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追星公主的责问,薛景墨认真说道:“景墨一颗心早有归属,已不敢再作他想。挽月公主金枝玉叶,貌美娴淑,多少王孙公子求之不得!景墨不才,又岂敢攀龙附凤惹人笑话?若景墨的愚鲁惹恼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才好。”
话虽已说得极为小心,挽月仍是难抑伤痛!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猛然转身向马车奔去。钻进马车,虽极力忍耐,抽泣之声仍隐隐传来。
“你就不去安抚一下姐姐吗?你此人真是太无情了!”追星公主对着薛景墨恨声说道。
薛景墨却冷冷出声:“我如今对她无情,也是为了她好!”
追星公主气得一跺脚,转身跑向马车,安慰挽月去了。
看着追星也上了马车,卫兰心回过头来,问道:“心儿竟不知六哥早已心有所属!那人是谁?如今又在何处?”
轩辕澈却冷冷地扭头看向她。这个女人是装傻,还是真傻?
薛景墨眸色深深:“她是杭城的女子!”
“原来她在杭城,这是六哥想定居吴郡的原因吗?既然如此,六哥就早些将她娶过门吧!也免得伤了更多人的心!”想起容妃与挽月的痴情与可怜,卫兰心正色说道。
薛景墨却淡然一笑:“她早已嫁作人妇了!”
卫兰心讶然,盯着六哥,她突然似有所悟。静默一阵,她终是劝道:“既是不可能,六哥又何必执着?其实,挽月确是个好女子,六哥为何……”
“心儿就不用替六哥操心了,六哥心意已决!”薛景墨眼神飘向远方,“我不确定她的夫君会否善待她,所以,我要为她留一条后路!”
说完,薛景墨冷冷扫了轩辕澈一眼。不待卫兰心出声,他又道:“吴郡瘟疫猖獗,每一刻钟都有人死于非命!这两日,六哥一直在苦思药方,如今已快找出办法了。所以,六哥不敢再担搁,要马上起程了。”
说完,薛景墨向两人拱手告辞,转身向马车疾步走去。
“六哥……保重!”卫兰心声音几近哽咽,瘟疫如此可怕,叫她如何不替六哥的安危担忧呢?
薛景墨脚步稍滞,却终是没有回首,迅速上了马车。
载着薛景墨和大批救援物资的车队即刻起程,渐渐远去。卫兰心跑前几步,希望多看马车几眼!
远远地,苍凉激越的笛声忽然传来!
是六哥!他没有对她说离别珍重的话,却在用笛声表达着他对她的依依不舍与无恨怜惜!
听出笛声中的难舍,卫兰心双眼一热,几欲流泪。她取出袖中竹笛,缓缓吹奏,婉转哀怨的笛声,与六哥奏起的高亢悲凉完美相和!
悲切动人的合奏让闻者流泪,马车内的挽月伏在追星怀中,柔肠百转,泪如雨下!
立在卫兰心身后不远处的轩辕澈眼神冰冷,却不得不承认,两人天衣无缝的合奏,仿佛天作之合,笛声优美却感人肺腑!
直到再听不到六哥的笛声,卫兰心才缓缓将竹笛从唇边拿开,泪流满面!
……
在回府的马车上,轩辕澈坐在对面,静静注视着仍陷在悲伤中的卫兰心,轻声道:“你很舍不得他?”
“嗯!”卫兰心垂泪点头。
“我也要走了,你舍得吗?”
卫兰心闻言猛然抬头:“你说什么?澈,你要去哪里?”
“北匈进犯,边关告急,但这却是军中机密!我昨日已向皇兄禀明,明日就要秘密起程,赶赴西北边关,安抚军心了解敌情!”
“那要去多久?”
“至少一月。”轩辕澈淡淡说道。
仍未从六哥离开的伤感中恢复过来,听说他竟又要走,卫兰心难抑忧伤,她站起身,轻轻跪扑到他膝上,眼中泪光闪闪,“澈,我舍不得你!”
抬首望着他冷然坚定的眼神,她强抑泪意。边关艰险,她怎会不知,但是她又怎么可以用自己的软弱去牵绊他保家卫国的重大使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