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

    他揪着我的头发，将花洒水量开到最大，取下来近距离地淋我的脸。

    水流湍急而出，迎面冲击我的面庞，我睁不开眼，也无法呼吸。

    只感觉冰冷的水流顺着我的下巴流下来，将我浑身都淋得透湿。

    寒冷，窒息，还有头发被揪住的疼痛，一股脑全部涌上。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掰他的手，狠命挣扎。

    你是要杀了我吗？辰生……

    我看不见他的面容，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有哗哗的水流在绝情地响着。声潮被空荡荡的浴室四壁挡回，听在我耳中渐渐成一种嗡嗡的沉闷声响，越来越大，直到震耳欲聋！

    我拼命摆着头想要逃避掉水流的冲击，我大张着嘴巴想要从窒息中逃离，但是那双，曾经温情抚摸我脸庞的手，如今却是那么陌生残忍。我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他拉下了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了头。

    灯光，太过炫目，即使隔着眼皮也能刺痛我的眼，冰凉的水柱依旧无情地冲击着，灌入我的口鼻。我想要咳嗽，却因无法吸入空气，反而让更多的水从鼻中灌入，耳中嗡嗡作响，头脑昏昏沉沉。

    “辰生……”

    挣扎着念出他的名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滚而下，混入那些水柱中，踪迹无寻。他看不见，也不会珍惜。

    “说，你瞒着我，和几个男人……”

    他终于不再用花洒的水冲击我的脸，在就要昏迷之际，我得以喘息过来。

    但是冷，全身都是彻骨的寒冷。

    我说不出话。

    即使我愤怒，即使我委屈，即使我伤痛欲绝，我也，根本说不出话。

    我完全没有力气了。

    甚至我连从浴缸中爬起来，离开那半缸冷水的力气都没有。

    我只有半跪在浴缸里，用绝望无神的眼神看着他，我在用眼神对他说，“你杀了我吧……”

    是啊，此刻的我，简直是生不如死。

    他淋向我的那些冷水，让我彻底知道了，他的情，如今的温度！

    “怎么？连自己都数不清了？为什么不说话？”

    他走过来撕着我身上的那件薄衣。

    我听见衣物被撕裂的声响，非常刺耳。这种声音听在耳中，带来的感觉比刚才的冷水都还要冰凉。

    “啧，多么洁白的皮肤啊！多么冰清玉洁就像雪一样纯白的肤色！这样的皮肤，你是用了多少昂贵的保养霜才把它抹成这样的？当初，就是偷偷地抚摸你一下，你也会脸红半天。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那时，你是有多害怕啊？你是有多疼啊？你是有多么得不习惯啊？你是流了多少的血啊？”

    他轻轻地嘲笑出来，“我苏辰生还以为捡到了宝贝，在现在这种年代，还有着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到结婚时还是处女的女人？可能吗？原来，一切都可以是假的，越是显得纯洁的女人便越假！谢谢你教会了我鉴别，盛华瞳。像你这种戴着面具的女人，还不如，那些真正淫/娃/荡/妇呢！起码，她们不会欺骗！起码，她们是明着淫，明着乱！说吧，盛华瞳，你的处/女/膜，修复了多少次？为了嫁入我们苏家，为了勾/引我苏辰生，你修复处/女/膜，究竟花了多少钱！”

    此时他已将我身上的那件薄薄的衣裳完全撕破，我看见自己的皮肤裸/露在外，一点也不洁白，一点也不如苏辰生口中所说的那么洁白，它们在寒冷下已经泛起青紫，真难看。

    我的脸是潮湿的，浑身都是湿的，但是，我的眼却是干的。眼泪，已经不流。

    不是我不想流，而是流不出。

    “离婚吧。苏辰生。”

    我用喑哑的声音面无表情地将这句话念出了口。

    正对他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