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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他并没有忘了我
    洪亮听了我的话之后,非常明显的错愕了一下,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是仅那片刻的错愕,就让我确信了,常江的安排是绝对正确的。因为洪亮一定也听说了关于我和常亚东的流言,所以在他听到我男友就在楼下之后,才会那么意外。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听从常江的安排,从谣言的最中心处,攻破它们。

    洪亮也是职场上历练过来的人,所以迅速的就找回了状态,他笑着说:

    “怎么?欧经理的男朋友在上海?”

    “哦,不是,他也在北京,这次是趁休假的机会陪我一起回上海,顺便见见我在上海的死党、朋友,算是接受考核吧。”我咯咯笑了,做出很甜蜜的样子。

    “应该的应该的,”洪亮也笑,“闺蜜这一关是很关键。”

    “洪主管,那我们就走吧,一边吃一边聊。”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你们过二人世界,我去当灯泡啊。”

    “我们过二人世界的时候多着呢,他就和我一起住在我朋友家里,”事已至此,我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可着劲儿编吧,可着劲儿的让人误解吧,误解了我和男友同居,总好过认定了我和常亚东有情。

    洪亮没有再坚持推辞,客气了几句就和我一起下了楼,我猜,他也是想看看我的男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江当然是不怕看的,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霓虹灯都亮了起来,他站在辉煌闪烁的灯火下,年轻英俊的像个偶像派电影明星。

    虽然洪亮是男人,可是还是被常江的外形给震了一下,常江笑容洋溢了迎了过来,跟洪亮打过招呼,并且迅速的就和他熟络了起来——这一点我到没有感到有多吃惊,对于这位天生的公务员的社交能力,我早就领教够了。

    我们三个找了一间粤菜馆——因为洪亮是广东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我几乎都被常江所营造出来的那种友好快乐的氛围所迷惑了,洪亮更是如此。因为像洪亮这样独自一人在异地打拼的职场人,平时其实是生活在一个很封闭很冷漠的环境之中的,能够遇到一个像常江这样,和自己没有利害冲突,却又真诚相待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

    我能看出来,洪亮这一次,给常江打的是一百加十分,我相信,至少洪亮现在已经彻底否定了我和常亚东的流言,因为任何女人身边如果有这样一位男友,也不会再去和一个已婚男人纠结了。

    吃饭的过程中,常江忽然对我说道:

    “欧兰,你帮我想着,我在凯司令订了一个蛋糕,一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提醒我去取。”

    “订蛋糕,为什么?”

    “给你朋友们吃啊,我现在这不是每天变着花样的讨好她们。”常江说的跟真事似的。正好契合上了,我刚才跟洪亮说的,他来接受闺蜜审查这番话。一开始我还有些奇怪,以为我从来没跟常江说过这些,他怎么会编出这样的桥段了。不过转念一想,我也就释然了,像常江这么深谐人情世故的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会想不到呢?

    所以我也就顺水推舟,装模作样的问道:

    “既然是讨好,那干嘛不直接送她们鲜花或者巧克力?”

    “这不还得在这里住一阵子吗,我的招儿得慢慢使啊。”常江非常自然的回答。

    洪亮笑了起来,他重重的拍了拍常江的肩膀,说道:

    “我看出来了,你对我们欧经理,是真下了功夫了。”

    大家都笑了。

    和洪亮分别后,我准备打车回家,常江忽然说:

    “现在还不能坐车呢,得先去取蛋糕。”

    “你还真订了?”我很意外。

    “当然是真订了,你以为我编故事呢?”

    “我的确是认为你是当着洪亮才那样故意说得。”我很老实的回答,“而且,你也没必要真给她们买蛋糕啊。”

    “住在人家那里,总不好每天空着手回去吧?”

    “你真不用想那么多的,我和她们之间没那么多讲究的。”我的心思忽然一动,脱口问道,“哎?你是不是专门给雨晴买的,她可是最爱吃蛋糕的。”

    常江忽然凑近我耳边低声问道:

    “怎么?吃醋了?”

    “吃醋?我干嘛吃醋?”我激烈的否认着。

    “你不用反应这么强烈,我就是随便问问,然后根据你的答案好给出你相应的回答。”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如果没吃醋呢,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给大家买的,毕竟我一个大男人住在几个美女的家里,会给美女造成很多不便。如果你吃醋了呢,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确是专门给商雨晴买的。就这样。”

    “嗨,你这叫什么答案啊,说半天,你到底是为什么买的啊?”

    “你猜?”

    我们就这样一路逗着、闹着,回了家。

    夜深人静,我却辗转难眠,因为怕打扰若枫休息,我悄悄起来,独自一人来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觉得屋里很冷,我把身体蜷缩的更紧了,心中起伏不定,寂静中,我就觉得我现在就剩下了一个冰冷的躯壳包裹着一颗狂跳的心。

    从今天早上第一眼看到常亚东起,发生的每一幕情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人的记忆真是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很多东西你反复去背,可就是记不住,可有的时候,一些事,你当时好像都没顾上去认真的听认真的想,却深深的印在了你的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多日不见了,他老了吗?沧桑了吗?显得疲惫了吗?说实话,这些我都没有看出来,因为其实我只隔着玻璃门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敢正视过他。

    而在我看见他的时候,不知道是玻璃的原因,还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觉得他整个人都好像是笼着一层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当人突然见到了心爱的东西之后,就会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他身上的所有瑕疵,再把他的优点无限的放大。

    还有他在看到我和常江之后,说的每一句话,还有他突然决定出差去武汉的这种行为,似乎都在隐隐的指向一个结果——他并没有忘了我,他今天受到了伤害。

    可是我却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就好像有很多条路都通向同一个地方,而我就在每一条路上走着,每当要走到终点的时候,我就硬生生的刹住脚步,回到起点,再选一条路,再走!如此循环往复,任凭自己的心在这反反复复中,受尽折磨。

    我颓然的靠在了沙发上,眼角渗出了冰冷的泪滴。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睁开眼,是姜虹,她的手里竟然抱着一床毯子。

    “我没吵醒你吧?”看我睁开了眼,姜虹问道。

    “没有,我没睡着。”我赶紧说,同时顺势抹了一下眼角。

    姜虹没有看我,只是把毯子丢在了我的身上:

    “我今晚也睡不着,想起来活动活动,结果看见你正自己在这里挨冻呢,就给你拿了床毯子出来。”

    我用毯子包住自己,全身立时就热了起来,因为毯子,更因为姜虹的这份心意。

    “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我笑言。

    “一呢,远来是客,”姜虹坐到了沙发到了另一端,扯过了毯子的一角,也盖住了自己,我俩就在同一张沙发上,拥毯促膝而谈,“不过这当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出于恋爱迷惘期的女人最脆弱,所以也最需要关怀。”

    我苦笑了一下:

    “我没有想常亚东,我相信我们已经有结果了——我们结束了。”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幽怨的,可是没想到,姜虹竟然完全的不理会我,她横了我一眼:

    “谁说你为常亚东迷惘了,今天你没回来吃晚饭,我们三个在吃晚饭的时候,一致决定,常亚东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先是愕然,然后就深感无奈:

    “你们就这么着,替我表决了?”

    “没错,替你表决了,他过去了,结束了。”姜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面对着她如此的肯定和笃定,我也只能附和了:

    “那好吧,他过去了。既然他过去了,干嘛还说我处在恋爱的迷惘期呢?”

    “因为你又出现了新的迷惘。”

    “新的迷惘,我怎么不知道?”

    “常江。”姜虹非常肯定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听了她的话,我很夸张的笑了一声:

    “又来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们就是朋友,是,我们的关系非常非常好,好到可以同居一室,彻夜长谈,但我们也只是朋友。”

    姜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我。

    我沉不住气了:

    “你干嘛用这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因为你的确很白痴。”姜虹很直接的给出了答案。

    我望着姜虹,悠悠道来:

    “姜虹,很多事你们不明白的,在北京那种非常恶劣和紧张的生活环境中,很容易激发出人与人之间那种原始的相互依赖,我和常江就是这样一种相互依赖,当然,更多的是我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