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替身女人
她以为,自己对他再无感觉,当他在她的面前坦诚要她做苏一的影子时,心头悲戚。她是苏一。即便他有过很多的女人,可真心以待的却只有苏一。她不由得为他的情深所感动,原来曾经的自己是那样的特别,让他不一样的对待。
泪,就这样不争气地滑落。
他偏了偏头,在疲惫之后有了气力,抬头就看到暗自落泪的她。“你哭什么?”
“我……不想做你老婆的替身。”
她不是替身,是苏一。
以为只是简单的交易,才刚刚开始,她就觉得有些心痛。如果她是一个航船的舵手,她握不好手中的方向,只是对于她,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她想要用理智战胜情感和自我的战争。可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胜,就像在国外求学时那样的勇往无前。
慕超说:“不想做我老婆的替身女人几乎没有。这就意味着,也许我会考虑在公开场合承认你是我女朋友。”
这些女人愿意,因为只要与慕超接触,成为了他的女人,就有可能成为端木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
她苦笑:“这么说我应该感到荣幸?”
章一一和他好,图的是慕超的身家,而慕超是因为她与苏一长得相似的容貌。至于余婕,对于慕超来说,那只是一时兴起的交往,时间很短,不到一月就分手。他甚至还没有在媒体前承认过余婕是他的女朋友。
“三十多年了,被我承认的女朋友可不多。”
“什么意思?”
他歪了歪头,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就像以前把苏一拥在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带着宠溺与喜欢,“我知道你也许不喜欢听,可我就是这么看。我不想骗你。”
所以,他对她说实话。至于为什么不想骗她,慕超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有原因,又似乎没有原因。
“我在媒体面前承认过的女朋友只有两个。第二个是章一一,我想……你会是第三个。”
“第一个是……”她想说出来,又担心触痛他的心。
“阿泠!”
李非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不骗我?你可以说,我还算是个漂亮的女人,对你有诱-惑。”
“漂亮的女人多了,能诱惑的也多了,能让我看成是女朋友的可不多。”
他为什么不能说其他的话,哪怕是骗骗她。
让她努力,让她做他的女朋友。这不可能!
她再度走近他,只是想摆脱南宫澈的掌控和算计,也或者是为了保住南宫泠和李非之间的婚姻。
苏一说:“世间没有一个女人愿做别人的替身和影子!”
这个问题慕超没有想过,他愣愣地看着苏一:“是你不愿意。别的女人可是趋之若骛。”
“为什么不骗我?”
她想知道。曾经慕超编下了一个谎言:说苏一和他领了证。这一个谎言,便引发了很多事,也最终导致了她父亲在一场交通意外中死亡。
“因为,我曾经骗过她,更给自己带来一生都难以弥补的遗憾。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发誓,如果我喜欢那个女人,就不会再骗她。”
他将她抱得更紧,这种感觉,就像是抱着苏一,越来越像,像得让他有些难以分辩。
如果喜欢?是说他喜欢她?
所以,他明知也许做替身的话会伤到别人,可他还是讲出来。
不想骗最爱的女人,现在成为他不愿骗和他上床的女人。
她于他只是替身,面前的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当初和苏一在一起。有些像,又有些不一样,他和苏一在一起时,以前都是他主动,可昨夜却是这女人主动。
她们有许多相似处,却又是这样的不同。
“我常常在想,我老婆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原谅我对她的欺骗。”
苏一静静地听着,在李非告诉她这事的时候,她曾深深地怨过慕超,可现在这份怨恨已经轻浅了许多,因为分别的几年,慕超也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对不起,我不该提到她,害你伤心了。”偎依在他的怀里,不能再落泪。
她很想把一切埋葬,可在国外故作的冷漠与坚强,却让她在寂寥时一次次忆起慕超曾给予过她的些许温存与暖意。他为她做早餐,他为她备刷牙水……一点一滴都留在记忆着,尤其是失去了最亲的父亲之后,没有了亲情,以为自己可以学会恨,可她到底连恨都不曾学会。
慕超轻轻地颤栗起来,待她回头时,慕超蜷缩在一边,脸上捂着被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在她流产的那天晚上,我居然在外面快活……可我还不相信她的话,曾怀疑她不想给我生孩子,才残忍地弄掉了孩子。后来,我才知道从嫁我那一天开始,她一直都很痛苦……”
“慕超!慕超……”她轻声地呼唤着,“我想……她一定会原谅你的。苏一很善良,她是一个没有学会怨恨的女人。”
听她这么说,慕超用被子拭去脸上的泪痕,露出眼睛,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对着一个女人哭,真是太丢脸了。他居然对着她哭,还哭得这么的不可抑制,其实他今天的心情不错,因为和她在一起,让他觉得轻松快乐,就像又做回真实的自己。
她俯下身子,轻吻着他的脸颊:“慕超,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会爱上我吗?”
他像个孩子,一个向母亲索要爱的孩子。
苏一温和地看着他,他对她讲出了真心话。曾听李非说话,这些年,慕超不对任何提及苏一的存在,不是他忘了,而是他始终都无法面对苏一跳海自尽的事实。他一直活在自责之中,就像端木竞也深陷痛苦一样。
“你……喜欢我的身体?”换成苏一问他。
倘若父亲还在人世,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变得这样的堕-落,一定会伤心得要死。可他不在了,只有她对着镜子自怨自艾。
目光相遇,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渴望已久的神色,温柔而情深的:“和她们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像以前……”他停了一会儿,说“好像我们的身体早就认识对方。”
因为她是苏一。可她却不能告诉他,过去的几年,她一直觉得端木兄弟伤了自己,可现在看来,所谓的爱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会能伤及自己。情深缘浅,无所谓伤与痛,只要真心相爱过,便足矣。
“如果,我的身体能让你快活,你可以索要。”
几年前,是他迷占了她。
几年后,是她在利用他挣脱别人给予的枷锁。
曾以为是他欠了她一个幸福,可今天她有些糊涂,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
爱,就一个字,本可以很简单。当恩怨交织,当爱怨徘徊,当过往与今日汇集,她却分不清。爱与不爱,其实并不简单,也并不能尽皆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苏一努力想要简单到“交易”之中,可越是这样想,她就越难真的做到。
慕超问:“那你的心呢?”
“心?”有些悲怆,“就让你的心属于你自己,也让我的心属于我自己。在彼此的面前,不要轻言爱字。”
爱对于她太过沉重。她已经要不起了,只想让他更快活一些。曾以为自己对他没感觉,可身体的默契早就超出了她的预期。就像是当年,即便她身怀有孕,还是无法抗拒他对她的诱惑。
“你会做酸辣粉?”慕超忆起凌晨再度回到这里时,空气里弥漫着有些熟悉的味道。
“会一些。”
正呢喃细语,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这一回是苏一的手机在叫,很不想接,慕超在他抛去了工作时的严肃与冰冷,也抛去了夜场中风月高手的玩世不恭,向她袒露着真心,苏一感觉在这一刻,他没了防备。想要继续他们的谈话,可那手机总是不停地叫,不停地唱着歌。
她曾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利用与被利用,只是一场交易。当慕超道破了真心,在她的面前诉说出对“亡妻”的情意时,还是深深地震撼了苏一。
想要继续,已经不能,苏一不能无视唱歌的手机。她着好睡裙,抓过疯叫的手机。
手机里是南宫澈怒不可遏的声音,嗓门很大:“Susie,我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到我办公室。就昨晚的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一将手机拿离耳朵一尺远的距离:“瞧,麻烦来了!”
慕超含笑,接过她的手机:“喂!阿澈,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端木慕超!”南宫澈在办公室来回的踱步,“好,你好得很嘛,居然挖阿浚的墙角,和Susie搞到一起,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兄弟?”
世上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兄弟是手足,可慕超倒好,明知南宫浚对Susie的心思,居然和她在一起。
慕超怪笑着:“阿澈,我也不想啊。昨晚喝高了,喝高了,一觉醒来,就和Susie睡在一起。阿澈,我有什么法子,我是被这女人吃干抹尽了。”
南宫澈想了一下,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Susie费尽心思要勾引慕超,以慕超的定力就范太难。
“阿澈,我怎么能被女人吃了,所以,我决定了,今天不上班,要好好地报复这女人。她吃我一回,我就反咬她十回。不说了,不说了,我现在正忙着呢,等我把这女人训得服帖了,我再打电话告诉你。是朋友,就别再来坏我的好事……”慕超在苏一脸上啵了一下,再一下,声音很响。
南宫澈气得挂了电话。
这摆明了就是Susie故意为之,还说要考虑,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要和慕超在一块。这女人实在太不给面子,明知慕超现在正追章一一,却横插一杠子。
慕超放下手机:“这下搞定了,他不会再打电话来。可以安心睡觉了!”
苏一突然想到了什么,取了避孕片,是外用型的栓剂。
“你做什么?”
她挥了挥手:“女人的事儿,别多问。”走进舞蹈室,倒立在墙角,将栓剂放入体内,立了约莫五六分钟,这才回到卧室,在慕超的身边躺下。
累了,他们都累了。
苏一昨晚没睡觉,一直在弄乐谱的事。
这会儿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感觉好像又回到几年前,又躺在他的身边,他的大手拥着她的腰身……
这,不仅是苏一的错觉,也让慕超有了相似的感觉,睡得迷糊间,什么地方开始**,变得不再安份起来。他将嘴附在她的耳边,随着呼吸,卷起一股股热浪:“苏苏,我想要。”
“唔!”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真的好困。
她辩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深情,有些迷恋地,在迷糊间,双手扶住了他的腰身,“慕超,乖乖,我好困,真的好困哦!”
她叫他乖乖。
这是苏一在床第间对他的称呼。
慕超心里沉了一下,不光感觉像,就连她说话的语调都像,如果她们的血型不同,他一定会相信南宫泠的猜测,她们其实是一个人,有着一样变形的足,有着一样的气质,有一样的声音……他能清楚地找出她们之间的共同点和不同处。
“我想要。”他缠上了她。
“乖乖,你来吧,可是这会儿我想睡觉。”
这也太像了吧。
其他的女人,巴不得把他榨取干净,因为他越干净,她们就越得意,这也就意味着,他会在她们的身上花大把的钱。
又想到了钱,就让他想到了他们之间的交易。这是唯一一次赤果果的交易,却又在床第间看不到交易的影子。是她太投入,还是他太投入。
“苏苏……”
她说不要做他老婆的影子,可她却比以前任何一个替身都演得好。其他的女人,每每面对他出口的“苏苏”,总会不由自己地露出一丝不悦,虽然没有说出来,可她们是不高兴。Susie说不要做替身,却在他唤出老婆的昵称时没有蹙眉,反而像他前妻那样“乖乖,我想睡觉”。他的老婆也曾这样与他说话,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语调,一样的慵懒。
不愿做替身,却可以这般像,慕超开始怀疑起她的用意。
她到底是用这种手段来诱-惑他,还是真的不希望与他有任何的结局。
慕超想知道真实的原因,可此刻睡意正浓显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他们的交易里,他做到了应尽的承诺,也应该是她付出“代价”的时候。她,是这样的媚惑,也至于让他意乱情迷,可以将她完全当成是苏一。
是苏一?又不是苏一?
就算扮得多像,到底无法代替苏一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他们之间,只有交易。既然她不是苏一,他为何要怜惜地待她,为何要在意她的感受。他要更多,曾经无法施展的高难度,曾经无法尽施苏一身上的炽烈和冰冷,他都要尽数施予她的身上。
风,从虚掩的窗户里侵入,拂动了窗帘。床上,被褥翻滚,她的长发垂泄在床沿,摇摆如浪,依旧处于朦胧的睡意之中。
“砰!砰……”拳打脚踢,直震得防盗门一阵空响,苏一的心跳加速,有女人高声骂:“姓苏的狐狸精,快滚出来!你有本事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就不敢承认吗?”
这声音不是章一一的,是章一一找来的帮手。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昨晚她才把慕超带回来,上午十点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泼辣货!狐狸精!不要脸的坏女人……”
苏一听在耳里,没有生气,这让她忆起当年站在教堂里待端木竞的情形,别人骂她的话,如果是真,她反而有勇气承受。若是平白无故地被人冤了,她倒反有些承受不来。
她坐在餐厅的桌子前,一时没了主意。之前只想尽快解决此事,没想到解决掉南宫兄弟的问题,还会有其他的难题出现。将双手捂在脸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都是雷打一般的拍门声。
她要疯了!
当然不能开门,一开门,这几个女人冲进来,还不得把她的骨头都给拆了。
慕超这会儿已经穿好了衣裳,不紧不慢的,苏一则是在那儿想着应对的法子。
“Susie,不要脸的坏女人,快开门!开门!”
慕超打着领带,望着震动的门:“你就这么怕她们?”
他说她怕?
她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她是一无所有。苏一冷静片刻,转身从厨房里寻了把菜刀出来。正要开门,一把被慕超拽住:“喂!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先给那些骂人的女人一点厉害瞧瞧。”
“你的火气也不用这么大吧?”
“那应该怎么样?”
对方有三个人,而她只有一个人。看慕超这样子,如果她们打成一团,是不准备帮忙了。想想看,有两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打架,这男人得有多大的魅力。
慕超莞尔一笑:“还以为你真有做妖精的潜力,闹了半天也就是个纸糊的。”
苏一懒得和他计较。慕超轻咳一声,打开防盗门,外面站着章一一和两个女人,一个是中等胖个头,另一个长得还算清秀。
“慕超!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才是你女朋友,你怎么就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章一一见开门的慕超,大叫一声就哭了起来。
声音够大,哭得跟死了老娘一样,却不见真的流泪。
难怪南宫浚私下会说章一一没有演戏的天份,这个时候,眼泪比什么都管用,可她硬是哭不出来。
“狐狸精!坏女人!我饶不了你,我……”章一一说着推开慕超,伸手就要打苏一。
苏一蓦地抬头,直视着章一一:“章小姐,你是他女朋友不假,可现在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在没有结婚以前,你和他都是自由的。闹得大了,损了他的面子。如果我是你,就会把他看得牢牢的,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以前,你是从余婕手里抢了他,现在我从你手里抢人,这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如果你真有本事和能耐,再被他抢回去就是了。这个男人……”她围着慕超看了一圈,左看竖看:“除了有钱,别无事处,也就是你拿他当个宝……”
这叫什么话?
慕超正要生气,没想到章一一的反应比他还快,一巴掌就打了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击在苏一的脸颊上。
苏一大惊,慕超的神色中居然露出一分得意,她被打,他居然这么开心,抬起头来,“啪!啪!”双手开弓,一巴掌打在慕超脸上,另一巴掌还给章一一。
章一一火冒三丈,对方是坏女人,居然敢还手,不甘示弱地抬起手臂就要打,不曾想苏一手足并用,一个漂亮的擒拿手摔跤动作,章一一直接被她摔倒在地上。
“慕超!慕超……她打我,她打我……”章一一扁着嘴,明明是二十五六岁的人,却扮出一副小孩的清纯样,偏那眼角、嘴角的皱纹在这个表情都一齐展露了出来。
慕超弯腰将章一一从地搀扶起来。
这本是不经意的动作,要苏一看在眼里,突然明白,他和章一一才是一对,自己算什么?不过是***罢了。
“滚!你们……全都从我家里滚出去!”苏一跳了起来:“滚!再不滚,老娘就劈了他!”
章一一惊叫一声,躲到慕超身后,苏一近了他的跟前,却没有让刀落下,厉声喝道:“端木慕超,带着你的女人滚出去!”
慕超还没反应过来,苏一直接将他掀出了家门,然后重重地甩上房门。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
一切,又都偏离了预计!
她依在门上,心里波浪翻滚,怎么就这样了。她不是并不爱慕超吗?为什么看他扶起章一一,心头会觉得落漠,会觉得难过。
要么爱,要么不爱,就应该这样简单。
可她却怎么也无法做到,既然是一场交易,为什么要让自己深陷其中。苏一坐到屋里,拿出一张纸,写出无数个可以不把慕超放在心上的理由:花心、风流、多情……霸道、自私……
一大串可以用到他身上的词语,可最后仅仅是一个优点,“他曾给予了她一份温存”,苏一手握着纸条,自言自语地骂到:“苏一呀苏一,你怎么这么不争气,那家伙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了!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当成一场游戏?”
她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再度沉陷,虽然不言“爱”字,可心却不由自己,当慕超提到“亡妻”时,他是痛苦的,就算他花心,那痛苦并不是假的。
“慕超,就算我还对你有感觉,那又如何?回不去了,我无法忽视内心的感受,但也不能忘记你给我带来的痛苦。”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坚强,可坚强飘摇如花,她的心就似这花,在风雨中摇晃。
蓦地低头,在慕超诸多缺点的下方,竟然有许多关于他优点的词汇,苏一不敢再想下去,越想下去就越矛盾,当她握着笔在纸上写下去时,竟然有了许多说服自己接受的理由。
数年前,在巴黎艺术学院求学时,朱莉就教她用这个法子来证实是否爱上端木竞。那一天,她也坐在桌前,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可以形容端木竞的词汇。
朱莉说:“瞧,一,我让你写他所有的缺点,你却写了这么多的优点,优点多过缺点,瞧温润、儒雅、绅士……老天,你爱上他了!”
今天,她在纸上写下的优缺各半,他的好,她知道;他的不好,她也知道。明知道,却让她在情感中徘徊。
回到舞蹈室,手指落在琴键上,疯狂的乱弹着,发泄着心头的不满。钢音落时,她猛然发现,刚才的琴音是这样的震撼人心,就像是一场大爆发。
她取了纸笔,快速地记下刚才的曲调。
将昨天写的谱子拼接起来,连在一起看,所有的烦忧都如烟消散。
“这……是一首不错的摇滚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