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了一段路，再想想，她没有接着走下去。

    “大哥，我背叛秦家，差点害死姑姑，爹已经不要我了。”因为她已经不是秦家的女儿，因为她背叛了秦家，如果去找大哥，他会不会也认为她罪无可恕。

    “爹说，我不是秦家的女儿，我帮了苏墨玉害了秦家，不知道大哥你也会不会生我的气，如果我去了西边，大哥你亲口告诉我，不要夙夙。那夙夙真的没有亲人了？”

    “我害怕极了，怕大哥你怪我，怕大哥不要我。从小到大都是大哥护着我，从没有想过大哥会骂我，会不要我。我怕！”沈苏芩说着，不自觉地流出泪。

    那时候的她真的伤不起，怕大哥一怒下与爹一样，骂她孽子，挥打一巴掌后与她断绝关系。

    “夙夙。”秦裴的眸子很酸涩，他恼怒，冷寒着面容盯着沈苏芩，“大哥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怎么会舍弃她？

    “大哥。”沈苏芩唤了声，眼泪滑落眼角，后面的话哽咽在喉。

    她是秦裴养大的，一举一动，他都知她的意。

    “夙夙。”秦裴轻叹口气，心痛地将她揽入怀中。

    熟悉的体香在风中轻吹他心田，心便跳得慌乱，“我怎么会不要你！”

    “你不管做了什么，大哥都会对你好，只对你好。”

    秦裴轻声地在她耳畔说道，一字一字轻轻地在沈苏芩心底敲击，泛起了涟漪。

    然后，心更发酸涩，眼角的泪珠不断地滚落，却是带着笑意在哭。

    牵着大哥的手，在大哥怀里看着夜空，沈苏芩没有觉得不妥，她从小就是这样与秦裴相处，甚至与秦裴睡到一处去。

    在她的心底，只是大哥。

    而且，她早些的世界年轻男子也只有秦裴，秦裴并未告诉她男女有别之类。

    秦幕忙着政事，无暇去教导她。

    秦夙的少女时，可真的是活得无忧无虑。

    “夙夙，想去哪？”

    在秦裴怀里，沈苏芩很安心，她合着双目，迷迷糊糊地快要入了梦乡。

    秦裴看看前面的黑夜，在看看怀里闭着双眼的女子，冰冷的心慢慢地变得软和，他嘴角泻出笑意，柔声地问道。

    沈苏芩以为，他问，你接着要去哪里？

    “回南云城。”沈苏芩说道，“老夫人救了我，这两年待我还是不错，她总让我感觉到娘亲的味道。洛烨轩虽然好色了些，可是......”

    说着，她睁开眸子，眼底慧黠地一笑，“心计不深，好调教。”

    洛烨轩这人，性子直接，她要是用心管教管教，算是不错的男人，或许，连着好色的毛病也给改了，不想苏墨玉，反过来被他控制。

    “大哥，大哥！”秦裴跟着她的话沉下脸，眸子愣愣地看着她，沈苏芩心不知觉地跳动，扭过头，连唤道。

    “夙夙，你一定要回南云城吗？”秦裴的眸色有些发凉，有些凄悲。

    “不是一定，而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沈苏芩淡淡地一笑，回道。

    她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