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张永烈今天抱着和欧兰同样的想法,他换上了一套暗蓝色的西装,布料隐隐透着金属的光泽。宝石蓝色的领带,领带上卡着一枚白金的领带扣,和女人不同,男人的装饰越简单,越能凸显出他的身份,这一身西装一看就是专门的西装工坊手工定制的,这就足够了。
欧兰走到张永烈跟前,两个人互相一打量,不禁同时失笑了,张永烈抢先开口:
“是我考虑不周,今天不应该选在这里替你接风,至少我应该选在一个更隆重一些的地方。”
欧兰也笑:
“是,好像咱们两个都穿得太正式了,我真怕别人误会咱俩是相亲的。”
张永烈被欧兰这个怪异的念头给弄愣了,不过他看了看欧兰再看看自己,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愣了片刻,他才说:
“不会的,年龄悬殊比较大。”
“您真觉得不会?”欧兰故意问。
“其实我是自我安慰一下。”
两个人又同时大笑了起来。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朝九晚五的相处一辈子,却始终隔山隔海,而有的人,只见了几面,却可以消除掉心中所有的藩篱,欧兰和张永烈就是如此。他们之间好像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亲近与默契。张永烈和欧兰入座:
“看来我们又想到一起了,今天我是想表示一下作为一名总裁对人才的敬重,没想到,你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不过也好,这也算是一个非走不可的过程,今天把这个过程经历了,以后就可以省掉这个流程了。等以后,我们再同时穿正装,就是该一致对外的时候了。”
欧兰微微一笑,她喜欢张永烈说的‘一致对外’这个词,这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而是两个人共同掀起了一场战争。
在张永烈和欧兰同时大笑的时候,常亚东就收回了目光。但是张永烈那爽朗却倨傲的笑容,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距离比较远,他无法判断出张永烈的具体年龄,看上去基本在四十至五十岁之间。但张永烈属于那种标准的成功男人,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男人和女人不同,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到四十多岁的女人,哪怕对方再有钱,她也会有优越感,可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面对四十多岁的男人的时候却没什么优越感,如果对方再成功一些,那他有的就只有压力了。现在的常亚东就是如此,他觉得张永烈分外的刺眼。
这家酒店的餐具延续了旧时江南大户人家的风格。在北方,餐具讲究整齐划一,一整套不论杯碟,除了大小有区别,花色都是完全一致的。而在南方更讲究和菜式相搭配,糖果、点心、冷拼、热菜各有各的器具,形状各异,拆开来各具特色,组合起来,又是非常和谐的一整套。
欧兰着迷的望着桌子上的碟子们,或大或小,或圆或方,扇形、蝶形、椭圆,不一而足,颜色也五彩纷呈,完全是为了配合食物而存在的。
看着欧兰用心看这些杯碟,张永烈忽然说了一句:
“其实,我们开商厦,就像厨师装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