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笑,优雅转身,将扇子放在了桌面上,伸出手对我说道:“那现在可以喝下这杯酒了吗?”
“谁知道你的酒里有没有问题!”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你看我喝了这么半天了,不都没事么。”
我撇了撇嘴,说:“那可不一定。有种酒壶是夹层的,里面的酒无毒,夹层里的酒可是有毒的。主人给自己倒的时候倒出的是无毒的酒,给客人倒的却是有毒的酒呢。还有,我也不知道我这杯子是不是抹了药的,你的杯子没抹药,自然没事。”
他哈哈笑。
“你笑什么?!”这回轮到我问他了。
他说:“你有那么重要,值得我费这么多心思又是造夹层酒壶,又是往杯子里抹药的吗?”
这话可戳中了我的要害。是啊,我的确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失踪了一夜,除了亲娘挂念外,没人关注。
“那你又叫我来?!”我像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冲他呲出锋利的牙。
他的目光迅速扫了我一眼,随即转向别处,似在凝神远眺。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他的眼倏地眯起,说这话的时候,竟带了些许伤感。
“要你管!”
他微微蹙了蹙眉:“你除了这三个字,就不会说别的话了吗?”
“要你管!”
此言一出,我们两个相对而望,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很想反问他,那天晚上他浑身是血,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可少卿说过,不该问的不要问。于是我将这个问题埋进了心里。他那晚到底出了什么事,事实上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对吧。
我又想起那晚他说过的一句话,于是很不客气地搬过来揶揄他:“你不是说你现在谁也不信吗。问这么多干嘛。我就算说了也未必是真的呢。”
“那倒也是。”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所以我连你的名字也是问不到了,是吗。你说了也不是你的真名。”
“孺子可教。”我嘿嘿笑。所以嘛,就算那个问题我问了他,他告诉我的也未必是真的。倒不如不问。
“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哪怕是假的,我也要知道。”他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愫,那种渴望让人无法拒绝。
“那你呢?你叫什么?”我歪着脑袋把问题扔还给他。
他抿着嘴笑,眼睛一眨,长睫忽闪,之前的那层朦胧已然消散,呈现在我面前的,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我姓王,叫王丰。”
我没想到他真的报出了他的名字,脑子一抽,对他说道:“我叫容歌。”
“容歌?”他喃喃着,重复着我的名字,颇有种走火入魔的痴迷。
“喂!”我抬手在他眼前挥舞,“你怎么啦?”
他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凄楚的笑来。
我不知道这是否和我的名字有关,当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该走了……”我拾起胭脂盒,抱起他送给我的那个包袱,看了他一眼,转身道,“你也快走吧。不然真被官府抓到了……”
“容歌!”他突然喊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