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哦，是啊，各车有各车的好处，就像各个女人有各个女人的好处一样。”

    苏辰生点头，“你这话我赞同。如今我单身，倒是的确需要女人。就像车要试过才知道合不合口味，女人也一样。所以，我也不能老开奥迪。偶尔开开兰博基尼，法拉利这些跑车之流，倒说不定会发觉，原来还是这些更适合我呢。”

    我闭嘴巴不说话。

    心中有难受的潮水，一波波涌上，我用强大的内力将它们生硬压下。

    结果努力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原来的那辆奥迪呢？”

    苏辰生转过头来冷冰冰地：“不要的车放在那里占地盘啊，我叫周廷安替我处理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不该问还问，纯粹找虐不是？

    “开快点。”我烦躁地说，“以这种车速，要何年何月才开得到民政局？”

    苏辰生抬手指敲挡风玻璃。“外面这么浓的雾，我还不想这辆新车一开出去就被撞成压缩饼干。再说车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靠，”我骂，“在你前妻的面前显示财大气粗，你有没有这么无聊啊，苏辰生？你是不是低调过度了需要反弹啊？”

    我真是觉得他陌生了。

    当初他和我交往，半年后我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游手好闲的待业青年。

    那时我在一个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打工，白班夜班轮流换，非常辛苦。有时候上完夜班昏昏沉沉出来，在冬季冥冥的微光中看见他坐在超市墙角边的地上，穿得跟只熊猫似的，熊着背呼着白气哼哧哼哧跳到我面前，以看医院里重病号的眼神看着我，“盛华瞳同学，你怎么一下班就用脚走出来了呢？看这张脸憔悴的……你知不知道走这几步会消耗掉你多少元气啊？以后你每次下班就坐在凳子上叫‘苏辰生’，声音不用有多大，我保证会像一匹骏马一样扬着蹄子飞奔到你的面前，然后你就可以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趾高气扬地将你的那双芊芊玉足挎上我矫健的肩头，于是，在纷纷扬扬的灰尘中，我驮着你踏尘而去，让旁边的每一个人都被我们幸福的灰尘湮没掉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我抱上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骑上车学马叫，将车蹬得飞快，努力着想要扬起一地的灰尘。

    而我，坐在后座，靠着他穿了太多衣服像个抱枕一样软绵绵的身体，昏昏入睡。

    直到被穿黄色衣服拿着小红旗的红绿灯路口大妈乍然响起的大嗓门赶下车来。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太为惊讶，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有许多天都无法面对他，他打电话我就模仿女机器人一字一顿：“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在电话那边沉默半天，也一字一句，“对不起，我就是找的空号。”

    他说：“空号，嫁给我。”

    他说嫁给我，而不是嫁给我吧。

    就是这句话，吓得我一把没握住手机，于是露了痕。

    手机跌在地上很大的一声让就守在门外的苏辰生听得清清楚楚，于是，那扇破旧的门被他夺门而入。

    我就如此成为了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我就如此地沦陷，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