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禾撑着伞,拎着果篮,怔怔地望着李家骏扶着老者上车,直到车缓缓驶去,她才转身进了医院。
关小禾一进病房便觉得气氛不对。
养母和小青的眼圈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周越则远远地在病房一角坐着,闷声不吭,见她来了,三人似见到救星,都站起身,巴巴地望着她。
她忙不迭将手中的果篮和伞放下,走到小青身边,望了眼处于熟睡中的父亲,低声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姐……”小青哽咽地叫了一声,朝病床看了一眼,将关小禾拉到门口,开始抽泣,“爸的病理报告刚刚出来了,爸得了癌症!胃癌!已经是晚期了!”
关小禾大惊,“啊?搞错了吧?昨天医生不是说爸的身体好好的吗?”
“医生说,爸昨天昏倒是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发现了他有别的病,他的胃早就坏了……”关小禾低声哭泣,“怪不得我以前经常看到爸吃饭的时候皱眉,我还以为爸是嫌菜难吃,原来他是胃疼,他竟然一直忍着不说!”
关小禾觉得自己的心一下被刺穿了一个洞似的,她晃了晃身子,强行振作精神安慰小青,“你别慌,等下我问问医生去,胃癌应该能看好的,爸会好起来的!”
“姐!”关小青呜呜地扑进关小禾的怀抱,孩子似的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让人听见多不好,这时候,你该多安慰安慰妈,她平日最疼你的,”关小禾拍拍妹妹的肩膀,透窗凝望着失神的养母,心里不觉疼得一揪。
关小青抹掉眼泪,点点头说:“嗯,我听姐的。”
两人走进病房,养母朝关小禾望了一眼,哑声道:“你都知道了?”
关小禾点点头,说道:“妈您别伤心,我爸不会有事的。”
“都是穷闹的啊!呜呜……”关母突然捂着脸抽泣起来,“我知道,你爸这病都是穷闹的!他宁愿自己吃糠咽菜也要让你们吃上好的,平时叫他注意自己的身体他就是不听……小禾,尽管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怨我,我知道你从心里看不起我,认为我这个养母从来都是自私又贪财,可我难道是为自己吗?我一个得糖尿病的,还能活几年?还不是为你们着想?我实在不想你们以后也跟我和你爸一样,一辈子过苦日子……”
“妈……”关小禾揽住母亲的肩,泪水婆娑,“我知道妈对我好,我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妈,妈您养我这么大,一直对小禾知冷知热,我一直以为妈就是我亲妈……”
“小禾!”关母一把将女儿揽进怀里,哭号道:“我的好女儿啊!都怪妈不好,妈实在不该胡说八道刺激你啊!妈现在心里好后悔啊!”
关小禾紧紧抱着母亲的腰身,她真切地感受到母亲其实是爱她的,这个感受现在联系到实际,更加让她心如绞痛。
“伯母,小禾,”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越走上前来,劝慰道:“伯母身子不好,千万要冷静,伯父的病并非完全没有救,现在最要紧的是商量救助伯父的方案,伯母您想想,如果现在您再倒下,小禾跟小青怎么办?那岂不是更糟?”
关母怔了怔,慢慢松开关小禾,用手背擦了擦脸,口中喃喃道:“对,对,我要冷静,我不能倒下,我一定不能倒下……”
========《小白领邂逅大领导:高官的罂粟情人》作者:夏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