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华良娣花容大怒。如果没有林秀在场，只怕她会一掌拍下来赏我一耳光。虽然我是妻她是妾，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得了势的丫头，就连正妻也得看她的脸色不是？

    “华良娣请自重。”林秀朗声大喝，华良娣禁不住后退几步，让出路来给我。我不动声色地从她面前走过，眼尾的余光看到那张气得发紫的面皮，心中得意极了。

    林秀这才上前几步，走到我前面，略略倾斜着身子，说：“娘娘，前面就是文华殿，是太子殿下接见文武百官的地方。那里没什么可看的，不如微臣带娘娘去御花园走走吧。”

    御花园？那不是在正宫里吗？那有什么好去的。弄不好遇到皇后娘娘，还有那个茹贵妃，又是一顿教训。

    我摆摆手，说：“不要了，我就在东宫里转转好了。”

    林秀也不勉强，微微躬身，让我先行。

    我故意沿着高高的红墙慢慢踱步，看看哪些地方人多，哪些地方人少，哪些地方根本没有人去。鉴于之前我没能够掌握住王丰大宅前的那片林子的奥妙，这次我多留了个心眼。出门时我带了一盒胭脂，暗地里抹在手指尖上，遇到把握不好方向的地方，我便在墙上偷偷留了个小小的记号。

    东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圈走下来，也能累得人腿疼。呼，只要能出宫去，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我强打精神，还想再接再励，林秀却突然说：“娘娘，不如在亭子里坐坐，歇会儿吧。”

    “我不累。”我说。

    “娘娘……”林秀唤了我一声，欲言又止。

    我回头一看，诗文诗书她们已累得面如纸色，当即恍然大悟，说：“那好吧。”

    诗文最是机灵，率先向我行礼道：“谢娘娘。”

    待我坐定，诗文她们几个还是不能坐，只能站在我身后。我说：“不如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林将军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林秀不由涨红了脸。想是我用的那个“看”字让他很是下不来台。

    诗文当然是想回去的，但又不敢扔下我一个，只得眼巴巴看了林秀一眼。林秀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方才欢喜地道：“谢娘娘！”

    诗一溜的宫女们全都走了。我顿觉轻松了许多。她们跟在我身后，就像条长长的尾巴，起不到什么作用，却拖得人脚步沉重。

    我和林秀拉起了家常。他仍然答得彬彬有礼。不过，比起刚才的严肃，此刻的他看起来似乎也轻松了许多。我开始慢慢知道了他的一些事。他的父亲林展鹏乃是当朝大将军，镇守北疆，因其曾立下赫赫战功，被皇帝册封为神武侯，论官职，比我的父亲还要略高一阶。他从小酷爱习武，于是被林老将军送到龙泽山上跟随一位世外高人学艺，直到前年学成归来，他考上了武状元，才被任命为金吾将军，统领东宫侍卫。

    “这么说，你和太子之前也没什么交情了？”我忍不住插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