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给的金创药果真有奇效,不过两天时间,我两只手上的那道伤口已然愈合,结了层厚厚的痂壳。慧娘说,再过两天,痂壳掉了,就没事了。
唔……这个春节过得……真没劲啊。我只能躲在绣楼里,每天吃饱等天黑。我满脑子都在盘算着如何说服林秀再放我出去一次,好给王丰送解药。可每每话到嘴边,却不得不咽下。林秀和慧娘为着我上次的偷离,已经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了,再去麻烦他们,实在是说不出口。
然而现在却是我出去的最佳时机。谎言既然已经说出去了,何不趁他们以为我还没康复的机会再出去一回。要是再拖下去,还真找不到借口了呢。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际,林秀却不请自来。
他依旧遣开了慧娘诗文她们,与我单独密谈。看他神色严肃,我也如临大敌般大气不敢出。
林秀说:“娘娘,微臣按娘娘当日所说的路线查了两天,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看娘娘中毒的迹像,应该不是吃了什么,而是接触到了什么。娘娘是否对微臣还有所隐瞒?”
我吭吭巴巴,犹豫着要不要把石头屋的事告诉他。
见我还在迟疑,林秀急得一把握住我的胳膊,说:“娘娘,此事关系到国家社稷!事关重大,娘娘不可再任性了!”
国家社稷?!我脑子一嗡,不禁瞠目结舌。我做太子妃不过几个月的事,怎么就会扯出这么大的事来!我反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紧张?”
林秀一怔,随即道:“娘娘,有的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安全得多!”
我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但翻白眼也是没有用的。看他这阵势,今天我不向他交待清楚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了。我只好将我去石头屋的事跟他说了,当然,我隐去了我在那里遇到王丰的事。
林秀略一沉吟,道:“如此说来,娘娘很有可能是在那里中了毒。”
“不是吧!”我说,“那里根本没有人去过!”
林秀蹙着眉,双臂抱在胸前,一脸沉思。过了半晌,他突然问:“娘娘去那间石头屋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你是指……什么特别的事?”我试探地问。
他提示道:“比如,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他像诱供一样循循教导,我的警惕性就更高了。我说:“除了我之外,我在那里就没见到过别的人。”
林秀紧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在撒谎。”
这也能让他看出来?还是……他和容黛一样,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我故作镇定地道:“得了吧。你说我有什么必要撒谎呢?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在石头屋去下毒呢。我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想不到什么特别的事,如果你肯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跟我说清楚了,说不定我还能想到些什么。就这么让我去想,拜托,我在东宫困了这么久,就算真有事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呢。”
林秀深深吐了口气,垂下眼睑,很是无奈地道:“容歌,你可真是太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