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大结局

    香港，端木家的豪华老宅旁，绿茵如毯，鲜花正艳。

    在鲜花与草地间，搭起一座漂亮的舞台，舞台下方铺着大红猩猩色的地毯，地毯一直铺到了豪宅外面的椭圆形鲜花门洞前，音响里飘出悠美的曲子。草坪上有着两人一对，三人一组的往返宾客。

    大家谈笑风生，不知麦克风里，传来了婚礼司仪那甜美的女音：“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新人将到！请大家回到座位上坐好！”

    宾客们如潮如蝶，纷纷往舞台下方的观礼座上移去，整齐有素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在十二人组成的乐器演奏队中响起，人人回头凝望，在草地那头的油路上，缓缓驶来了一辆辆各式车辆，黑色、白色、红色皆有，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敞棚的乐队，婚礼进行曲飘入耳内，众人频住呼吸，翘首相盼。随后，是两辆一样豪华、一样型号的红色跑车，跑车上是两对新人。

    礼仪小姐握住苏一的手，将她搀下车，慕超挽住苏一，他们相视而望，神色中漾出幸福的笑容，相携踏上红地毯。

    这一天，他已经期盼了很多年。

    在滚滚人海里寻找到一个相爱的女子结成连理，不是为端木家的财产，不是为他的身份，只是喜欢他这个人，如此简单的要求，却让他寻觅太久。

    这一刻，是她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

    第一次，早已淡忘，这一次，她要牢牢记在心里，用一生来品味。

    “尊贵的来宾，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们欢聚在此，共同见证端木慕超和苏茜的结婚庆典，见证端木竞和朱莉的婚礼！”

    兄弟俩在同一天举行婚礼，兄弟俩也在同一天领了结婚证。

    苏一的抹胸式婚纱是慕超请了国内最顶级的设计师所设计。胸前缀着无数的小珍珠，裙摆极长，逶迤于地，由两对童男童女托捧着。白色的牡丹形头纱，轻纱一直拖到了身后，白色的成肘纱手套，白色的面纱，只露出莹白色的香肩，一双乌黑的眸子就像是嵌在脸上的夜明珠，展露出一种圣洁的美。

    朱莉因为怀有身孕，则选用了看起来更宽大一些的婚纱，因为体形偏胖，则是吊袋式式婚纱，白色缎子西服，白色的缎纱帽，新鲜玫瑰花圈着帽顶，垂下白色的面网。婚纱从胸口下放得宽大，倾撒开来，像一团圆形的荷叶。

    慕超着了笔挺式的法国西服做为新婚礼服，而端木竞则是燕尾服。

    两对新人徐徐而来，前面的慕超与后面的端木竞悬殊约莫五米的距离，踏着音乐，相视而笑，左右坐着的来宾，都给予他们一样的祝福与期盼。

    神父缓缓走到婚礼主台桌前，看着面前的两对新人，神父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端木慕超，你是否愿意娶苏茜为你的合法妻子？”

    慕超看了看身边的苏一，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娶她。

    “我愿意！”这样的爽朗，分别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他勿须再沉默，他要大声地说，让现场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声音。

    “苏茜，你是否愿意嫁端木慕超为你的合法丈夫？”

    以前，她和他是怎样的。那时，她用苏一的身份嫁给他，可现在她是苏茜。

    她是苏茜，也是苏一，这是新的开始，不再有苏一的苦难，只有苏茜的幸福。

    “我愿意！”

    神父看着一边的端木竞和朱莉，问了相同的问题。他郑重地问：“在座的来宾中，如果没人反对他们的结合，我就要以上帝的名义请他们郑重宣誓……”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年轻女子倏地起身，高声说：“我反对！”

    所有的目光都被这血一样的红所吸引，有人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这是端木慕超的前任女友。”

    章一一的眼里透出咄咄逼人的杀气，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是那样的喜欢他，可所有的人最后都离弃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很苦，虽然做了梦想的女主角，可她所接手的片子，却是这样的令人不堪。是章曼玲给了她做大明星的梦想，也是章曼玲在最后抛下了她，看她沉陷在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美梦里。

    无论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脱下自己的衣衫，赤身呈现在镜头的面前，她也曾想一死了之，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被所有人戏弄。

    而她，割破手腕后，居然没有死成。

    随后，换来的是更多的耻辱。

    她在剧组里，虽是女主角，却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就连她曾经欺负过的某位女歌手，现在居然是容大少的干妹妹。她肆意的羞辱章一一，说着难听的话，甚至让章一一去陪她的经纪人——一个长得又丑又胖的男人。

    今天，是章一一花了足足三夜的热情才向容大少乞求来的，容大少才勉强答应带她来参加这一场豪门的婚礼。

    原本这是属于她和慕超的婚礼，可现在她却亲眼看到慕超站在这里高声说出自己的誓言。

    容大少想要制止章一一，可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站在红毯上。

    “端木慕超，这个要死的女人就这么好吗？我哪里比不上她，你居然还要娶她？”

    慕超望着身侧的苏一，只有欢喜，在他眼里苏一就是最好的，没人可以替代。

    “端木慕超，我最后再问一次，如果她死了，你会娶我吗？”

    这，本是她和慕超的婚礼，可现在却变成了苏一和慕超的婚礼。她也可以在这么多的名流注目中、在这么多名人的关注下与慕超成婚，可她却成了那个被抛弃的女人。

    慕超说：“非Susie不娶！”

    现在的她，再也配不上慕超。

    她早已成为堕落的女人，章一一问：“如果……如果我只是要求做你的情人。”

    对，只要是情人就好。

    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做不了他的妻。

    如不能，她愿退一步，做他的情人。只要能助她离开不能给她尊严的破剧组就行。想像一个人样地活着，而不是成为男人的玩物。

    虽然导演和男主角都不再强迫她了，可她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鄙夷的目光。

    慕超嘴角浮出一丝浅笑：“除Susie之外，我再不会要任何女人。永不背叛！”

    执地有声，这样的吸引人，不是对章一一，却是对苏一说出的誓言。他们彼此的眼里蓄满真诚，苏一浅笑着凝望着他。显然，对于慕超的回答，苏一很是满意。

    “好！好得很！”章一一说着，从小挎包里快速地掏出一支手枪，动作迅捷，枪口锁准了苏一。

    慕超来不及细想，快速将苏一护在身后：“章一一，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章一一反问：“我曾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Susie，你去死吧！”

    在一阵尖叫声中，婚礼现场乱成了一团，宾客们纷纷抱头逃窜，不曾想枪声却并没有响。

    苏一从慕超的身后探出头，望向章一一。

    在生死一线间，慕超居然会用身体护住她。一颗心狂乱地跳着，所庆枪声未响，慕超也未受伤。

    章一一愤怒地说：“没开保险，但这次不会这么幸运。”

    不，她不要慕超出事。

    苏一拼尽全力，大叫：“慕超，快闪开，快闪开……”一把将慕超推开，反正她身子有病，只要慕超活着就好。

    一声枪响，惊破了肃严的婚礼曲。

    伏身逃跑的人，在惊怕中抬头，望着婚礼主台，上面已乱成了一团。神父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礼桌下，而朱莉更吓得抱着脑袋，浑身颤栗。

    慕超怀拥着苏一，惊魂未定，怎么也没想到，失踪许久的章一一会突然持枪出现在婚礼现场。审视着怀里的苏一，她脸上的惊恐并不亚于任何人，望向慕超时，神色中涌出责备与怨忿。

    这一切都是慕超惹出来的事儿！

    慕超来不及多说，连问：“Susie，Susie……你怎么样？怎么样？”他不要苏一出事，这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是他迎娶的妻。

    苏一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不是出现了故障，她没有感到痛，明明看见那子弹飞了出来，明明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枪响。

    慕超慌忙查看着苏一，她身子不好，不能受伤，一旦受伤血就难止住，就算是一点小伤，对于苏一那都是很严重的伤害。

    明明听到了枪响，明明闻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可彼此都完美无伤，就在两个人迷茫、疑惑之际，只听朱莉一声惊天的悲嚎：“阿竞！”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苏一推开了慕超，端木竞却先一步护在了苏一的身前。

    人群中，一个发狂的声音传来：“该死的女人，你敢伤我儿子！”

    是徐美兰，也不知她从哪儿来的力气，如风一样狂奔了过来，章一一回头，看着近了跟前的徐美兰，扳动开关：“砰！砰！”两声枪响，徐美兰应声而倒。

    “白玉珠，你会害死我的！”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冲章一一大声喊叫着，这样的男人，居然逼她夜夜示好，她恨，恨得这样的彻底，章一一叩动扳机，一枚子弹向容大少飞了过去，他惊叫一声，想躲，又一声枪响，在原本喜庆和热闹的婚礼现场显得这样的刺耳。

    “徐阿姨！徐阿姨！”在朱莉惊呼声中，徐美兰应声而倒，朱莉紧紧地抱着端木竞，鲜血从端木竞的右肩流了出来。

    苏一连问：“阿竞，为什么？阿竞……”

    端木竞凝望着苏一冰雪一样的容颜：“一一，你没事便好。”

    苏一蹲下身子，望着朱莉怀中的端木竞。他笑得这样的轻松和畅快，朱莉已经忘了，端木竞有多久没有这样笑了，即便鲜血喷流，他却用饱含着愧疚的声音说：“我……欠了你幸福！”

    一语出口，苏一的泪奔涌而出。

    欠了她幸福，不惜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子弹。

    如果一切未曾有阴谋，如果一切都是苏一回国后与他的见面，没有人的阻拦，没有人的算计，他和苏一该是多完美的一对。

    苏一泪眼朦胧，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她不可以哭，只能笑。

    犹记当年，在法国初识端木竞，网络传情，建立恋爱关系……他曾不止一次地说：要给她幸福。后来，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再分开，她过得很苦。

    他何偿不是在自责和愧疚中度过了几年，直至接受朱莉的情感表白，直至和朱莉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爱情之旅。

    端木竞望着面前的苏一，努力想要寻找当年的影子，声音还是她的，可她的容貌已改：“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我很好！”

    朱莉和苏一紧张地望着血源，那地方并非致命处。

    章一一见自己失手，快速转身，手机里只有六发子弹，最后一颗，她是留给自己的，再看一边的新人，苏一和慕超居然没事，她更怒，更痛，却又这样的无助。好在，她杀了那个玷污自己的男人，那个叫容大少的男人。章一一正要再拨扳机，不曾想两名保镖也飞扑了过来，将她速度的制住。

    现场一片静寂，针落可闻，苏一甚至能听到端木竞痛苦的心跳声，听到朱莉失去平稳的呼吸。

    所有人都被突出其来的枪击事件惊呆了，回不到状况中，是多久，是几秒还是几分钟，或者更久。

    慕超大声说：“没事了，请各位继续回到座位上，婚礼继续。”

    苏一像不认识慕超，这里发生了枪击事件，有人受伤了，有人出血了。“你怎么这么冷漠，阿竞受伤了。”

    慕超伸长脖子，望了一边的端木竞，他在朱莉的搀扶下，忍痛站了起来。确定端木竞的伤并不会致命，慕超面带着感激地说：“阿竞他没事。婚礼继续！不能半途而废！”

    如果不是端木竞挡下那枪，后果不堪设想，慕超故作平静，正正领带，想要自己放松，刚才实在太险了。可婚礼不能不继续。

    苏一又重复着：“有人受伤了！”

    阿竞真傻，居然替她挡下一枚子弹。

    生死相托的感动，又在苏一的心头翻腾着，她不允许自己感动，端木竞是朱莉的丈夫。至少，慕超也曾想过替她挡下子弹。他也是真爱自己的！

    慕超说：“我等不了，这一天已经等了七年了。”他将嘴附到她的耳边，“我一秒也不想等。”提高嗓门：“神父，请继续！”

    礼仪小姐和婚礼主持召开众宾客坐好。

    章一一疯狂地挣扎着，口里大声地高喊着：“端木慕超、Susie，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后面的话还不等她说出来，其中的一名保镖就捂住了她的嘴。

    章一一知道，接下来等待的是她什么样的命运？她没有以后了，如若认罪，她将是无期徒刑，如果不认罪，她很可能就快要走完人生的旅程。

    慕超颇有些不耐烦的，可那双眼睛却暗自停落在苏一的脸上。她是不是有些担心得过多了。

    神父的脸色微变，从桌子下面爬起来，轻咳一声，可那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心，刚才不是他闪得快，那子弹很可能伤到他自己。“如果没有人反对这两对新人结合，请新人宣誓。”

    同样是宣誓，同样是有力的声音，可端木竞夫妇已经奔向倒在血泊中的徐美兰，朱莉扯着惊慌的嗓门：“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而慕超，一脸平静地站在苏一的身边，如背台词一样的熟练，却又带着一脸的肃色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如今郑重承认苏茜（朱莉）做我的妻子(丈夫)，并郑重许诺，从今以后，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我将永远爱你、尊重你，忠贞不渝。”

    徐美兰看着越来越近的端木竞，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些什么，他的身后是一袭白纱的朱莉，手终于落在了端木竞的手上，她笑，望着朱莉，用断断续续的话说：“朱莉……我把阿竞交给你了……”

    即便她不喜欢朱莉，可端木竞还是娶了朱莉。因为他们有了孩子，徐美兰其实也不是真的讨厌朱莉，只是觉得端木竞的妻子应该是豪门的小姐，是一个极有身份的人，而不是一个来自寻常西南家庭的朱莉。

    徐美兰含笑将端木竞的手放到了朱莉的手中，这，是一个母亲真诚的祝福，更是一个母亲用生命的托付。

    “交换戒指！”

    礼仪小姐捧来了一对闪亮的钻戒。

    慕超和苏一在在神父面前戴上象征婚姻的戒指。而，端木竞和朱莉却在已昏去的母亲身边为彼此交换了戒指。

    “新郎，你现在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在一阵如雷的鼓掌声中，端木竞艰难地抱起徐美兰，往草坪外的车走去……他不能吻朱莉，他得尽快将受伤的徐美兰送到医院。在这众多的人里，没有人喜欢他的母亲，包括他的新婚妻子对徐美兰都是厌恶的。可她，终究是他的母亲啊！在这生死一线，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冲到了枪口下。

    一场盛大的豪门婚礼，因突如其来的枪击事件在人们的惊慌中落下帷幕。次日，在各大报纸、杂刊的头版，竞相报道了此事：“端木兄弟婚礼发生枪击，两伤一死凶手落网。”

    端木竞和朱莉未完成的抛花仪式，由苏一来完成，她怀抱着一大束漂亮的花，站在一边，她的身后是无数待婚的女子。一束抛出，待她回头，接到鲜花的居然是吴萍。

    怎么会是吴萍，她根本就都没站到接花的人群里，可这花却偏飞了原来的路线，落到东侧站着的她手里。

    苏一回眸时，却看到吴萍和慕大卫有些尴尬的目光……

    她的继母是什么时候认识了慕超大舅的？

    苏一不知道，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早就相识了。

    “上车！上车……”

    慕超催促着，不待苏一反应过来，将她横抱在怀里，直往大红色的跑车移去。

    “我们去哪？”

    “度蜜月。”

    “阿竞和朱莉还在医院。”

    “他们没事。”

    “我们应该去医院看他们。”

    “我们应该度蜜月……”

    “你怎么这么冷漠，发生枪击事件了。”

    “我知道！”

    “可你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只要你没事，其他的我不在乎。”

    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一摇了摇头，固执地说：“去医院！”

    “我们应该度蜜月！”

    “去医院！”

    这条路，正是通往医院的。

    很久后，慕超告诉苏一：好后怕，可我是男人，不能慌了手脚，我得为自己的女人撑出一片天地。

    ——新浪独家连载——水红作品——分节线——

    花城市西山公墓，又多了一座新坟。

    徐美兰抢救无效，死亡。章一一打出的两枚子弹，一枚穿入了徐美兰的心脏，另一枚打穿了她的肝脏。

    徐美兰的葬礼很肃冷，慕珍妮抛却了过往的恩怨，参加了她的葬礼。

    苏一因为在医院接受检查晚到了半个多小时，待她赶到公墓时，就剩下慕超和端木竞兄弟。

    两个人并肩站立在徐美兰的墓前，如同世间所有相亲相爱的兄弟。

    慕超沉默很久，终于开口：“阿竞，回集团总公司吧？”

    “我还是喜欢上海。”

    “回来吧。有你和爸照管公司，我很放心。明天，我要陪苏苏去美国治病……”

    慕超心里是感动的，如果不是端木竞勇敢地替苏一挡住了子弹，也许这里就会多出一座坟墓。

    “阿竞，你还爱着苏苏？”

    “她现在是我大嫂……”这是端木竞面对的现实，一切都远去了，但曾经的记忆会一如既往地深埋在记忆深处，“我现在爱的是朱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谢谢你救了苏苏！”

    慕超谢他，可端木竞认为，这是应该的，至少这样，他的良心会得到些许的宽慰。“在那一刻，她想救的人却是你。”

    苏一爱上了慕超！这便是事实。

    他一开始就输了，不是吗？

    但端木竞输的不是情感，而是输在有一个破坏良缘的母亲。慕超的母亲却用宽容和体谅接纳了苏一。

    慕超春风得意，能用性命相救的人，一定是苏一最爱的。

    “阿竞，我先回了。”他伸出了手，轻柔地拍着端木竞的肩，这一轻拍是他想了多年的，也是生平第一次带着友善的、关爱的轻拍，就像许多相亲的兄弟。

    身后，飘来端木竞的声音：“给她幸福！好好爱她！”

    慕超放缓了脚步。说到底，阿竞还是没有忘掉过往。生死之际，端木竞没护朱莉，而是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苏一。

    不，慕超不会道破。因为，这将是他们兄弟心里的秘密。

    在公墓的外面，苏一站在那儿，含笑凝望，他们和好如手足，一直是她最期望看到的。

    慕超牵着她的手，给她自己的温度：“医生今天怎么说？”

    “坚持吃药，就能稳定病情。”

    他审视着她的脸，虽然还是苍白，却有一种来自白雪般的圣洁。

    次日，慕超和苏一踏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

    郁郁流年，冉冉物华，不幸已经结束，幸福却刚刚开启…

    （正文完，后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