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手脚冰凉似铁。被人出卖的感觉,原来竟是这样,悲愤又无助。
皇后眯缝着眼,阴森森地盯着林秀:“林秀,你再该做何解释?”
林秀毫不示弱:“娘娘何须要微臣的解释。仅凭一面之辞,就要定微臣的罪,娘娘未免太片面了吧。所谓清者自清,微臣只求问心无愧。”
皇后冷笑一声,说道:“问心无愧?哼,前几日太子临幸太子妃的时候,太子妃嘴里喊的人是谁?别以为本宫在坤宁宫什么都不知道!”
林秀的脸“唰”地变得惨白。
天哪!皇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这回又是谁出卖了我?!
我自知理亏,脑子乱成一片,竟被皇后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事情来得太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现在太子不在东宫,就算他想保林秀也保不了了!
“皇后娘娘!”我正要强行辩解,却被慧娘抢了先。她跪在地上向前用膝盖挪了几步出列,对着皇后叩头道:“奴才有话要说!”
皇后的双眼倏地又瞪大,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傲慢地问:“你要说什么?”
慧娘看了林秀一眼,大义凛然道:“容黛那晚在侯府见到和林将军在一起的人,不是太子妃,是奴才。与林将军有私情的人是奴才,与太子妃无关。前几日太子前来之时,是奴才怕太子殿下过于粗鲁伤到太子妃,故而失口唤出了林将军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是奴才的罪过,娘娘要罚,就罚奴才吧!”
“你?!”皇后杏眼圆睁,怒目相向,“你想替你主子顶罪?!”
慧娘正色道:“奴才与太子妃非亲非故,何来由要替人顶罪。娘娘年纪尚轻,平日里言谈举止都随意了些,也许就因为这样,她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奴才不愿他人代己受过,奴才愿一人做事一人当。”
“丢车保帅……纳兰容歌,你这招也太狠毒了吧!”皇后指着我的鼻子,说得咬牙切齿。
我……我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叫丢车保帅?!
皇后深提了口气,对慧娘道:“慧娘,你什么身份不需本宫再提醒了吧。别以为你有皇帝撑腰本宫就不敢为难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只是区区一名宫女!”
慧娘不卑不亢地道:“奴才明白。不过奴才还需再澄清一件事,奴才与林将军互生情愫,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绝无苟且之事。奴才愿承胆一切罪责,万望娘娘不要再累及他人了!”
皇后冷冷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冰冷就像一枚尖锐的冰锥,恨不能看到谁就把谁扎个血窟窿才好。她沉默片刻,用着她惯有的威严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想一人把所有罪责揽上身?呵,别妄想了。为东宫司仪和侍卫统领,本应恪守宫规,你们却明知故犯,实乃罪加一等!本宫念你们曾经护主有功,暂着从轻处罚,从今日起,严慧娘发配浣衣局,林秀发配南疆戍边,永不得再入京城。来人!”
“在!”几名宫女,姑姑还有嬷嬷齐声应着。
皇后大喝:“带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