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说道：“什么身边的宫女。你真正在意的，只有慧娘吧。”

    “娘娘，我……”林秀张口结舌，正欲辩解，他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林秀厉声喝道：“谁在那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答道：“林将军，是我，慧娘。”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刚要奚落他们几句，却听到慧娘说道：“林将军，腰牌找着了。想是将军抱娘娘上轿的时候不小心落下，正好掉进轿子里了。恰好小童打扫轿子的时候发现了，就赶紧送到我这里来了。”

    林秀喜不自胜，慌忙接过腰牌，小心翼翼地别回腰间，忽而又问：“这件事还有人知道吗？”

    慧娘摇摇头：“将军放心，我已嘱咐过小童。他心里有数，不会再传出去的了。”

    “那就好。”

    两人郎情妾意，一人一句，说得好不热闹。我倒像个来看热闹的人，被他们晾在一旁，不闻不问。

    于是我没好气地打断他们，道：“好啦，现在真相大白了。我没拿你的腰牌，你却非要诬赖我。这笔帐，怎么算？”

    林秀哑口无言，看了看慧娘，又看了看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慧娘到底老成，向着我行了个礼，说：“娘娘，夜了，娘娘该回崇仁殿了。今天娘娘遣走了随身宫女，独自游园，已是违背了宫规，皇后娘娘若要追问下来，娘娘又该头疼了。不如跟了奴才回去，别再生事了。”

    林秀也跟着劝道：“是啊，娘娘……今日之事，已然过份了。好在有惊无险。娘娘还是见好就收吧。”

    我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一心想着要离开东宫？”

    林秀和慧娘异口同声地道：“奴才不敢！”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泪声强行咽下。我说：“林秀，你还记得我行刑前的那一晚，你来天牢看我的时候，曾经问过我，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林秀道：“微臣记得。”

    我说：“其实我有个心愿没了，但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当时没有告诉你。”

    “娘娘的心愿，难道就是出宫？”林秀很是惶惑。

    我摇摇头：“这只是表象。我要出宫，是因为我想再见到一个人。”

    林秀与慧娘对望一眼，脸色唰地变得苍白如纸。

    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我在进宫前，曾在外面流浪过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人。我本答应嫁给他，却不料太子选中的正妃会是我……为了救我娘，我只有离开他……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如今我已安然无恙，所以我想再见他一面，同他道个别，而不是那样无声无息地走掉。凡事不都应该有始有终的么……”

    慧娘轻轻唤了声“娘娘”，声音已然带了泪声。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吸了吸鼻子，将泪水一并吸进肚子里：“慧娘，你待我这么好，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为我受苦……这幢高墙，我是出不去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想着出宫，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连累你们……”

    （本卷完）

    （后续内容更加精彩，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