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北方男人又有几个不喜欢儿子的。还是四川好,几乎没有这些重男轻女的思想。燕子两个姐姐,大姐是男孩,二姐是女儿。二姐整天在副主任周大姐夫面前说:“生儿子是名气,女儿才是福气。儿子大了是丈母娘家的,女儿却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二姐说了好几回之后,刺激到了大姐。大姐硬是冒着天大的危险再生了一个,原以为是女儿,谁知道又一个带把的。
郑晓军在市里参加项目评审会,这一呆就是一周。每天忙忙碌碌地奔跑着,中午本有应酬公饭,可硬是跑回来给燕子做饭。
燕子在左右为难之中心情落到了低谷。
下班回来就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郑晓军,看着他炖出来的鸡汤,连沫子都没打,还能看到那黑乎乎的血丝飘在汤里,燕子一看就想吐哪还能吃。“往后你能不能把沫子打干净,看着这东西我实在吃不下。”
“打什么沫子,瞧见血丝没有,这东西才有营养,都打干净了还有营养吗?”他辛辛苦苦往返两边容易吗,花了这么多的心思为她做饭,还挑剔,夹了几块鸡肉放在燕子碗里。
燕子皱着眉头,她没看到郑晓军做饭的整个过程,想像着他从菜市场里拧回鸡然后就直接倒入锅里的情形,胃里翻腾起身冲入洗手间,呱啦啦地豪吐起来。
“往后,把沫子打干净了。”
郑晓军知道,甘肃与四川人的口味根本就是两回事,可是如今到了冬天,拉萨的气候异常干燥,如果再吃辛辣的东西就更容易上火了。为了让燕子能跟上营养,他可是没少跟县里有经验的汉族副主任周大姐请教,学习如何煲汤,甚至还按捺住自己想吃面食的冲动。可几日折腾下来,郑晓军还是有些吃不消了。
郑晓军一番心思做出来的饭菜,燕子总能找到各种藉口。评审会一结束,郑晓军就接到县里的电话,叫他马上赶回去。
郑晓军走了,燕子觉得眼前总算清静了许多,不用被强逼着去喝那些汤。她又可以解馋吃麻辣烫、吃重庆火锅。只是,每次吃足回家都会大吐特吐,吐过之后燕子都想吃东西。回头才发现自己身边没人,郑晓军不在,她自由了,没人再逼着她吃东西。
燕子想回内地学习的机会落空了,在事业与家庭的选择中,燕子选择了后者。结婚没多久,她就要做妈妈了。
军不在身边的日子,燕子便盼着快点到周末。
拉萨的生活是单调的,枯燥,而对于内地人来说,这里是神圣的、神秘的、美丽的,他们只是作为一个旅游者和欣赏者来看西藏。可是燕子来这儿已经三年多了,对于这里没有太多的好奇感。
燕子决定了休产假的日期,为了生完孩子可以多带宝宝一段时间,她决定尽量晚些回四川老家。她和军商量过去婆家还是娘家生产的事情,对于燕子怀孕后吃饭的挑剔,军建议燕子回四川娘家。
2005年春节之后,燕子的肚子就一天天大起来了。转眼间就到了三月,这天燕子和往常一样去银行查自己的工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