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先把这个工作搞起来,以后如果效果好的话,还可以再招聘一些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仍旧由你管理。”
“谢谢欧总。”
“这段时间就多辛苦你了。”
“没关系,这是应该的。”
“对了,还有,仍旧是老规矩,这件事,要注意保密,严防被抄袭。”
“放心吧,欧总,我懂得。”
高浩然走的时候,欧兰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影明显的都要比进来的时候轻盈了许多,欧兰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对于每一个把人生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职场上的人来说,新的机会就像是托起翅膀的风。
‘把她的能力展示给更多的人看。’这是Bob信中的话,落实到具体的工作中,就是给她提供更多的平台、更多的展示机会。只有有机会展示,才能被人看到。
欧兰就是这样对高浩然的,她知道高浩然心中一直怀着关于设计的梦想,所以把这一个又一个设计的平台交到她手里。只要高浩然的心中还有这份热情,她就一定会去做的。而她只要能真心的投入到这些工作里,她就一定会越来越忠实于怀安、忠诚于欧兰的,因为只有欧兰肯给她这么多机会!
让她有机会把她的能力展示给更多的人看!这是对女人最有效的方法!
高浩然的事情处理完了,下一步,就是用同样的方法,去处理另一个女人了——许正华。
欧兰反复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不通过任何人,自己直接去找许正华。因为把李冰清对许正华的分析再加上自己对她的判断,基本可以确定,许正华属于那种骄傲、自负,很容易轻视别人的女人。对于这种女人,你越是礼贤下士,她就越觉得你软弱可欺,就越会轻视你,相反,你如果足够强势,她反倒会重视你。
欧兰相信,如果自己是个男人,那么征服起许正华来,就会更容易一些,越是这种女人,就越容易折服于强势的男人,许正华对刘启飞就是如此。可既然自己是女人,那就只好通过女人的方法了。
这个早晨,天气格外的好,天上露出了难得的粉蓝色,看到这样的天空,你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在巴黎时装会上,粉蓝色职装是永远不会被淘汰的经典了。只可惜,在中国,这个颜色并不适合,因为它太明亮了,而不管是中国的整体环境还是职场上的氛围,似乎都偏重于一种沉重的灰色,所以显得跟粉蓝色格格不入。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天是粉蓝色的,这似乎昭示着,今天是一个适于解决疑难问题的日子。
欧兰看了看表,九点十分,最适合进行一般公务联络的时间,她站在窗前,让明亮的阳光完整的照在自己身上,然后拨通了许正华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没响两声,里面就传出了应答声。本来,欧兰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许正华的声音了。可是这一听,她马上就发现,原来自己对于许正华那独有的高亢、骄傲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喂,你好,”欧兰尽量的把声音放得轻缓而沉稳,“我是怀安,欧兰。”
她有意略去了代理总裁这四个字,却把怀安欧兰这四个字咬的很重,希望可以唤起许正华的记忆。
而事实证明,许正华对于欧兰的名字也是刻骨铭心的,因为她的声音马上就变的冷硬了:
“哦,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一个时间,跟你见个面,大家聊聊。”
“我很忙,有什么事,就电话里说吧。”许正华愈加的居高临下了。
“我知道你也挺忙的,因为我们大家都很忙嘛,这个我能理解。”欧兰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所以,我也是觉得确实是有见面的必要,所以才提出约个时间,见个面的。”
“到底什么事儿?”
“想和你谈谈怀安。”
“怀安怎么了?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因为不是一件或几件具体的事情,所以很难在电话里沟通。”
这时,许正华又想打断欧兰,但是欧兰根本就不给她打断自己的机会,抢先开口了,她发现,好像从自己第一次见到许正华开始,就一直处于一种和她抢着说话的状态。不知道别人在和许正华交流的时候,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形。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这样的话,那恐怕许正华就会更不喜欢她了。
“许女士,其实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对怀安一直都很用心,而我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对怀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想法,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如果有机会沟通一下,会对我们双方都很有裨益。”
欧兰的语言非常书面化,她希望能够通过这种形式,给许正华一种感受——我是在和你谈工作。
忽然,许正华笑了,笑声中带着毫不掩盖的不屑:
“我们彼此坦白一点儿好吗?明说吧,你是看着董事会马上就要展开考核了,所以想来走我的关系,对吗?”
许正华的这种刁难是在欧兰的预料之中的,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方式。欧兰也笑了一声,反问道:
“坦白的说,如果我真的想走你的关系,想让你帮我在董事会讲话,你会吗?”
“你……”许正华被噎的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欧兰不给她反攻的机会,继续步步紧逼:
“我想你不会,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即使我找到你、求你,甚至再送给你一份厚礼,你都不会帮我,那我又何苦白费这个力气呢?”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找我?”许正华有点儿受不住欧兰的刁钻了,只好摁着这一句话问。
“因为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那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在不知道你的目的之前,肯定不会答应见你。”
欧兰发现,像许正华这样的刁蛮公主也有她们的好处,因为她们放刁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所以可以不分时间、地点、对象的随时耍刁,一般人还真应对不了这个。
“嗯,你这个要求也是合理的。”欧兰不疾不徐的回应着。既然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那我就配合你,把你当孩子,这样行了吧?
许正华没防备欧兰会说出这么句话来,一下子又卡住了。
趁着她卡壳的功夫,欧兰开始娓娓讲述了起来:
“你刚才也提到了,董事会很快就要展开对我的考核,至于这个考核结果,我个人左右不了,我相信,你也左右不了,这应该是董事会的一次集体行为,所以最后不管考核结果究竟如何,我都会很理性的接受。也会接受的很坦然,因为我可以接受一切的公平的结果。”
“是吗?”许正华不满欧兰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很不屑的顶了她一句。
“是。”欧兰非常肯定的回答,“说起来,我也在职场混了快十年了,而且可以预见,未来我还会继续混至少二十年,职场上的跌倒、爬起,我经多了,也见多了,所以我决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我希望能够继续做怀安的总裁,但是如果落选,也真没什么。换个地儿,接着干呗。”欧兰一边说话,一边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现在这种说话态度并不是自己一贯的风格,很像一个人,究竟像谁呢?
“既然,你这么自信,这么明白,什么都不在乎,那你还找我干嘛?”许正华虽然还是那种蛮横的态度,但是思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欧兰引导了。
“就是想和你谈谈怀安。”欧兰的声音有点儿低沉了,“我在怀安工作的这段时间,挺愉快的,收获也很大,对怀安的未来经营也产生了很多想法,我想和一个真正了解怀安、关心怀安的人好好谈一谈。当我产生一些能够打动我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总是会想跟一个有共鸣的人去谈,可能女人都是这样吧。如果张总没有病倒,我一定会去和张总谈,因为他是最懂怀安的,但是张总病了。而我能想到的,第二个了解怀安、关心怀安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想把我的这些想法都告诉你。”
“就这么简单?”许正华不太相信。
“简单吗?”欧兰又轻笑了一声,“对你来说,这可能挺简单的,就是一个人突然发了神经,非要给你谈自己在工作上的感受,而且还是一个不太熟的女人。可是对我来说,这并不简单,这相当于对我自己工作成果、工作方法、工作思路的一个总结。总结永远都是必要的。如果我能够通过考核,这对我未来的工作会非常大。如果,我通不过考核,我也算是用这种方式,给了怀安一个交代——我尽心尽力了,干得时候我投入了全部,临走,把所有的思路和想法都留在了怀安。以后张总病好了,问起来,我也可以向他交代了。”说到这里,欧兰忽然又笑了,“也或者,你在听了我的想法之后,会觉得我很适合管理怀安。那么尽管这次你左右不了董事会的决议。那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成为了怀安的大股东,会再想起我来呢?那也未可知。你总会需要一个职业经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