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和小宋赶紧回来向冯宗正汇报。闫志勇也站在旁边听情况。听完汇报,冯宗正都要被气晕了,这叫什么事,人从眼皮底下跑了,找不到了。
冯宗正来回走着,不相信地问:“人跑了?”
郑旭:“如果不是范家嫂子拦着,误了半天的事,我们也许就把范东升带回来了。”
冯宗正:“看来范东升这里应该有内容,不然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跑走的。”
闫志勇:“可范东升能跑到哪儿呢?津贡就这么大的地方。”
冯宗正:“闫局长,我们还是应和公安局联系,车站、各路口、宾馆旅店重点检查。”
冯宗正在和调查组的同志绞尽脑汁研究如何找到范东升。范东升在挖空心思想怎么躲避冯宗正和调查组。
范东升把郑旭和小宋成功地甩掉,片刻不敢休息,急奔客车站,他想逃走。范东升躲在一辆车旁,往车站方向看。有四名警察在查看过往行人的身份证件。这条路看样子行不通了。范东升打出租车来到高速路口,范东升示意停车,出租车停在离高速路口不远的地方。范东升向路口方向张望。见到有两名警察在检查过往车辆的证件。这里也走不了了。火车站那里也有警察。折腾一圈,范东升累了想住旅店休息。
来到某旅店,一个客人正办入住手续,范东升等在后边。
服务员和那人说:“请拿身份证登记。”客人拿出身份证登记。
范东升站在门口想了想,又看看自己身份证。另一个服务员从吧台中冲范东升问:“先生住宿吗?”
范东升:“不住,不住。”转身走了。
服务员看着范东升走出去的背影嘀咕:“精神病。”
范东升折腾得心力交瘁、人困马乏。这时已是夜晚,逃走不可能,住店又不敢,范东升只好往县城郊区转悠。
范东升买了一些面包、矿泉水。范东升边啃着面包,边把吃的东西装在一个大塑料袋中。平时怎么都好,夜晚时分,独自一人面对黑夜,有种莫明的恐惧向范东升袭来。
范东升想起了什么,问店里售货员:“有水果刀吗?”
售货员:“有。”
范东升:“来一把水果刀。”
范东升交了钱,挑了一把水果刀,揣在衣兜里,走入漫漫黑夜。
这一夜无论对于提心吊胆的范东升,还是想尽办法要找到范东升的调查组来说太漫长了,因为夜长梦就会多。但再漫长的黑夜也会迎来黎明。希望范东升跑远的王秀英、想找到范东升的冯宗正、想逃得远远的范东升几乎都是一夜无眠。
津贡的早上,最有生机的便是生态公园。公园内鸟语花香、绿树茵茵。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保健意识也就增强了。一早上,公园便热闹开了。人们来这里打拳、练剑、跑步、读书、练嗓子,各自玩着各自的,各自练着各自的,怡然自得、其乐融融。
鸽子房旁的鸽子咕咕叫着,不时地飞起落下,在地上捡着吃的。晨练的音乐在公园的上空回荡,给早上的公园增添了许多活力。
藏在公园树林深里的范东升边吃面包喝水,边警觉地四下看。鸽子房前,离范东升不远的一个长椅上,有两位身着练功夫的老年人休息了一会儿,又走到锻炼的队伍中。
这些天冯书豪在宫小丽的监督下,一直在公园里用功学习。
今天,冯书豪背着包,骑着自行车带着宫小丽又早早地来了。来到公园门口,冯书豪捏了手刹,两脚支着车子,宫小丽在车后座上跳下来。
宫小丽四下看看问:“不会遇见你爸他们来跑步吧?”
冯书豪:“纪委跑步比这早多了,我爸这时应该在食堂吃饭或是吃完饭在办公室呢。”
宫小丽:“其实你爸挺慈祥的,可我就是见到他有点紧张。”
冯书豪搂过宫小丽,说:“没事,我爸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宫小丽:“你妈也挺好。”
冯书豪娇情地问:“难道我不好吗?”
宫小丽开玩笑说:“不,你不好。”
冯书豪捏了宫小丽的鼻子一下,说:“小没良心的。”
二人说说笑笑走进公园。
鸽子房在公园的深处,这里相对安静。冯书豪和宫小丽他们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看书。二人又甜蜜地坐在长椅上。
范东升躲在树后看得真切。
冯书豪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看,宫小丽在旁指着那书说:“书豪,这本书是考公务员的学生最喜欢的,看过他的人一般成绩都会很高。”冯书豪:“那我肯定过了。”
宫小丽:“和你妈说了吗,你要考公务员?”
冯书豪:“没说,因为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考公务员。”
宫小丽:“不说也行,说了他们还惦记。”
冯书豪:“关键是我怕考不上。”
宫小丽:“别说丧气话,我们一起努力!”宫小丽做了一个努力的姿势。
这边的冯书豪和宫小丽高兴地聊着,那边的范东升看着他们的背影,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自认为是逃走的安全方法。
范东升把吃的东西装好,他轻轻地蹑手蹑脚地向冯书豪和宫小丽这边摸来。快到跟前时,他一步窜上去一下搂过冯书豪,之后马上用刀逼住冯书豪脖子,把冯书豪拖到树后。
宫小丽和冯书豪措手不及,吓得宫小丽“啊”的一声大叫。
范东升冲宫小丽咬着牙说:“闭嘴!我又没想杀他!”
冯书豪被范东升来个突然袭击,吓了一身的冷汗,半天才缓过神。
宫小丽睁大了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范东升不敢出声。
范东升小声并且狠狠地冲宫小丽说:“给冯宗正打电话,让他放我走!”
冯书豪边挣扎边说:“范叔,小丽没有我爸的手机号。”
范东升一只手拿刀逼着冯书豪,另一只手在冯书豪的身上摸出手机,扔给宫小丽。
范东升:“赶紧找号,我要和冯宗正对话。”
宫小丽吓得腿都软了,她哆哆嗦嗦地捡起手机:“范叔,你不要这样,不要伤害书豪,范叔。”
范东升四下看,怕惊动了公园里的人,冲宫小丽说:“你要是大喊大叫,我就废了他!”说着,用刀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血印子。
紧张激烈的劫持人质就在瞬间完成了。因为鸽子房处于公园的里端,人们都在宽阔地带晨练。音乐声此起彼伏,人们根本没听到这里的动静。
冯宗正和闫志勇研究寻找范东升几乎一夜没合眼。刚用过早餐,二人商量,他们准备去马峻岭那里听听消息。就在二人刚要上车时,
冯宗正接到了宫小丽打来的电话。看手机显号,冯宗正还以为是冯书豪,可听到声音是宫小丽,心里一沉,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儿子出事了。听了宫小丽的哭诉,冯宗正的心揪得更紧了。
范东升会做傻事!
就在冯宗正脑子飞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时,手机中传来范东升的声音:“冯宗正,我和你儿子还有那个卢家的千斤在生态公园。我本不想把冯书豪怎么样,可你要是赌死我的路,我就要你儿子的命。”
冯宗正大声地冲手机中的范东升说:“范东升,你别乱来!冲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闫志勇也冲着手机说:“范东升,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我们马上就到。”
只听电话中传来冯书豪的声音:“爸,我没事,你别着急。”虽然声音弱,但听得清。
冯宗正冲手机中的范东升说:“范东升,你要保证两个孩子安全,不然什么都谈不了。”说着,挂断了电话。
闫志勇问冯宗正要不要让马峻岭派警察过去。冯宗正犹豫片刻,没说话,二人快速上车。车急驶出县委大院。
生态公园离县委大院不远,冯宗正的车很快来到公园门口。冯宗正和闫志勇快速从车上下来,李师傅也下了车。
闫志勇焦急冲冯宗正问:“冯书记,公园这么大,我们怎么找?”
冯宗正没回答闫志勇的话,他边急往公园里走,边拿出手机,拔打冯书豪的号。
宫小丽拿着冯书豪的手机。手机一响,吓了他一跳。
范东升冲宫小丽狠狠地说:“谁来的电话?”
宫小丽看显号:“冯叔的电话。”
范东升:“快接电话。”
宫小丽哆哆嗦嗦接电话:“喂,叔……”
冯宗正和闫志勇还有李师傅,三人穿过晨练的人们急往公园里边跑。
冯宗正打着电话:“小丽,你们在哪儿。”
宫小丽:“叔,我们在养鸽子房旁边的长椅那儿。”
冯宗正一时着急,没反映过来,冲闫志勇:“鸽子房?”
闫志勇:“鸽子房?那儿是公园最深处,有些偏僻的地方。”
闫志勇的话提醒了冯宗正,他收了手机和闫志勇、李师傅快步跑向鸽子房方向。
鸽子房旁。
范东升瞪着眼看着跑过来的冯宗正、闫志勇和李师傅。范东升拿刀的手在抖,冲冯宗正和闫志勇他们说:“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