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从他的手里接过衬衫,一字一句道:
“正因为是你的协议女友,在协议外的事,我不希望你为我再做太多。不然,我怕,会和周佩佩一样。”
提了这一句,她瞧见他的眉心连一丝蹙紧都没有。
小爱虽然给了她一份没有刊登周佩佩自杀的周刊,但,不代表,小爱不知道。
相反,只有知道,才能在很多刊登了这则消息的刊物里,挑选出没有刊登的一份给她。
源于,这样的消息显然并不适合刚刚成为蓝皓协议的女友知道。
小爱既然知道,他又怎会不知呢?
可,他的眉心连一点蹙紧都没有。
这只说明了,过去的一年,他和周佩佩不过是逢场做戏,一点点的真心都没有放。
而谁把戏做了真,谁就会为戏和现实的落差付出代价。
她瞧得明白,自不会再多说一句,只看了他赤着的脚,方响起,昨晚到现在,竟是连他的拖鞋都忘记拿出来了。
“呀,我去给你拿双拖鞋。”
她抱起所有衣物,把脸埋在衣物后,他这么瞧过去,倒是什么都瞧不真切,而她越过他,奔去客厅。
他轻轻笑了一声,只走到厨房,朗声问她:
“早点想用什么?这个,不算做得太多吧?”
“也算。一会我给你拿药,你再睡一小会,醒了,就能用早点了。”
“好。”
应了这一声,他并不立刻回房,只站在厨房门口。
她已拿着拖鞋和药返身回来,奔得太急,步子一个踉跄,脚恰绊到了移门的槛:
“小心。”
简单的两个字后,他的手扶住她的,她本低着脸,这一扶,她不得不把脸转向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睛,真是让人没有办法自若啊。
他扶着她的手心,再无昨晚灼烫的温度。
“好象是退烧了。”她有些讪讪地道,“那用这药正合适,中成的,对身体的副作用稍微小点。”
她借着蹲下身子,挣开他的相扶,把拖鞋放到他脚可够着的地方。
最是一低头的温柔,说得,该是他此刻的感觉。
他才踏进拖鞋,苹果手机的铃声突然再次响起。
“抱歉。”
她把药放在旁边的桌上,示意他服用后,迅速走回主卧,接起电话:
“您好。”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到她差点以为,是她的幻听,其实,电话本没有想过。
然,她知道,一定是那人打来的,因为,电话那端没有忙音就是最好的说明。
“是——”简单的俩个字,她却也说不出口,噤了声,继续等待下去。
可,这一次,电话那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骤然挂断。
她拿着手机,看到蓝皓倚在门口,淡淡笑:
“我该走了,别迟到。”
“不会迟到,你吃了早点再走。”
她说出这句话,放下手机,把放在床上属于他的衣物单独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走出主卧。
他步入主卧,关上门,他的手碰到她的手机,踌躇了片刻,终是放下。
脱下睡袍,他很快换上自个的衣服,直到她在外面说早点准备好了,他才出去。
餐桌上,是一碗清粥和一碟酱菜。
“发烧后,只能吃这个。但,估计火候不够。”
顿了一顿,又道:
“慢点吃,我得走了,不然今天真得迟到。”
“一起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
“没关系,我不习惯用早点。”
这句以前是假话,现在却是实话,这半个月来,她确是早点基本是忽略的。
他望着那碗粥,米粒晶莹剃透,虽只熬了半个小时,看上去稀稠适中,带着一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