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端木豪宅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声。
端木竞和朱莉有两个孩子,是两个很可爱的女孩,大的取名端木婷,小的取名端木娜。姐妹二人整天和隽子在一起玩耍,更多的时候,三个孩子都要去花城市最好的幼稚园。
慕珍妮看着楼上楼下追逐的三个孩子,一遍遍地叮嘱着:“宝贝,小心点,小心点儿……”
外面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响,三个孩子停止了追逐,中等个头的男孩站在楼上,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用稚嫩的声音说:“是我妈咪回来了?”
隽子是苏一和慕超的儿子,小名隽子,学名端木隽。今年刚三岁,长着和苏一相同的眼睛,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和慕超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慕珍妮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看外面的车:“哟,是隽子的爹地回来了。”
隽子扶着栏杆,飞快地往楼下奔去,一边跑一边唤着:“爹地!爹地……”孩子近了跟前,看慕超的脸黑得像一团乌云,怯怯地奔向慕珍妮。
“你不是去南宫家了吗?别板着脸,小心吓坏了孩子。”慕珍妮带着责备。
慕超双手叉腰,在客厅里来回地踱步。
端木婷和端木娜见慕超脸色难看,远远地躲回自己房里玩耍去了。
慕超快要跳起来:“妈,你一早就知道她和阿浚去新加坡出差?”
慕珍妮笑了笑,宠溺地摸着隽子的小脑袋瓜:“走的前一天晚上,Susie和我说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告诉你,却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发现阿浚不在家,还不知道她和阿浚去出差。她那心里分明就是有鬼。我把秘书换成女的,好,我这一换,她就和阿浚搅一起。”
慕珍妮无语,多少年了,连孩子都有了,慕超整天不是怀疑李非对她不怀好意,就是担心阿浚那小子在一边要挠墙角。
“Susie只是出差,过些天就回来。”
“她回来,我得让她把天娱公司作曲人的工作给辞了!就让她呆在家里,好好照顾孩子。”
他不是因为苏一和阿浚去出差生气,而是因为母亲都知道,却唯独瞒着他一人。更让人要命的是,她一去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让他如何独守空房。
天天对着那个小不点的儿子,听他儿子说着奶声奶气不着边际的话,他,快要疯了。
一周了,她不过才走一周,可他已经有结受不了。
受不了枕畔空空的感觉,受不了她的身边还围着阿浚,这么多年了,阿浚就没认真地谈过一场恋爱,虽然身边有很多好女孩,可他的眼睛整天就围着苏一转。
每次阿浚看苏一的眼神,是这样的炽烈、痴情……
他的老婆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虽然三十多岁了,可那风韵是绝世无双的,往人群里一早,那气质、魅力足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还住在最初的房间,对门的房间成了隽子的。
慕超捧着苏一的照片,这是一张他们结婚时的婚纱照,那天苏一几乎只化了淡妆,可看起来还是这样漂亮。他在想她,疯狂地想她。这几年,他们几乎就没有这样分开过。他曾经一度地以为,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可一旦离开了,他还真是不习惯。
三楼舞蹈室里,看不到她优美的舞姿;楼下客厅里,听不到悠扬的钢琴曲。
慕超看得正专心,一个小手拽了自己一下,他猛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隽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用稚嫩的声音说:“爹地,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婷婷和娜娜都喜欢和二叔一起睡……”
慕超没理,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孩子的人。
小孩子——真吵!
尤其是自从有了面前这个小布点,分了多少苏一的爱。
想到爱字,慕超突然有了计划:“隽子,你想妈咪吗?”
“想。”
“我们给妈咪打电话好不好?”
慕超想着,将隽子抱到怀里,拨通了苏一的手机。
“Susie,Susie……”
“慕超啊!哦,我正在参加一个酒会,很忙的,回头打给你。”
苏一挂掉了电话。
敢挂他电话,不想好了。
慕超又拨通了她的号码,低头,将嘴对着儿子的耳边,低声说:“想妈咪就要哭得大声点。”
隽子不明白。
慕超又说:“你妈咪不回来了呃,我们怎么办才好。”
隽子扁了扁嘴,在心里想了一下下,“哇——”哭出声,慕超见阴谋得逞,将手机放到他的嘴边。
“隽子,宝贝儿,怎么了?”
隽子呜咽着,对着手机说:“妈咪啊,爹地说你不回来了,你不要隽子了……哇,隽子想妈咪,隽子要妈咪讲故事。”
苏一皱了皱眉,搞没搞错,多大岁数的男人了,居然还玩这种把戏:“隽子乖,妈咪爱你,最爱最爱隽子了。妈咪过些天就回来,告诉妈咪隽子想要什么礼物?奥特曼、蜘蛛侠……还是汽车玩具?”
隽子听说有玩具,止住了哭声:“妈咪,我想要蜘蛛侠,我要蜘蛛侠……”
“宝贝儿,等妈咪回来给你带蜘蛛侠……”
计划失败,慕超有些落漠,对着手机说:“Susie,你啥时候回来?”
“大坏蛋,搞什么飞机啊!不要教坏我儿子,我什么时候说不回来了,我不过是到新加坡出差一个月嘛,好了,你就乖乖地呆着吧!”
一个月,好像很短,为嘛他觉得实在太久远。
慕超想着,皱了皱眉头。
好吧,她在新加坡一时回不来,可是能不能有个什么法子就能见到她,然后把她吃干抹尽。
***
苏一从新加坡分公司回到酒店,有些累,扭动着双臂,又转了转脑袋。取出门卡,推开门,还没站稳,就被铺天盖地的吻袭击。
她正要运用出搏击术,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苏苏,是我!”
慕超,这家伙怎么新加坡了,昨儿还打电话在花城。
他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仿佛想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和阿浚没事吧?”
他们能有什么事。
南宫浚还是一样的迷恋着她,每遇到一个女孩,就把苏一当成一面镜子,比来比去,总觉得她们都不及苏一,于是乎这几年下来,他依旧没有正经地谈过一次恋爱。
南宫浚不恋爱,慕超就对她不放心,总感觉有人和他抢苏一。
南宫浚不结婚,慕超就怀疑他还在苏一的主意。
所以,在床第事上,慕超就格外卖力,每一次于他不是任务,就是新的征服,只有在办事的时候,他才能从苏一嘴里听到那句“我爱你”,他喜欢在办事时逼她说,而她也只在办事说。
这一次,他一定要再次让她筋疲力尽,让她没有精力去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唉,为什么他有了皱纹,可这女人却保养得这么好。就是端木集团的员工都知道:总裁的老婆很漂亮,不仅漂亮,还是整个亚州公认的才女。
有个才貌双全的老婆,真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儿。
吻了一阵儿,就在慕超准备探手解开她的衣服时,她一把将他推开:“我该洗澡!”
“小妖精,你勾起我的兴趣就说要洗澡。”
“我今天很累,身上有汗味。”
“可以洗,先办事。”
慕超一如以往的霸道,忍不住地将她强压在床上,而苏一没让他得逞,在他刚侧起身子的时候拼了全力把他按下。
也不知怎的,那次慕超明明反关了门,可就在他们忙活的时候,隽子抱着一只布狗熊站在门口,对面房间的灯光映射进来,隽子用惊异地目光望着床上,看着自己的父母:“爹地、妈咪,你们在干洗吗?”
“干洗?”苏一不解。
隽子说:“奶奶说,洗手不用水,叫干洗。你们洗澡不用水呃!是不是也叫干洗?”
没把苏一给笑晕过去,随手穿了睡袍,把隽子抱在怀里亲了一阵。
办了一半的事,慕超不能继续了,只有坐在一边干瞪眼,巴巴地等着隽子睡觉,可这家伙偏偏就是不睡,缠着苏一要讲故事,等苏一从隽子房里回来,慕超早已进入梦乡。
能像几年前那样疯狂来过的机会不多,尽管慕超总是尽力表现着自己,可苏一对此的兴趣好像越来越淡了。只要隽子房里有任何的响动,她就会猛地坐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对面房间里。
慕超觉得,儿子的出世极大的夺去了本属于自己的爱。他像个孩子,想要得更多。
今天在新加坡,不用担心隽子来打断。
她在黑暗寻回了自己的睡衣,并以最快的速度套在自己的身上。
“你又怎么了?”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什么叫不行,他们可是夫妻。
慕超可不管,强势地夺去她的睡袍,直至她赤身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捧起她脸,炽烈的吻覆盖而下,以双臂为绳,将她紧紧地困缚在怀中:“让你的拒绝见鬼去吧!”他疯狂地说,看着他已经变得扭曲的脸庞,她有些害怕地说:“慕超,你别这样,我……怀孕了……”
“怀孕了?”慕超想到一个隽子她就转移了爱,而他还不敢叫苦,还不能争,现在她又有了,“不是说了我们就要一个孩子吗?”
苏一反问:“可你说的是两个啊!”
“两个?”慕超有郁闷的想着,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鬼话,下一秒,他说:“我想要女儿!听说这种事多了,就会生女儿,来吧……”
“慕、超!”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
苏一努力地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快两个月了。这一回不是人工受孕,真的不要紧吗?”
“你和我的基因都这么优秀,能有什么问题?”
“可这……是你那次喝酒之后怀上的。”
慕超想不起来,最初怀隽子,苏一担心孩子不够健康,接受了人工受孕,隽子很聪明,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苏一整天都把他捧成了宝贝一般。
他的温柔不在,只有强势与霸道,却又自有体贴温柔。苏一挣扎着,她要把他甩下去,可她的双臂被他死死地控制住,根本无法抓住他的肩。
“慕超,你到底在干什么?亲了半个小时,还没亲够?”
“苏苏,你怀孕了,我不能伤了我的女儿!”
“少废话!你实在太不用心了。”
对于慕超的话,苏一闻而不听,力道加大了两分,像奔腾苍野的烈马,握住他的腰身,急切地与他高度密贴。
“反攻开始了!”苏一说着,开始疯狂的冲刺起来,
她一个翻滚,将他控制在身上。他死咬着双唇,想要挣扎,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心里不停地担心着她的身体:“苏苏……那个……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你做什么?是你想要的,现在又退缩了,你以前的强势到哪去了?”
在她的面前,他的霸道不再,只有对她的温柔。
自从婚后,他真的变了一个人。
每月中也会去夜场应付,但从不叫小姐,于是乎,身边所有的人都说:端木慕超的小娇娘很美,美得他都不愿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在他的面前,她的优雅都失去了外衣,只有赤裸的她,真实的她。
苏一康复后,时常和慕珍妮、朱莉探讨如何看住男子的法宝。对于苏一来说,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把男人的“粮食”没收精光,让他筋疲力尽,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对其他女人有兴趣。
外面,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苏一放缓了动作,开始侧耳聆听起来。
那脚步声渐渐地近了,是南宫浚的声音:“Susie,我们一会儿出去喝点酒怎么样?”
慕超有些生气,这些天,她天天都和南宫浚在一起,也在夜里去喝酒。酒后乱性的例子还少吗?他有些惩罚似的加大的力度,苏一抑制不住,发出声来。
“Susie,Susie……”
南宫浚又连唤数声。
慕超低声问:“你怎么不应他。”
苏一说:“他还不知道你来新加坡的事呢。”
“那就不让他知道好了!”
现在,她没有理由再抛下他和南宫浚去喝什么酒。
“Susie……”南宫浚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出怪异的声音。
想到她和南宫浚单纯到新加坡出差,还要瞒着他,慕超就很生气。
无能怎样,他越来越懂得如何在她面前掌控局势,虽然他更陶醉于被侍候,可他侍候好怕功夫也不差。
屋子里还是没人应话,可南宫浚听到越来越荼蘼的声音,那样的低浅,那样的迷乱,这声音是苏一抑制不住而传出的,他也是成熟的男人,应该明白这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难不成是色狼进入苏一的房间了?
南宫浚想着:“里面的男人,给我滚出来!我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滚出来……”
慕超看着身上越来越叫得大声的苏一,带着莞尔:“你瞧他有多着急?”
南宫浚开始在外面拍打房门。
苏一被吵得有些心烦,取了睡袍,整好就去开门。
“Susie,Susie……我……”
灯光下,南宫浚看到了赤身的慕超,身下就盖着被子的一角,怪异而疲惫地躺在床上。
“慕超哥!”
苏一有些尴尬起来,刚才他那声叫得也太大了些,恐怕二十米之内都能听到。
“他……他是今天下午到的。”
“你们……”南宫浚想说什么,却在见到慕超的刹那,什么也无法说,害他在外面紧张半天,原来却是人家夫妻在办事。
“阿浚,你慕超哥来了,我就不出去喝酒了,今晚得陪陪他。”
苏一面露歉色。
南宫浚笑了笑:“那我先回房了。”
他在想,努力地想,当年生日那夜,他和苏一是怎样的。
可他,居然不知道身边的女了是她。
而且,那天他喝了酒,完全不记得其间的过程。
也许,他该试着淡忘她。
只把她当成姐姐,当成慕超的妻子……
可为什么,淡忘一个人,淡掉一份情就这样的难。
当刚才听到屋子里异响,他就急得抓狂,连心跳也莫名地加快几拍。
其实在为她挂心的人里,又岂止是他南宫浚一人。
还有李非哥,还有端木竞,只是他们都学会了坦然面对。李非视苏一为妹妹,可心底并不是这样看,而端木竞敬她若嫂,是否是他心底的嫂嫂只有端木竞自己明白。
也许,这是一世都无法释怀的情结。
也许,注定了一世要默默地关注。
爱,不应成伤害。
那,便唯有深埋。
埋在心底,用自己的方式品尝这份孤独……
南宫浚独自离了酒店,走在静寂的街头,这样的落漠……
他想:是时候放手了,因为她很幸福。他也要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
四年前,南宫杰半身不遂,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
三年前,卢璐向南宫澈提出了离婚分手协议。
两年前,吴萍嫁给了慕超的大舅慕大卫。
一年前,苏一赢得了“亚洲最受欢迎作曲人”称号,面对媒体,她大声地说:“苏氏,这个名字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我Susie和父亲苏正共同的简称。我是站在了父亲肩膀上获得了成功……”
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好事者不仅要问这苏正是谁?
于是乎,苏一的身份也被人慢慢的揭开。
她是苏一,也是Susie!
接下来,苏一生母的秘密也被人一步步揭晓。
最近一个月有人说苏一生母就是章曼玲,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天娱的上市股票也因此深受重创。
章曼玲找上了门,说是为了应付眼下的难关,南宫家要准备一场盛大的酒会。可这就意味,尘封多年的往事又要被人给揭晓。
送走了章曼玲,苏一心头一阵落漠,抬头时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慕超。
“你是配合南宫澈否认自己是南宫伯母的女儿?还是同意章南宫伯母的建议,借这次酒会与她相认。”
她笑问:“你说呢?”
慕超猜不出来,他只知道,苏一越来越应付自如,她是一个光彩四射的女人,有着成熟的风韵,也更懂得如何周旋在人情事故之中,而她还是一个充满着热情的女人。
他爱她,深深地爱着。尽管,他会偶尔因为她与某个男星走得近而吃醋、争执,也会因为有时候她的我行我素而生气,日子吵吵闹闹,可他们依然相爱。
“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对于他的回答,她很满意:“我给过她机会,是她不要。所以……我会配合南宫澈,否认她是我母亲。”
在他的心里,苏一是善良的。
苏一挑了挑眉:“慕超,你永远不要做出背叛我的事,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有些事可以原谅,有些事不能原谅的。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女人。”
慕超双手负手,苏一正要问他藏了什么东西,他双手一挥,是一本最近的新刊《名流》,“你跟我说清楚,你和新加坡容三少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送你钻戒?”
“Susie,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休想让我原谅你!”
他还像是个孩子,每每在杂志上发现了妻子和其他男子的绯闻,就追着要她的解释。
对于他的话,她总有一套自己应对的法子。
她站在房间门口,不待他进去,直接就把他拽拉进房:“要解释是吗?端木慕超,我给你解释。”
吻,如洪似潮的袭卷……
他能感觉到,她爱着他,深深地爱着他。
他只是想听她一句:“我爱你!”而已,能不能在平时也说一句,而不是只和他缠绵时说。
(全部完)