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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烛光残影(二)
    这个时候,张亦言已经看到女人的脸上一层死气沉沉的雾气,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光泽,阴狠得盯着自己。“虽然你们说的很像是真的,但是,你又怎么证明把你咬伤的人?他们不成人形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吧。”

    子鸢站到张亦言的身边,整张脸映着昏弱的光里,她说。“其实,我也曾为这件事疑惑很久,但是,我能确定那些物资确实在你的手里,就像你手里的剑。”子鸢底眼去看她握在手里的剑,不同于许铎残破得几乎快要折断的钝剑,她的剑通体覆盖着一层得寒光,在微弱的烛光下,也能折射出如月光清冷而锐利的光泽。

    张亦言从身后拿出许铎的剑,放在桌子上,对她说。“你怎么解释?”

    女人低着头,嘴唇紧紧闭合着,埋在阴影里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一个方向,她的手在剑柄上用力得紧了一下,忽然张亦言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就在女人的手动了一下的时候,他一只手夺下了剑,说。“无论你是要自杀还是杀我们,你都不要妄想了。我还有问题想问你。”

    女人抬起头,苍白的脸色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幽怨得眼神没有任何的情绪,她没有说话。

    张亦言又说,“那些难民,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得人?”

    一个诡异得笑容忽然在女人的脸上蔓延起来,在烛光恍惚了一下后,变得更加恐怖阴森。她说,“这你要问许将军,因为那些人都是他曾经得同伴。”

    “什么?”子鸢不敢置信,张亦言看着这张诡异的脸,半响没有说话。子鸢走近她,问道:“是什么意思?”

    女人仍保持着诡异的笑,却没有再说任何的话。子鸢这个时候忽然得想起,那座祠堂里被黑暗笼罩在一角,排列得整齐的铠甲,也许那些是她从那些士兵身上脱下的,但上面却没有任何得损坏,难道是他们自己脱下的?

    这个时候,张亦言沉醉着漆黑得眼睛忽然得闪出一道光芒,他说。“是药么?你对他们下了药,使他们神志不清,任你摆布?”

    女人说。“你们真的很聪明,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却猜错了,我没有杀任何人,杀人的一直都是你们,你们烧死了自己的同胞兄弟,凶手就应该是你们自己。”然后,子鸢就听到漆黑得夜里弥漫起这个女人的笑声,犹如她的笑容一样,阴森而诡异。

    最后,女人还是死了,就在子鸢和张亦言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她跃身撞在张亦言握在手里的剑上,剑刃穿透了她的身体,滚烫的血液翻滚得涌了出来,她躺在地上,头发沾染着血迹,落在地面上。她抽动着扭曲着身体,双手紧紧握着剑的另一端,她的脸上依旧在笑。没有过多久,她的眼睛里的光泽逐渐涣散了,诡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再也没有动了一下。

    雪又开始下了,就这样毫无声息得漫天洒下了雪花,子鸢坐在城墙上。很多人都看着她,看着她飞扬在风里的头发,被雪花染白。眼睛茫然地看着远方,仿佛雪花都飘进了她的眼睛里,在最深处的地方弥漫起无尽的悲伤。

    她想起了高肃和高殷的面孔,无论是在阳光惨烈的照下来,还是漫天满地的雪花笼罩,他们站在高处看向远方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一个悲伤的脸,就像是被泪水埋没了以后的样子。

    现在,子鸢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