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楚小天说：“郁儿，你妈妈休息了吗？我就在你楼下，你下来一下。”

    挂了电话，我对妈妈说“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避开妈妈疑问的眼神，我转身想走。

    妈妈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妈妈，我先出去了，是一个同事送资料”说完我穿上外衣。

    走出楼门，楚小天按了一声喇叭，看到我走近，他伸手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说“外面说话太冷，站着也累，先上车，我有话对你说。”

    看他说得很认真，我犹豫了下，就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座。

    车里没有开灯，音乐声很低，此时正放着王菲的那首《流年》。

    沉默了一会，楚小天问：“很累了吧？刚才又哭了？”

    我轻轻说：“没有，妈妈刚才又问爸爸的病，是妈妈哭了。”

    “郁儿，我很心疼你，但是，我希望你坚强点，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坏。我把你年前做的调研资料给你带来了，抽空把报告写出来，写好了，发给我看看，我经常写论文，可以帮你把把脉”。

    我转头看他，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声音的表情，认真而坚定。

    只听到他又说：“郁儿，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留在北京，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算了，我不要你回答这个，只希望你能留下来，留下来------”

    “小天，我现在唯一考虑的就是怎么让我爸爸尽快好起来。”我艰难开口，内心很乱，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情。

    “郁儿，真的，我很爱你，尤其看到你现在痛苦的样子，我更想好好爱护你，生命苦短，我只想珍惜时光，好好呵护你”。

    说完他伸过手轻轻摩挲我的头发，我转头，用脸轻轻划过他的手掌，停下来，把整个面孔都藏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上有些湿，我知道那是我的眼泪，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哭了，我只知道，那手掌上的眼泪，我尝不出味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爱他，但是，我知道他如此的直白没有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相反，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感动之外，还有很多温暖和美好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使我有些迷醉于楚小天此时的柔情。

    恍然间楚小天已将我揽入怀抱，没有说话，在黑暗中，他用唇扫过我的眼睛，最后定格在我的唇上。

    楚小天先是轻柔地吻着我的唇，他的吻充满了怜惜和爱意，过了一会，他用舌尖轻轻抵入我的唇齿，还轻轻扫了好几圈，当两条舌相遇时，就像两个缠绕的藤蔓，互相痴缠抵死缠绵，更像两个打架的孩子，互相攻击，谁也不认输。

    当激吻重新变得和风细雨时，我才发现我整个人几乎都在楚小天的怀抱里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我的后背上下抚慰，就像安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虽然隔着毛衣，我的身体还是一阵战栗。

    我想挣脱他坐起来，他却在我耳边喃喃说：“郁儿，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听到他迷乱的声音，我只好安静地依在他的怀抱，轻轻“嗯”了一声。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你了，你知道吗？”他说完，低头再度吻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