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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诧在帝君眼里晃过,“是的!”

    “我真的杀了娘亲!”秦夙噙着笑悲戚地道,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嘴中,“哇”地一声,血红的水喷了一地,像落花般飘了满空。

    她亲手杀了娘亲,自小想念的娘亲没有想过有日被她杀了!

    “娘亲!”秦夙唤了一声,眼前黑暗一片,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秦夙想死,她真的不愿活。可是命运就是爱与人开玩笑,老天不让你死,你不得不活下去!

    醒来后,帝君冷冷地看着她,告诉她:你有身孕了!

    秦夙怔住,孩子?是她与他的孩子。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在小腹中,在那里慢慢地来回摸着。

    “朕许你生下孩子!”帝君一开口就是冷冰冰的声音,很久前,那一声声温柔“夙儿”,不是是不在梦中听得。

    “毅!”入宫后,第一次秦夙唤帝君的名,她问:我们能回去吗?

    帝君恼了,他冷哼一声,“别自作多情,朕容你活着,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害死柔儿的孩子,这孩子是她的,可不是你的!你…….”

    之后的话,秦夙一个字也听不见,只知道,她的孩子是别人的,不是她的!

    秋去冬来,秦夙依然在冷宫,看着落叶枯黄漂落,看着雪花漫天飞舞。

    因为孩子,帝君对她算好,偶尔会来奚落,讥讽她几句。

    柔妃也来,每次依偎在帝君怀中,眉挑得极高地朝她笑笑。

    掐指一算,孩子过了冬便来了。那时候的秦夙没了用处,正如她杀了太后后无用。

    年间,宫里传出喜庆的事:裕王回来了。

    据说,裕王是帝君最疼的弟弟。

    据说,裕王和帝君长得很相似。

    据说,裕王为了一女子,二年未回宫。

    裕王回来的那日,宫里摆了酒宴,很难得是帝君召秦夙也去。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秦夙看着满空如鹅毛般飘飘落落的雪花,想起二年前的白衣少年。

    秦夙出现在宫宴时,帝君竟然下台去扶她,他对着脚下的台阶,柔声说道:“夙儿,小心。”

    秦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梦中,只有梦里帝君才会对自己温柔似水的笑。

    如果是梦,她希望永远不会醒。

    柔妃笑笑:“姐姐,可别摔了肚子里的孩子!”

    秦夙朝她回笑,推开帝君的手,“会的!”

    经柔妃提醒,秦夙知晓帝君如此地在意她,不是因为她,是因为腹中的孩子。

    她又错了,帝君的心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过。她不过是个杀人,产子的工具!

    “夙儿,朕想好好对你!”帝君突然握着她的说,对她说道。

    秦夙轻轻地笑笑,她该信吗?

    “等等裕王来了,别把朕误认是他!”

    “怎会?”秦夙终究是爱帝君的,她羞涩地低下,若是爱一个人,怎会认错?

    “帝君,臣妾记得初见你与裕王时,两个人一模一样得都分不清谁是谁?”柔妃说道,帝君跟着回忆起过往的事,二人聊起很久以前的事,有她,有帝君,有裕王。

    秦夙安静地坐着,她的手一直被帝君握着。

    “裕王到!”殿外传道,然后伴着大殿门外的雪花,一身白衣飘进来。

    秦夙的手颤抖着,呆滞地看着白衣走近,问帝君:“是裕王吗?”

    “是啊,是不很相似,若只是初见,一定分辨不出朕二人!”

    “是!”秦夙道,“毅,雪美吗?”

    秦夙的怪异让帝君害怕,他手心的手越发冰寒,着急道:“夙儿,你怎了?”

    秦夙回头朝他笑笑,“错了,都错了!”

    她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拖着笨重的身子朝台下的白衣走出,她的肚子是那般地骇人,让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

    “毅,雪美吗?”她问白衣人。

    “美!”白衣人回她,“可没有我的夙儿美!”

    秦夙疯了,她冲出宫门,在雪地上拼命地跑。她错了,嘴里念道:“不是他,不是他!”

    裕王朝着帝君狠狠地打了一拳,温顺的裕王朝着帝君大怒道:“你怎抢了我的夙儿!”

    夙儿,是他爱了二年,寻了二年的女人。他整整寻了二年,却不知道他的夙儿就藏在帝宫。

    帝君被这一打,怒火也跟着上来,二个人在殿上厮打着。

    “她是朕的皇后!”帝君吼道,他可看出来了,秦夙与裕王早就相识,还有,他是替身。

    秦夙心里的人是裕王。

    裕王输了,他伤痕累累地出了宫门。二年多年前,也是这样一场雪,他与她相识,他们在雪中戏玩一日后定了终身。

    他知她叫秦夙。

    他与她约好,夙儿,明日在这里等我。

    她知他叫杨毅。

    她幸福地点头,搂着他的腰,说:我一定来。

    可是第二日,宫里来了消息,帝君要娶她。

    她本是抵死不愿去,可是父亲告诉她,帝君杨翊是难得的郎君。

    “杨翊”,她以为是“杨毅”,以为他提早来娶她。

    于是她没有去赴约,欢喜地嫁去宫里,嫁给心里的人。在红巾掀起那时,看到帝君的面孔,她笑得更美。

    她以为自己如愿嫁给“杨毅。”

    错了,所有的一切都错了。秦夙脚底溢出的血在雪中开了花,她跑累地坐在雪地中。

    肚中一个痛疼,她痛得迷糊了双眼,一个男子走来,她不知道是他还是他?

    雪后,秦夙生下一子,她躺在床上,柔妃抱着秦夙的孩子,说,“这孩子我会好好地疼!”她为了陷害秦夙,自己喝了堕胎药,太医说,药量下得太重,她此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秦夙累极了,没有回她。

    柔妃笑笑,唤人端来一碗汤药,对她说:“帝君爱的是我。”

    她又说:“裕王这次回来是为了成婚!”

    接着,她把孩子交给侍女,自己端着汤碗,“姐姐,喝了它吧!”

    秦夙听了她的话,张了开嘴,喝下柔妃送到嘴的汤药。

    帝君不爱她,裕王会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也是柔妃的。

    她什么都没有,谁都不是她的!

    那一勺勺汤药下毒,秦夙含着泪珠看了孩子一眼后,再闭上双目,那颗泪慢慢从眶里滚到脸颊,再落到床榻上。

    秦夙死了,帝君得知秦夙的死讯,喝了一夜的酒,他仿佛又看见对面坐着一个女子,笑着唤他:帝君。

    夙儿,你可知,朕真的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