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美得迷蒙,沈苏芩微撇过头,余光瞧到身后月牙色的长裳,与月溶为一色。
月光恰好倾泻落到沈苏芩的侧面,洛烨轩抬起头看去,恍惚间,素衣女子在云雾间朦胧得抓不住,看不透,不禁失神。
“你可以哄骗虹妹,那男子明日来不来是他的事。”洛烨轩嘴角跟着带出笑意,说道。
沈苏芩收回视线,淡淡地回道:“谢相公指点。”说着,她抬起脚欲要往前挪去。
她没有心情与洛烨轩周旋,只想快些回屋子歇息,明日与老夫人说了离去之事。
“虹儿打你,你是活该!”沈苏芩的回话让洛烨轩的笑意凝在嘴角,拉长着脸,冷嘲道。
“妾身待不住虹儿,是活该被打。”沈苏芩回道,她撇眼朝头瞧了一眼,见着人好似抬脚朝她走来,又道:“妾身乏了,先回房休息。”
洛烨轩踏前的一脚跨出,听见沈苏芩的话,收了回来,整个身子紧绷着,看着远去的背影,捏紧拳头,心里的愤怒瞬间爆发出口,怒吼道:“沈苏芩,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吼完,也不见离去的人回身说话,烦闷怒得更是气恼,低头瞧着地上的石头,一脚狠狠地踢了石头,“铛”地声,石头飞到柱子上落下印子又反弹到他小腿上。
“啊。”他痛得慌忙抱脚,咧嘴怒喊道:
“沈苏芩,你给我等着,本侯爷总有天要撕烂你那张令人厌恨的嘴脸!”
沈苏芩回到屋子,关上屋门,灯火也未点,便摸着黑爬床滚了被子。
雨后的天有些冷意,但是,沈苏芩觉得好冷好冷,她裹着丝被如只小猫般卷缩一团。
“小姐,回去吧。他不会来了。”
明明约好在亭内等,他怎会不来?可是,等了很久,雪落得积满一地,厚厚地没到撑伞走来雪莺的双膝处。
她披着毛裘,用力地环住自己,冷得齿牙上下颤抖不已,双手冰寒冰寒地没有血色,扬起头,咬牙不服地回道:“胡说,公子说会来就会来。”
爹爹今日说,要她入宫。她不要,她只要嫁给公子!
公子,你一定会来的,是不是?
“小姐,雪莺刚去了琴坊,琴坊关门了,里面没有一个人。”雪莺走到亭子,蹲下身子解开自己的风衣披到她身上。
她不知道是不是太冷,还是心里难受,双眶红红地湿润了。
“小雪儿,是不是我在信里写错地址,公子才没有。”爹爹一说要她入宫,她连忙写了信交给雪莺,要雪莺约公子来。
她要等公子来,告诉他,她叫秦夙,要嫁他为妻,要与他私奔。
“没有。”雪莺抱得她极紧,颤抖着声音回道,过了会,听见雪莺哭泣着说,“小姐,别等了。公子真的走了,他这般温和的男人对谁定是一样,喜欢并不是爱。”
“是嘛?”她无力地说道,突然觉得满身滚烫,晕沉沉地想睡,但是仍执拗得不信,“不要,我要等!”
“那雪儿陪你。”雪莺眶里冰冷的眼泪落到她玉颈,一路下去,好像在心口停住。
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