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愈渐地近，我感觉到他试图俯下身来吻我，赶忙侧过脸去，于是，他的吻落在了我下巴侧方。

    “不要这样吧，林晓风，我……我还并未想好……”

    他不理我，继续……

    吻从我下巴延续到了耳垂，轻轻地呼吸，温润地舐触。

    “林……林晓风……你……你不能这样……”

    感觉到我在使劲推他，林晓风停止了动作。

    灯光落在他的半边脸上，他沉静地看着我。

    我也蹙眉看着他，知道此刻自己的眼光里，密密写满着两个字——“拒绝”。

    我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受伤，看我的目光中有失望的痕迹。

    我深深呼吸着与他对视。

    “不能……”我说。

    他放开了我，站起身来。

    走到窗前“哗”一声拉开了窗帘，晦暗的光线涌入，冲淡了床头灯带来的温暖和暧/昧。

    他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静静地吸。

    窗外，雨丝纷飞，一片迷蒙。天空是难看的黄，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躺在床上，胸前的扣子已经被他解掉了一半，在一片尴尬的静谧中，我坐起来慢慢将扣子重新扣好。

    我想，他一定是生气了吧，失望了吧，死心了吧，那么我，也终于可以走了吧……

    我居然松下一口气来，在林晓风的背影中我蹭到门边。

    “那……我还是先走了……”

    手握在门把上，轻轻转动。

    “华瞳！”他声音冰冷却很大声地说道。

    我僵了身体，看着他夹着一支烟朝我走来。

    走到我的面前，将手撑在门上，看我的眼睛。左手指间的青色烟雾静静地袅绕着。

    “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女人，从十几岁时我看到那封信，距离如今已足足七年，我终于可以向你伸出手来，我等得太久也太辛苦，我不会，再放你走！……”

    “心很乱……”我低下头去，“林晓风，我觉得我要好好想一想……现在，就连我自己，也理不清自己了。胸口有一个大结，乱糟糟的，解不开，理不清，还痛……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你不需要想。就像一个人永远看不清他自己的模样一样，在你面前的我，却可以将你看得更清楚。你是爱我的！你的表情，你的温度，你的所有肢体语言，都在向我暗示，你爱我这一个事实！即使你说着‘不能’，可你的眼神……我能看清你的眼神，明白吗？”

    他那肯定的语气令我有些怒了，“你以为你是谁？林晓风？你是雄性孔雀吗？那么自以为是！我看倒不是我在暗示你，而是你自己在暗示你自己！我到底爱不爱你这件事，你会比我自己还清楚？”

    他沉默，随即舒出一口气来，“好，我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但是华瞳，起码，你得给我一个时间范围。”

    我闭上嘴巴不说话。

    他点头，“好，你狠！但是我告诉你，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长的忍耐期限，是一辈子。一个人等另一个人的最长时间，也不过是一辈子。但是，我林晓风，却可以等你两辈子！大不了这辈子我死了，下辈子再继续找你去。你要相信，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必得从你嘴巴里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