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起身时,手被他握住,慢慢得拉到怀里去。
怔住时,他笑起,说道:“你的手真凉,这样暖和些!”
趴了一夜,怎么会不冰凉,雪莺没有解释,她吃惊,可还是看着苏墨痕甜蜜地笑了。
谁能料到上天如此地戏弄痴爱的人?苏墨痕为了求上天将爱的人还给他,孤身爬到帝都最高的山头,却一脚踩空,滚落下山,身受重伤,几乎命丧黄泉。
而,再苏醒时,他抓着雪莺的手,幸福地笑着,苏墨玉小心地问他,可知一个叫夙儿的女子?
他一脸平静,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她!”
苏墨痕好了,他记得很多事,与苏墨玉的,与雪莺的,唯有不记得一个叫秦夙的人,唯有不记得有关秦夙所有所有的事!
——
沈苏芩睁开双目,头晕沉沉,眼前的东西不断地摇晃,她这是在哪?好似睡在床榻上,只觉得全身冷得厉害。
迷迷糊糊地记着,被赶出恒王府后,她一直走啊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夜里很黑,雨后的夜又冷,凤呼呼地带着寒意不断地吹刺着只着了内衫的沈苏芩。
她冷得发颤,冻得双唇发紫,却没有用双臂去环,就这样如孤魂般游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被路上的石子绊倒多少次,更不知道爬起多少次,愣愣地走着,从出府后却没有流出一滴泪。
是心到到底,连泪都没有!
双眸微开着,有人的身影靠近过来,一见熟悉的面容,缓缓地伸出手,猛地抓了过去,“苏墨痕!”
第一次,她没有唤“公子”!
然后,又是一阵晕眩,双目慢慢地合上。
“夙儿。”苏墨玉见沈苏芩又晕了过去,急着唤道,然后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冷冰冰的,并没有发热。
“夙儿。”他心痛地唤道,也不计较,沈苏芩又将他认错。
欲要用手暖和冰冷的小手,却被人抢先一步。
“人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秦裴坐至床榻边,一手端着汤药,一手将丝被拉好。
“秦裴,你这是与谁在说话?”苏墨玉冷声质问道,他看不惯别的男子对夙儿好,就是她的大哥也是不行。
“昭明帝,当然知道。”秦裴淡淡地说道。
“给我!”苏墨玉瞪他一眼,然后夺过秦裴手中的汤药,不就是晚一步找到夙儿,就让秦裴占了上风。
也好,他及时找到秦裴与夙儿下榻的客栈,要真是让他们孤男寡女在一处,说不定发生什么事?
一想起,夙儿与秦裴单独一起过,气得咬牙,脸色拉下发青。
秦裴没有起身,靠至一旁,看着苏墨玉坐在身边,舀了一勺汤药喂至沈苏芩嘴里。
苏墨玉,一朝帝君,怎么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你想烫死夙夙?”秦裴声音提高,冷冷地看着苏墨玉,道。
汤药热烫得要命,他就想这么喂下去?
苏墨玉一愣,看着手中的汤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这个动作持续了许久,想差不多凉了,就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