吗?”
“凤王又在跟朕开玩笑了,朕在想什么凤王岂会不知?”风间溪有些无奈,伸脚在倒塌的大树上踹了一脚,像是泄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