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叶霏止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后睁开了眼睛。
甲板已经被打开了。
她的头顶传来了一大群人粗鲁的嚷嚷声:“出来!都出来!”
身边的人已经动了起来,顺着梯子往上爬,有几个刚走了几步就倒下去了,周围的人只是看了看就走了过去——在这种状况下谁也顾不上谁了。
该动身了,出去,说不定可以看到含。
这样想着,再加上刚才被冷风吹了一下,叶霏的精神又来了,她站了起来,扶着冷冰冰的梯子,看了看倒下的人,而后跟着爬了上去。
甲板上的情形一点一点的呈现在了面前:夜幕已经降临,不见了月亮,只有满天星辉的光彩仿佛被水汽笼罩般,濮濮的,将所有景物也映衬的朦朦胧。甲板上有许许多多身穿黑色跟白色长袍的人群,他们的装扮跟今天傍晚扬着鞭子的男子很像,大多都在领口结着一条长长的或黑色或白色的丝巾。船的前头是一处宽敞的空地,远远的能看到深黑色的山脉,山脉下面隐隐约约似乎还有房子的影子,就连浪花也在黑色的礁石下闪着阴森的光芒,发出阵阵沉闷的叹息声。
秋天来了,凉风吹过这旷野,吹的人的心里空空的,和它一样凉凉的。
叶霏抱紧了胳膊,这样好让自己觉得暖和些。
她总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含,风有点大,她眯起眼打量了一会儿,想试着喊喊,便见一人出来大声喊了几句叽里咕噜的话语,最后拍了拍身边一个人的肩膀。
估计是同一个国家不同地区的人即使语言一样,但是仍旧也略有不同的原因。叶霏有点吃力地听懂了他所说的话,大意是他叫他们这群人以后就跟了他身边这个名叫森纳的人,这人是这里的矿主,以后呢他们都要随着他在这里为他开矿。至于这是什么样的矿,她只大约听得好像和王族有着某种联系,其它的她就听不懂了。
而他身边那个叫做森纳的矿主好像今天很是高兴的样子,听完那人对他的介绍后,兴奋地唾沫横飞地又说了好几句话,这下,叶霏能够听懂,他在让他们跟着他好好干活,不要偷懒,因为,他用了二十只山铜将他们买来,他不会像其它矿主那样对他们不好。跟着他,他们会有得到脱离隶籍的机会,也会得到他所赏赐的山铜——这个叶霏知道,它可是亚特兰蒂斯有名的宝贝,地位就相当于第五太阳纪的黄金。
叶霏看得出,不少奴隶木然的面孔稍微有些喜悦,看来自由和金钱的力量还是很大的啊。
现在,他们的‘演讲’结束,十几名手执鞭子的人走了过来,从最后一个到最前一个驱赶着他们这群据说要被卖的大约还有二十多个的人。
叶霏也跟着他们走着,她紧盯着那张面孔,待走近时大声喊着:“含,是我,叶霏——”
话音刚落,一根粗大的鞭子伴随着如惊雷般的吼声也随之落下:“还停什么?!快走!”
疼——
叶霏还来不急喊出一声,便觉后背辣辣的,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