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你在说什么啊。”
我咬牙切齿,“这次就当是我自认倒霉,但今夜之后,你是你,我是我,你要交女朋友随便你去交,你要游戏花丛随便你去游戏,你要去再婚随便你去再婚,哪怕你变成同性恋也随便你!只求你永远不要再让我知道!你的事情你的人,甚至你的一根头发,也永远不要来招惹我!”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是吗?”,他点着头,“很好,我求之不得。今夜之后你盛华瞳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保证以后若看见你一根头发,我苏辰生就不是人!这样你放心了吧?这样今夜你就可以安下心来陪我最后一次了吧?”
冷。我看见袅袅的雾气从我与他的口唇里逸出,它们交缠在一起,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别过头去,呼出一口气来。
“你要我怎么做?”
我问,声音平复下来。
苏辰生脱下自己的那件呢绒大衣披在我身上。
“你在发抖,华瞳。”他说,声音有瞬间的温柔。
我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这样的场景,在我与他之间,曾经是发生过无数次的吧。
我明明不冷的时候,他非要脱下自己的衣裳披在我的身上,然后轻轻将我偎入怀中。于是带给我的暖,那么得多余,多余得让我觉得自己奢侈得不可救药。
而现在,我明明冷得无所适从,冷得牙齿打战,他却还要狠心地令我更冷,更寒。
那件呢绒大衣,在如今这个时刻,带给我的,明明是彻骨的冰寒。
“什么意思?”我苍白着一张脸问。
他伸出左臂,将我轻轻搂在身侧。
带着我,走到最亮的那盏路灯下。
明亮的灯光环绕在我们周围,身旁的雾气开始退散,就像是一个舞台,他带着我,缓缓起舞,却只不过因为不远处站着一个忠实的观众。
他需要表演给她看,汲取她心的血液,而我,便是他正在挥舞着的一把大刀。
“无论什么时候,哪怕你将我的心片片撕裂,我却依然无法忘记你,我却依然还深爱着你,我的女人,华瞳。我请求你,原谅我。”
他疼痛地凝望着我,他的疼痛,让我一瞬间窒息。
仓皇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多希望,这场戏没有观众,多希望,他所说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
我深呼吸着,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假的假的……
因为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着,是为了足够让不远处的她听见。
感觉有手指别过我的下巴,然后他的唇俯了下来,轻轻地攫取了我。
我颤抖。
当他将刀挥舞入她的身体,血色迸溅,那是她的血,却也是我的血。
在这场表演中,作为道具的刀,也是会流血的呵……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把手指深掐入他的手臂,他唇的温度,他的气息,那么熟悉,熟悉得令我觉得,之前的一切,全部都是梦中幻象,只有这一刻是真实的,只有当他吻我的这一刻,才是真实的。
没有照片,没有离婚协议,没有林晓风,没有许优,只有我与他,只有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