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引狼入室
“你不是。”他肯定地说,是曾迷乱过,可面前的女子,不会是苏一。
“我还真是羡慕苏一呢。”她双手环保在胸前。
慕超曾一度怀疑她就是苏一,可现在她不怀疑了。
“南宫泠说我是苏一。”
慕超别开目光,不看换衣服的她。他看过很多女人的身体,对于他来说任何女人都已经缺乏了这样的魅力。不过是场交易,你情我愿,完事走人。
“我也曾一度相信她的话。所以,所以派人调查你。苏一是O型血,而你却是A型。你不是她!”
A型?她从来都是O型血,什么时候就变成了A型。
苏一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时候查过我的血型了?”
“你和阿浚在大酒店的那夜。”
苏一惊呼一声。
她,早不是完璧之身。一觉醒来就看到酒店被褥、床单有血渍,不是她的,是阿浚的。阿浚那天晚上流了鼻血,很多的鼻血。醒来时,看到阿浚脸颊上还有许多血,连她身上也沾上了血渍。
那些血,应该是阿浚的。
那夜,李非失态差点和南宫澈吵起来,慕超就开始生了疑心。向南宫澈打听了哪家酒店,又派人去采了血样,如果是相同的血型,也许慕超还会信,可查验出来的却A型血。南宫泠说的话,就被攻破了。在慕超看来,南宫泠那晚或是听错了。
她走到浴室里,将浴缸清洗一遍。
转回卧室,取了一件男式的睡袍,这本是给李非准备的。她曾想过,在李非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到这儿来,就像真正的兄妹那样共居一屋。看来,无论她努力想要当成是兄妹,可他们到底不是兄妹。就算他们都当成兄妹情谊,但旁人并不会这么看。
走近他,就像早已经熟识了,说:“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洗澡了。”
如同一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伸手给他脱下西服。
“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不是名牌,只是在法国一家不知名的香水铺里买的。用百合花和兰花淬取的香水。”
她淡淡地说着,没有生份。
慕超只剩下底裤,站在她的面前,她平静的望着,原以为自己的心跳会加速,可那份本应有紧张感并未出现。
他的胸-肌并不算发达,只是还算年轻和健壮的男人。
她看过崔学伦只穿一条裤叉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的样子,也曾在法国的海边看过无数这样的男人,现在再看,已经没了感觉,平静如常。
将他的衣服理好,用衣架挂好,放到衣厨里。
苏一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无法让人理解的举动,将慕超带回家来,本身就是在冒险。且不说,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就算她的身份,万一被慕超看出来怎么办。就算她如何的小心谨慎,可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在离开天娱的事上,她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违约,赔偿亚龙公司上百万的损失。请端木老总裁出面,毕竟,当初要她远离端木兄弟的人是他。她是答应了,只是后来的许多事由不得她,又被拉入了这个漩涡里。
怎么就想到要利用慕超呢?
苏一坐在床上,但她并不后悔把慕超带回来,至少今夜,让她知道了一件事情,岁月已经冲淡了感情。她对慕超已经没有感觉,就像她对端木竞没了感觉。曾经迷恋过的人,也许淡忘了对她的感觉。
是的!她终于可以走出过往的阴影,而不是因为对端木嘉龄的承诺。已经没有必要再走回头路了。
有人在按门铃。
苏一吸了一口气,透过猫眼,是南宫浚。
打开门,南宫浚气喘吁吁地说:“我担心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你离开南宫家,怎么也不说一声。”
“进来吧!”
南宫浚进入房子,视线停在洗手间,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慕超在洗手间里大喊:“Susie,递条干毛巾给我。”
“就来——”
南宫浚原本的笑脸在此刻冻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苏一。先是和李非纠缠不清,现在慕超又在她家里洗澡,她……
苏一转身进入卧室,等她出来,南宫浚已经离开。
这一回,他应该会死心了吧。
苏一走到窗前,南宫浚跑得很快,走到车子跟前一拳击在车头上,用这样的方式发泄着不满。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他对她的好,她视若无睹,一次又一次地伤他的心。
“阿浚,我有什么好呢?为什么不能放手,你不该喜欢我,不该喜欢。”
这是她长久以来,第一次正视南宫浚的感情,以前都是在逃避。直至今天她才正视了自己与慕超的感情,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变了。
南宫浚并没有立即开车离开,而是从车里拿了一瓶红酒,望着苏一的家,看着客厅里亮着的灯。
慕超穿好睡袍,走到窗前,张开双臂,从身后拥住了苏一。
“在看什么?”
“阿浚刚才来过了。”
慕超看往楼下,夜色中,一辆跑车旁还着着南宫浚,他手里拿着酒,痴痴地望着这里。
他们在屋子里做的一切,他都能看见。
慕超亲她,像亲以前所有的女人那样,脖子、肩膀、耳垂、脸颊……游离着,辗转着,她和他双双躺在沙发上。
楼下的南宫浚,只能看到男人和女人的影子,身影痴缠、交叠,那样的缱绻情深。
客厅里的灯灭了,接着就看到她卧室的灯光亮了。
宁可投入慕超的怀抱,也不给他机会。
难道他就这样让她厌恶!
为什么?
南宫浚在心里问了无数个为什么。他越是痴陷其间,就越是看不懂她。“Susie,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是因为哥哥对你的算计,你故意这样,我可以理解。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
她越是这么做,南宫浚就越难放弃,他自责、愧疚,如果不是南宫澈对她算计,她怎么会这样。她曾是那样的骄傲,可南宫澈却在算计间深深地撕裂了她的高傲。
关灯前看到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是慕超?
对于南宫浚来说,这样也许更好。因为慕超和章一一好,是不可能和Susie有任何结果的,面对一个不会有结局的感情,总好过遇上最强劲的对手。
Susie和慕超,到底是谁戏弄了谁,恐怕他们都没有用心。因为Susie是知道慕超和章一一好,就像慕超知道南宫浚在追求Susie。
南宫浚想:也许……慕超并不会真的和Susie有什么?就算有什么,没有结局,他就有机会。
南宫浚将车开另一边,人未离开小区,手里抱着红酒瓶,想到Susie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他,就觉得难受。喝醉了,胡言乱语,口里唤的都是Susie,还骂慕超是小人,横刀夺爱。
慕超所有的热情都被她给点燃,抱着苏一,亲吻她每一个地方,他不等了,再也不要继续下去,抛开睡袍,正要直切主题,苏一翻转身子,大呼一声:“不要!”俯身冲到窗前,什么时候南宫浚的车已经离开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Susie,我替你打发南宫浚,你让我尽兴。”
慕超飞扑过来,抓住苏一的手臂,正要强行将她按倒在床上,苏一一急,拽住他的手腕,一个急速反转,就将他给双臂止住。
“端木慕超,我说不要,就没人可以强迫我。我知道利用你是我不对,可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弥补你!”苏一说着推开慕超,整好身上的睡衣,打开衣厨的抽屉,从一个档案袋里取出一摞人民币:“这是一万块钱,我可以陪你去夜总会找一个不错的小姐。我想这个价格,一定很找过很好的小姐。”
这个女人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向他大献殷勤;一个小时前,她将他带回自己的家;三十分钟前,让他洗澡;十分钟前,和他纠缠;而她拒绝和他好,却是在几秒钟前。
慕超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她不是开玩笑。
他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南宫浚的确已经走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Susie,我告诉你,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让我走,除非得到我应得的东西。就算要过河拆桥,还得看我同不同意。”
她当然知道这事难缠!
被人出卖,那是她运气不济,可知晓自己的感情,她就不会再违背自己的心愿。苏一取了自己的手机:“你好,请给我查一下碧云涧夜总会的电话。”
苏一应了一声,然后又拨下自己记住的号码:“你好!我这里需要两位夜场公主,年龄在二十至二十三岁之间,年轻、健康,嗯……我的住址是……”
慕超走到衣厨前,他居然被人放鸽子,他是冲着Susie来的,可不是什么夜总会的公主来的。
“Susie,今天的事,我不会就此罢手!”
气愤填膺,正要穿上自己的衣服,苏一奔了过来:“慕超,你别生气,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样的。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拜托你了,你帮我这一回好不好。你帮帮我吧?”
她双手合十,不停地央求着。
慕超瞪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自苏一之后,他不会再强迫任何女人。“你言而无信,凭什么要我帮你。我现在就出去对南宫浚讲出实情,说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拒绝他。”
她不会委屈自己的,别人不懂得珍惜她,她必须珍惜自己。
慕超咄咄逼人,高声说:“在我离开之前,你最好守信。”
她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可现在不这么做,不让慕超得到好处,他是万万不会帮她的。
慕超看着面前的女子,感觉似曾熟悉,又似陌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情的人,或者说,他的情一直都埋得很深很深。
他说是,他会高兴。如果说不是,他也会相信。
苏一是他唯一真爱过的女子。除了苏一,他不会再对任何女子动心。因为在那么多的女人里,苏一是唯一一个喜欢他本人,而不是喜欢他的钱、喜欢他身份的女子。
苏一是温顺的、柔弱的,可面前的Susie是孤傲的,甚至是坚韧而固执的。
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她答应了要给的东西,而他就会依约相助。可面前的女人居然想要返悔。
“如果你不能守信,就要为今晚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慕超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叩住她的下巴,她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快被他捏碎了。修骨整容的人,对于这种碰触会有更烈的痛。苏一有些担心,明天被他捏过的地方会不会肿起来。
他细地看着她,从额头到下巴,从眼睛到嘴唇,每一处都很美。她的眼睛水灵、晶亮,像夜空的星月,清透的、深邃的。从来没见过如此透澈的眼睛,如同一泓幽潭。
“你不是苏一,可你却在西山公墓唱‘祝我生日快乐!’你想干什么?想戏弄所有人吗?”
南宫泠把所有的怀疑都告诉他了,她应该想到的。可惜一次血型化验,就让慕超认定她不是苏一,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
她疼得直流眼泪,想要喊痛,整个下巴却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努力地克制,不让自己流泪,可这样的痛,还是让她落下了泪。她运足力气,将慕超愤然地推开。
“这一辈子,除了苏一,我不会保护任何女人。更不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利用。”
他带深深的愤怒,没有人可以戏弄他,更没有人能利用他。。
转过身去,泪,就这样的不听话,倾泄而下。
强忍下所有的痛与悲,她故作冷静,可那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慕超,你走吧。我不逼你帮我,不逼你了!因为你有选择帮或不帮的权力。我能体会被迫的滋味,不应该逼你帮我。你还是走吧!”
“你和李非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从来不会无故地对一个人好。”
这哪里是她合作的伙伴,带回家的,分明就是一匹狼,一匹吃人的恶狼。
她从来就不够理解慕超,以为他就算认不出自己,至少也能感觉出什么。
原来,她错了。
慕超单凭一张血型化验单,就认定她不是苏一。
他又可曾想过,她为什么不能承认,如果真的想要隐瞒,自然会千方百计地掩藏下去,如果有人阻止慕超发现真相,也会千般阻挠。
这一直,不都是她所期盼的吗。让端木竞、慕超都认不出她,这样她就不用再纠结在端木兄弟的爱怨痛苦之中。为什么,当慕超肯定地说出她不是苏一时,她会觉得失望,心里也会感到难过。
止住所有的伤悲,回过头来,望着一边的慕超。
“端木总裁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别人的私事?”
“我不允许你破坏阿泠的幸福。”
“幸福?”那是一件多美的事,可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如果我真要破坏别人的幸福,当南宫泠给我支票后,我不是把支票还给南宫澈,而是直接给李非。”
慕超心里在意南宫泠,那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如是这样,她苏一在他心里又是怎样的地位。既然他懂得为阿泠守住幸福,当年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守住她的快乐而放手。
慕超微愣:“她给你支票了。”
“一百万!”
这些有钱人,素来都是以这种方式来处理事情的么,动不动就开支票。
她走出了卧室,从冰箱里取了可乐,又拿了一瓶冰啤,随手递给慕超。
她不收支票,就是拒绝和李非断了往来。
慕超问:“你就这么在乎李非?”
“是。我敬重他,因为他理解我;我喜欢他,因为他在乎我。”
“可南宫泠不许你们来往。”
这便是苏一苦恼的地方,尽管她已经表示了不会破坏他们的婚姻、家庭。
“在该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有些事,没必要去争。有些人,我也不会去计较。如果她真的要阻止,她就得拿我需要的东西来交换。”
“离开天娱公司。”
苏一面露感激地看着面对的慕超:“你是一个很好的商人,因为你的头脑好使。而我,对于这方面,永远是个弱智。我这一生……注定了活在音乐和舞蹈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消亡……”
她说着,扭动着腰姿,抛了拖鞋,奔到舞蹈室,打开一个壁柜,原来那墙上还设有音响。
音乐起,她翩翩起舞。
“有的人死了,在他人的心里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可他却已经死了。”
她,是感伤的精灵,飞舞间走到了挂着照片了墙上。手指一挥,指着苏一的侧影:“她死了!”身子旋转,再回头时,又指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照片。
随后,她笑了。
慕超看不懂面前的女子,感觉她有些神经质。至少在他确定她是苏一后,又开始产生了狐疑。
睡着绸质的睡裙,她踮着脚尖,双臂挥舞着,身子旋转着,跳了两支曲子,她有些累了,就这样平躺在木地板上。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慕超在边静静地凝视,随着她的身影而动,努力想找出当年苏一跳过的舞,可芭蕾舞看起来好像差不多。
慕超回到卧室换回自己的衣服,等他要离开的时候,她在舞蹈室的墙角下弹钢琴。
看到了她的舞,听到了她的话,感觉有些熟悉,却又很遥远,不算好,因为当年对苏一痴迷的情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
对,今天Susie给他的感觉就是有些莫名其妙,无法让人理解。引诱他,却又拒绝他,然后说要他相助,后来又说不要他相助。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让人感到奇怪的女人。
“我走了!”
“走好,不送!”
慕超刚走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响了。
苏一想了一会儿,怀疑是慕超又回来了,她知道慕超是一个讨厌太过“林黛玉式”的女孩,刚才自己说那些古怪的话,足可以让慕超厌恶得吐血。慕超不是生气的离开,而只是厌恶地离去。
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不是慕超,这才放心许多。
“李非哥!”苏一看看客厅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里两点过了。
李非进入房中,“Susie,你没事吧?刚才南宫浚在家里又哭又闹,说……说你和慕超……”李非说:“又出什么事了,你现在不是最不愿意和他有任何交集吗,怎么会?”
“李非哥,先喝水!”递来一杯水,相对坐在沙发上。
苏一就将南宫澈要她接受阿浚追求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南宫泠不许她和李非来往的事。
“你想离开天娱公司?”
苏一说:“越来越觉得南宫澈这个人难缠,而且心狠手辣。”
“所以,你就想利用慕超,来还击南宫澈。”
“不过,今天慕超还告诉我一件事。他曾找人调查过我。”想到这里,苏一问:“阿浚是A型血?”
“你怎么问这个?”
“阿浚生日的第二天,慕超派人采了床单上留下的血渍,说是A型血,他以为是我的。”
李非想了一会儿,说:“阿泠曾说过,他们兄妹三人,每个人的血型都不同,南宫澈是AB型,阿泠是A型。”
“也就是说,阿浚不可能是A型血。”
那慕超让人查出来的血型又是谁的?因为南宫浚的血型只有可能是B型或O型,是不会是A型。
李非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也许是端木嘉龄派人做了手脚。”
除了端木嘉龄,苏一再也想不到别人。慕超和南宫澈先后都在查她,没有道理查不到踪迹出来。一定是这样,端木嘉龄在防备他们查出真相。
“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苏一想起来就乐,慕超离开时的神情很奇怪,“后来我就装疯卖傻一阵,说了些伤春悲秋的话。本来他不肯走,见我这么疯,没法子,就只好走了……”
苏一大笑起来,用手比划着舞蹈动作,“有的人死了,在他人的心里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可他却已经死了……实在太有意思,原来装疯就可以把他给气走。”
李非听到这儿:“真是个机灵鬼。慕超那么聪明的人,居然被你气走了。”
以慕超的为人,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人,他很执著。
李非又说:“但是,你不该招惹慕超,南宫澈的手段,慕超却是固执。”
“我也没想什么,只是想着,不能被他占便宜。我不想李非哥为我担心,因为现在你又要管公司,又要照顾家里,我实在没有理由给你添麻烦了。”
其实,有一个人可以倾诉真心话,一起分享秘密,这也是一种幸福。五年了,她一直独自承担这些秘密,可现在李非站在她这边。愿意听她说话,她也愿意听李非说那些过去和现在的事情。
“怎么又说这种话。我很乐意能帮到你。”
苏一明朗地笑。
李非问:“家里有吃的吗?”
“冰箱里有速食,哦,还有酸辣粉,如果你要吃,我可以给你做。”
“吃酸辣粉。”
苏一从沙发站起身,进入厨房,寻了粉丝,取了要用的调料。
“李非哥,从明儿开始,我要闭门谱曲了。回顾了一下我爸留下的曲谱,这回基本都用不上,所以,不能再找你聊天喝茶了。不然,就不能按期完成了。”
“没事,我来找你!”
这其实是她的回避,只想与李非少些往来,免得南宫泠担心。
李非依在厨房门口,望着苏一的清瘦的背影,就算是做饭,动作也这么优美。其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苏一说:“阿泠姐怀孕了,你得多陪陪她。她一个人在家,其实也挺闷的。”
“Susie,你不去公司,其实是在逃避南宫兄弟?”
李非是这么看的,他猜想不到,在苏一逃避的事情,还包括减少和他的碰面。虽然她没有答应南宫泠,可真的不想让自己卷入新的矛盾与纠结之中,更不想南宫泠继续误会下去。即便她已经说清楚了,可别人不信。她静下来很认真地想过,男女之间也许真的没有纯粹的友谊,或者说,即便有,能维持这份友谊真的很艰难。
苏一炒着调料,挑拣着几片小白菜叶,说:“也许都有吧。南宫澈是什么样的人,李非哥比我更清楚。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减少没必要的麻烦。”
“那你还不如接受南宫浚的追求,至少以南宫家的实力,他们会让你获得更大的成功……”
“不,我不想要。”她悠悠地说,“如果成功不了,不是时运不济,只怪自己不够优秀。就算寂寂无名,也不愿用这样的方法来换取成功。”
她是高傲的,也是淡然的。
“可你在回国以前就已经成功了。”
她是成功了,有过欢喜,有过哭泣。
“可现在,我能不能有更大的成功,却握在别人的手里。我发现只要自己一冲动,就会做错事。当年,冲动之下,错误地接受了慕超。签约的事是,也是为了和南宫家赌气,以为从此就和这里的一切不再有关系,兜兜转转,还是又回来了……我只是想靠自己的曲子生活下去,凭自己的本事获取成功,可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就这么难啊?”
“所以,当你今晚把慕超带回来以后,你又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