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拥着怀孕的大肚女人,那样的疼惜,那般的恩爱,她的脑海里全都不解,她不懂,更看不明白,明明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对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好。
他的父亲对她没有宠溺、疼惜,只有无尽的冷漠。她望着父亲的背影,满脑都是疑惑和不解。
无助地跑回家,她看到邻家阿姨正照顾着妈妈。她用稚嫩地声音问:“妈妈,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认我了?爸爸为什么不认我……”
景秀的脸憔悴无色,扶在床上,神色里掠过无限的感伤与痛色。未等景琂说完,开始不停地咳嗽,直咳得眼珠变大,满脸通红、浑身颤栗。
邻家的阿姨面容里带着同情和怜悯:“景秀,你这是何苦啊。想开些,看在你女儿的份上,你也要强撑下去。那个负心汉没良心,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女儿怎么办?”
父母离婚了,或者说她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父亲抛弃了她和母亲。那一年,景琂还在上幼儿园,因为母亲生病,有好几天没去幼儿园。外公在她不到三岁时就病倒了,没过多久撒手人寰。父亲的背叛和离开,对于景琂和母亲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还依昔记得,父亲离开的那天,母亲拼命抓住他的皮箱:“东林,东林,我把一切都给你了,把我爸的公司也给你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不能……”
“景秀,你听清楚了!我从你父亲手里接过的就是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什么也没有,我不爱你!我们分手吧。”
“不!我不要……”
“不离婚是吗?好,那我们就按法律程序走。你安心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东林,我求你了,不要丢下我和孩子,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你……你得给我们留下一点生活的钱……”
“景秀,你还好意思给我提钱。这些年,我打理公司容易吗?如果不是我经管有方,恐怕你爸欠下的债款会更多,那时你就连一个安身之处都没有。”父亲没有半分的怜惜,狠狠地剥开母亲的手,将她推摔在地。
在自家的街口上,有一个花枝招展,性感美丽的年轻女人正在那里等着父亲。
景琂讷讷地站在门口,茫然而恐惧地看着扒在地上无助大哭的母亲。
父亲离开时的那一幕和母亲生病时父亲的绝决,永远地烙在她的脑海里。时光荏苒,光阴流转,过往的印记却怎么有挥之不去,最终成为她心底永远无法驱散的阴霭。
十几年与母亲的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只为不让最亲的母亲失望。她如愿以偿地考上大学,在别人家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可为了给她凑学费,也颇让母亲花费了一番心思和功夫。
一个着红衣短发女生低俯着身子,潜入到后排,低声唤着:“景琂!景琂!”
许是相隔太远,景琂并没有听到同学秦冰冰的声音。倒是她周围的学生听到了,有人小心地扯了下景琂的衣服。
秦冰冰向景琂她招手,指指自己的手机。
景琂离了课堂,来到外面,低声问:“冰冰,什么事?”
秦冰冰神色焦虑:“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你母亲病危,希望你能马上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