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后,老夫人命洛烨轩将沈苏芩带回马车,自己上了车又启程前往帝都。
沈苏芩再不愿也是没有办法,她若是早些知道去帝都,死活不去,老夫人或许拿她没辙。
可是,如今,老夫人的意思很明了,她不去也得去!
这个时候,沈苏芩应该隐隐地察觉出,老夫人不要她了,一步步把她的后面的路给安排,一步步将她赶出洛家,推到地狱中。
重新坐回马车,洛烨轩没有说什么话,他不解沈苏芩的举动,无数的猜想也猜不着她为何怕去帝都?
沈苏芩愣愣地坐在那里,心思无法平定,马车声“哒哒哒”地响着,弄得她更发心乱,她害怕,她惊恐,又是这般地无助!
最为开心的人当然是颜妍,她看着沈苏芩深受打击,欢喜得很,她更要看看沈苏芩遇见秦裴,碰见苏墨痕,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渐渐地,越到帝都,天越是冷。
一路过去,从黄莺穿过翠绿的柳树到屋檐的未化的积雪,沈苏芩知道,帝都到了!
稳住了心神,既然来了,她就不该想太多,越是慌乱越是让人怀疑。
问过洛烨轩,这次来帝都是道贺秦裴与慕容凝裳的喜事。于是,沈苏芩盼着别在帝都让人认出自己,或许过了二年,他们都不识得她,可是,苏墨玉都识出她?会不会他也仅从背影知道是她?
来帝都走走也好,看看爹爹,看看大哥,还可以去在痕王府远远地看一眼公子。
既来之则安之,惶恐再多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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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天真的很冷,进都城时,风呼呼得直灌,冷得刺骨。
和南云城完全相反,四五月的天,南方是春景如画,温暖暖和,北边却是干燥清寒,到了十一月后,雪后的天冷得彻骨。
风吹着,从车窗处飘进来几瓣落花,沈苏芩摊开手掌,花瓣落入手心,看向外头,帝都天虽冷,但亦是繁华,这里的人习惯了天寒地冻,四五月的天根本不算冷。
来至帝都没有人的心情是平静的,老夫人,颜妍这本是出自帝都的人,对这都各自不同的心情,或是恨,或是怨。
老夫人亦是看着车外闪过的帝都风景,感叹道:“一切还是未变!”她比秦夙在帝都生活的时间还要长,也比秦夙离开帝都的时间长。
她在帝都呆到洛烨轩出生,一晃,离开十九年。
之后,老夫人领着众人去了洛家在帝都的别苑,跟着前去拜会秦府。
颜妍此时染了病,只好留在别苑休息。
沈苏芩不愿去秦府,老夫人不让,颜妍是妾不去可以,而她身为洛夫人,不去会失礼。她又拿出一面纱,要沈苏芩遮住满是粉末的面容。
沈苏芩起初以为,老夫人是怕她化妆的容貌丢了洛家的脸面,原来不是。
天色还早,马车停在秦府门口,身子出了车,一脚踏出车扳,缩了回来,抬起头朝秦府看去。
和记忆的还是一样,红色的高墙,暗黄的琉璃瓦,牌匾上刻着流金色的“秦府”二字,这二个字还是先帝亲写的。
秦府的气势磅礴,洛家是小家碧玉,秦府是高贵出身的大家闺秀。
踏下马车,老夫人和洛烨轩已经走上秦府的台阶,敲门递上书函。
却被告知,秦侯爷去了帝宫太后处,一时半会回不了。老夫人笑着对守门的下人说:“若是秦侯爷回来,劳烦说声洛家前来贺喜。”
下人一愣,瞧了瞧众人,忙问道:“可是南云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