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雪的话，那“陈总”面色稍缓，嘴里却不无讽刺，“朱小姐说了半天的话，总算对了一句。我陈陌哪是喝一点就醉了的人？不过朱小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不是我不想尽兴，看看，你和你的同伴一个二个都醉成这副样子了，还有谁，能继续陪我玩呢？”

    他缓慢地摇着头，轻浮地笑，“这件事李总如果真的有诚意谈，怎么会派这么一群猪一样除了吃喝K歌就再无用处的废物过来？不过朱小姐身材不错，若是肯陪我一晚，说不定我也会一时心血来潮，顺手签上几个字。朱小姐……”

    我惊骇地看着朱雪脸色从笑靥如花突变成冷若冰霜，一点过渡都没有。接下来她就顺手捞起了几上的一杯红酒，连杯子一起往陈陌的脸上脱手扔去。

    “哗。”

    杯子砸上陈陌的脸，又落下来跌得粉碎。

    “老娘给你点颜色，你就以为可以开染坊了啊？公司派我来和你谈，又不是派我来卖身！这东西你爱签不签，要老娘陪你，撑死了连一条门缝都没有！”

    满脸都是红酒的陈陌那双阴险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暗叫不好，正想拉过朱雪赶紧跑路，没想到陈陌先了一步，一伸手便拽住了朱雪的长发。

    朱雪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而陈陌一直拉得她的头仰面朝天。

    “敢扔我？知不知道我是谁？”陈陌咬着牙齿，拿了满满一瓶酒对着朱雪的脸就淋了下来，朱雪顿时睁不开眼睛。

    陈陌阴险地笑。

    “你不是喜欢嫖酒吗？让你被嫖个够！”

    红色的酒水灌入朱雪的嘴巴，又从她嘴巴里溢出来，流入脖子，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挣扎。

    陈陌一直把她拽到了沙发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将手探入了她的衣裳。

    整个包厢，除了这两人的声音便再无他响，似乎其他人的眼睛都成了摆设，就像路灯一样只负责照明，并且电力相当不足。

    我看得心惊胆颤，突然反应过来，叫：“住手！”

    叫出声来才后悔，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想要救朱雪，也应该是把头缩到脖子里偷偷爬到一边拨110。

    虽然这声住手叫得是有气无力，声音飘渺，陈陌的耳朵却是极好，偏偏听见了。我看见他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屌的眼神盯着我。

    “说什么呢？”他在问。

    我内心剧烈颤抖，再说不出一句话。

    陈陌哼了一声，双手未有放松，整张脸上都是那种虚浮的，猥琐的笑。

    红酒触目惊心地不停灌入到朱雪的嘴里。

    我闭眼不忍看，再次叫：“住手！”

    声音比之前的那声大了许多，我叫完后就垂眼看地，催眠自己已经是一张腿被钉在地上的桌子，想跑也跑不了。

    有一双皮鞋在我眼皮底下的地面上踱着，一直踱到了我的面前。

    我认得那牌子。ECCO的，我曾经给苏辰生买过，但他不喜欢，说这款式轻浮得很。

    “说什么呢？”陈陌在问，声音就在离我额头不远处，我感到额头前面好像是开了一个冰箱，冷气溢出，让我额头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