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去夏目那就因为携带茨木童子而多给了100勾,没想到这次如果带着会给200勾。
酒吞跟系统商量,假如日后茨木成材,系统还应该给他颁发个父爱如山奖,然后,他就能拿着积蓄隐居大江山养老,上有花鸟卷鸟语花香编织幻境,下有风神一目连镇宅辟邪保平安,偶尔让食梦貘给制造些美梦,无聊了跟山兔去地狱玩玩,找阎魔喝点小酒聊聊天,日子不要太舒服。
系统:【……宿主,你把大江山当后宫开呢?还有,你把茨木搁哪去了?未来规划里怎能没有他?】
酒吞有些惆怅:现在他是我大江山二把手——以后不知道留不留得住。
屈居第二是个很微妙的词,酒吞觉得,如果自己给对方把御魂都配齐,等级升完,那时候拽的日天日地的茨木童子不一定会愿意留在大江山。
另开山头当鬼王或者追着更厉害的妖怪跑了也说不定……孩大不中留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系统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你不懂,他以后也会很听话的。】
嗤嗤回荡在酒吞耳边,听得妖怪背脊发寒,潜意识觉得,这个系统好像要搞事情。
但系统的话却也提醒了酒吞,茨木童子成长地很快,假如自己还没和对方建立深厚的情谊,便让茨木长得无法无天的,那他家二把手说不定会走的更早。
于是,为了避免自己心血太早跟着别的妖怪跑路,鬼王决定放弃这200勾玉的额外奖励,而自己独自去帮红叶解决问题。
“红叶,我这几天去你家看看吧,如果是妖怪在作祟,我直接给你解处理掉。”眼前红叶还在发愁,酒吞作为好友,自然不能放着不管。
游戏里二人是冤家,一个求而不得一个思慕旁人,单相思是个苦差事,如今二者以友人相识,难得地融洽相处起来。
这一世,酒吞童子生而为恶鬼,面对还是人类的红叶,他觉得,既然自己从一开始就保住了对方,让她免于被继母残害,那便干脆一帮到底,让她再不会为妖怪的事所烦恼。
红叶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周围能解决这种事的,我也只能想到你。”
酒吞原以为红叶的丈夫应该是个普通的官宦之人,因为对方还会外出处理家族商铺的事,一般大家族之主应该罕少会亲自外出,但到了红叶平安京的主家门前,酒吞才发现,红叶的丈夫非但不是普通官宦,还是被天皇赐姓的源氏一族。
过中门时,酒吞瞄到,门柱之后贴着纸符,然而,这符咒对他来说就像是小小的火花擦过指尖一般不痛不痒,在他进门的一瞬间,这纸符就因承受不住他的妖力而自燃损毁。
酒吞扫过那些没什么用的符咒,问红叶:“这是谁画的符咒?”
“是御前夫人请的阴阳师设下的符咒,据说是可以组成结界避免外界的妖怪进来骚扰。”红叶也看到那些燃烧的符咒了,在酒吞面前,这个阴阳师的咒术太过弱小,结界在酒吞进入宅邸的瞬间就被破坏。
“一点用都没有,让那个阴阳师收拾收拾回家吧。”酒吞如实道。
这个年代,阴阳师里还找不到安倍晴明的大名呢,其他阴阳师的术法,在他这个鬼王面前,简直和过家家似得,根本不入眼。
“红叶,你带的谁回来?”忽然,威严的女声响起,身着壶装束的御前夫人站在筑墙边凝视红叶和酒吞童子,方才这宅邸里的纸符忽然齐齐燃烧,场景太过诡异,她与源经基刚回归本家,本要去更换服装,结果却让她看见这一幕。
“御前夫人,这位是酒吞,是我的一个好友,”红叶对御前夫人行礼,并解释酒吞的来意“我请他前来帮忙解决那些奇怪的声响的。”
听到红叶的话,御前夫人颦眉,有些迟疑着打量着酒吞,道:“红叶,你不该随便将外人带入本家,再说,什么奇怪的声响?跟外人说这种事,也不怕传出去,招来口舌是非……”
“我说,御前夫人啊,”酒吞童子开口打断女人的话,指了指那烧成灰烬的纸符“虽然不知道你是在为何生气,但这种事也不是红叶引起的吧?何况她只是为了解决问题才叫来我,毕竟,这种不入流的符咒,连只小麻雀都挡不住,更别说恶鬼妖怪之流了。”
酒吞拍拍手,那些纸符灰烬落在地上,甚至悬在门帘上的辟邪的白结绳也经受不住地燃烧断裂。
眼见这些异状,御前夫人面色微变,最后,是红叶拉了下酒吞的衣角,示意他别太过了。
面前这些人,是害怕恶鬼的,如果知道酒吞是鬼王,这些紧张的人类恐怕会招来武士,势必要将酒吞斩杀于此地——毕竟源氏是武士世家。
酒吞微微一顿,终于将手垂了下来,但他依旧盯着御前,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对方的言行都有针对红叶的意味。
不过,御前夫人?
红叶怎么也是源经基的老婆,怎么这个御前夫人在红叶面前如此趾高气昂的。
不止是御前,在这个宅邸中,并非所有人都是对红叶抱有尊敬意味的,真要比较起来,他们对御前的态度更为尊敬。
一瞬间,酒吞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红叶,难道你是……”
“何事吵闹?”一身狩衣的源氏王孙随御前之后到来,见到红叶,不善言笑的贵族面容略有放松,声音也柔和很多“红叶,怎么了?”
酒吞看着源经基身后,一瞬间,他眼中有微弱的磷火一闪而逝。
“这位是我友人,我请他来,是想解决一下异响的事。”红叶向源经基解释着,完全没注意到酒吞的异状。
“原来是这样,并不是什么大事,随意便好。” 源经基看向酒吞,却发现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顺其目光看去,他便知道了酒吞在看什么。
“怎么,这位也是识刀的人?” 源经基转身,垂眸看着那柄盛在锦缎上,由家仆抬着的长刀“据说是把妖刀,周身带着妖气的刃,不准人近身的,我觉得它是个宝物,便花重金买了回来。”
酒吞缓缓走到那柄妖刀面前。
近乎和一个成人女子身高一样的大妖刀,刀身通红,玄色长柄,它很沉,必须由四个家仆合力才能抬着,如今绽放锋芒,安静躺在锦缎上。
酒吞抬起手,要触碰妖刀,源经基本要阻拦,可酒吞将手放上去后,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指尖碰破了点,流出几滴鲜血,立即让刀身吸收,随后,那把满是煞气的刀便安安静静躺在那,任凭酒吞抚摸它的刀身。
“奇怪了,我买下它时,店主还特地示范过,那些随意靠近它的人基本都是断手断脚的下场,你却是个例外。” 源经基饶有兴致地看着酒吞,一双剑眉下,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考究之色。
“妖刀啊,只要你比它煞气更重,它就不会伤你了。”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阴阳师。
阴阳师站在队列的最后方,穿着白色的狩衣,看着十分年轻,但也很不起眼。
酒吞打量着对方,虽然能感觉到些通灵之力,但……太弱了。
“我还在想,是谁那么厉害,居然毁了我的结界,如今见到本尊了,才知道是……”阴阳师晃着扇子,先是自信满满地说着,结果,当他再细看酒吞时,所有话顿时卡在喉中。
常人看见酒吞,不过是个束着头发,有点酷的青年。
但在阴阳师通灵的眼前,他所看到的,是对方身后那滔天的妖气。
浓重的煞气与妖气纠结上浮,在酒吞身后凝聚成型,几乎遮蔽了源氏本家的全部天空——那是一个发丝张扬飘散,面容狰狞的宛若从炼狱中苏醒过来的恶鬼。
酒吞抬手,那恶鬼的型也抬起手,五指有尖利的爪,已经垂在阴阳师的头顶,只要这么拍下来,阴阳师注定无处可逃。
好好说,我是谁?
酒吞凝视那阴阳师,微微牵起的嘴角里,獠牙若隐若现。
“……原来是位一身正气的勇士,才能震慑妖刀之力,看来红叶夫人请来了一位很厉害的人物啊,源经基大人。”挂着冷汗,阴阳师顿时吹捧起来,一点不敢忤逆酒吞的意思。
听到阴阳师的话,原本就崇尚武力的源氏眼睛一亮,再看酒吞也多了几分欣赏。
见丈夫没有追究酒吞的身份,红叶稍稍松口气,心里约莫猜到,是鬼王对那阴阳师施压了,才让对方临时改了话。
幸好,假如让源氏知道她带了个恶鬼回来……那后果真的很难想象。
不过,酒吞童子最厉害了。
红叶轻拂胸口,嘴角隐约有些笑意。
有他在,便一定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地妥当完美。
阴阳师的大肆吹捧让源氏极为盛情地款待了酒吞童子,还为对方准备了落脚的别院。
红叶借口离席,亲自把酒吞带去了他的房间,屏退下人之后,红叶拉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听说那个阴阳师回去了,而经基大人今晚才回来,没想到他们居然都在。”红叶跪坐在柔软的榻榻米上,有些后怕地擦着额前的汗。
周遭没了外人,酒吞也终于有机会问出他的疑惑:“红叶,那个御前是谁?”
红叶道:“她是经基大人的正室。”
酒吞扶额:“果然……”
作为普通商贾之女,嫁给皇室贵族的几率也太低了,红叶虽说容貌出众,但一般贵族都会选择同为贵族的世家之女为正室。
见酒吞这副模样,红叶解释道:“不过,经基大人对我还是很好的——”
捧着脸颊,红叶犹如一个初见情郎的少女,面若桃花地感叹起来:“我和他初见的时候,他就夸我好看,还称赞我的琴声犹如天籁,啊,那天他坐着骏马从石桥的另一侧而来,只消一眼,我就知道,我无可救药地坠入了爱河……”
“那个……”
“酒吞大人啊,旦那桑是武士,平日刚正忠义不苟言笑……可和我在一起时,他总是十分儒雅……”
“哦……那还不错。”
“还有啊……”
“……”
于是,酒吞无法逃避地听了一个恋爱中的少女对于情郎的长篇大论的赞美之词,并且知道了,在红叶眼里,那个源氏是位多么英俊潇洒,温柔多情,上能骑马射大雕,下能描眉说情话的全能型好男人。
这样大肆的夸赞,说的酒吞都有些绝望了。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句话一点不假。
他被红叶彻底洗脑了一番,估计以后看着源经基的马都会觉得对方毁天灭地的英俊潇洒。
老天,看源经基还不如多看看茨木,自家二把手长得还比较符合自己对男性的审美,那为源氏……不是他自夸,感觉颜值其实还没自己高。
托着下巴,酒吞喃喃道:“真要说温柔英俊的话,你该看看我家二把手,他长得才是真好看。”
说完,他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哦?我刚才说了啥?
再看红叶,少女也是一脸懵。
酒吞:……
不,他一定是被洗脑了才会这么想的!
见鬼的,为什么他要觉得男人好看?男人好看又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